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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繁眼前一黑，不是自己闭上了眼。
而是厉天刑的另一只手掌伸过来伸过来挡在了他的眼前。
厉天刑的手心温热，不轻不重的贴着叶子繁的双眼。
叶子繁能够闻到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从眼前那只手上散发着。
房间中静默无声，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久之后，医生打破了一室宁静：“厉先生，这几天要定时服用消炎药，保持伤口周围皮肤清洁和干燥，以防伤口化脓，如果伤口发痒……”
医生十分细心地将卫生和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细致地和厉天刑讲了一遍，然后又端着东西走了。
这时候，厉天刑才把手从叶子繁眼前拿开，只是撤回来的半道上就被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
“先生，您的手怎么了？”
叶子繁将厉天刑的手拉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着，将男人手上面的每一条小伤口都看得清清楚楚。
细小的划伤布满了掌心，微微凝血，形成薄薄的血痂。
一双仿佛是艺术品的双手，此时失去了它的完美无瑕。
叶子繁还记得这双手早上为他梳头时的样子，也记得中午偷偷看这双手做饭时的样子，更记得昨天这双手拿着笔写下苍劲有力的“厉天刑”三个字时的样子。
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伤痕累累。
有一瞬间，叶子繁的的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无法形容。
就像是以前身体生病了一样，胸口闷闷的，不舒服。
厉天刑没有说话，沉默着看着病床上的少年，深棕色的眼睛里隐藏起了对少年的担忧，也将见到少年醒来的欣喜压了下去。
叶子繁敏锐如小动物的直觉提醒着他，现在属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知道先生生气了，他不知道先生为什么生气了。
叶子繁想了想，想起了前一天厉天刑对他说过的某句话，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原因所在。
“先生，对不起，我弄坏了您喜欢的车。”
厉天刑一口气堵在胸口，小家伙还是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错误在哪里。
何止是弄坏了他喜欢的车，还弄伤了他喜欢的人。
厉天刑看着病床上的小家伙茫然无知却偏偏一副知错认错的小模样，故意将脸色变得越来越冷，在心里默默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不断延长这份沉默。
等到小家伙眼神终于微微慌乱了，厉天刑才开口说话：“我说过改天带你去兜风，为什么要偷偷去开那辆车？”
叶子繁自身情绪较少，也难以察觉他人的情感情绪，但是他至少还是会看脸色的。
厉天刑这种把“我不开心，我很生气”都表明在脸上的冰冷神情，叶子繁用眼睛去体会就能明白了。
“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听话。”叶子繁积极承认自己的错误。
厉天刑胸口更堵了。
小家伙积极认错，态度端正，可就是没有把犯错的动机和理由告诉他。
厉天刑压低嗓音，“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偷偷开那辆车？你一个人，想要去哪里？”
“还是……你想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