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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楼
“嗯，继续往下说。”沈墨认可地点点头。
顾煜仿佛收到鼓舞，说道：“再说，彭群，他只是去捅刀了，他要是下毒完全没有必要再去一趟，这样只会给自己制造麻烦，弊大于利。”
“嗯，其他人呢，还有什么人在你看来是可以排出去的？”
沈墨见他皱着眉，眼神微微一暗，终究是没有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顾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其他的人，我没法排出去，哦，不对，还有乔又琴，她和纪言是情侣，而她又是把尸体拖到客厅的人，她应该也不会是凶手，剩下的也就只剩下汪誉、段素素和童南烟三个人，他们仨，我看不出来会是谁。
你觉得，会是谁更有可能？”
沈墨这时也并不确定会是谁，他回想了一下，说道：“纪言死于毒，水槽的红酒杯里的有毒药残留，毒药空瓶在陈高楠的房间，如果陈高楠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就是在陷害陈高楠，那我们反推一下，谁最想陷害陈高楠，或者说是对陈高楠最有敌意。”
“陈高楠？”顾煜皱了皱眉，“他？他这种人，估计走到哪里都会惹人讨厌，我也讨厌他，我观察过，没人不讨厌他吧，也就只有彭群那个跟屁虫，一直对陈高楠点头哈腰。
不过他表面上是这样，心里讨不讨厌陈高楠不清楚，陈高楠对彭群的态度一直都是颐指气使，就跟使唤一条狗一样，估计对陈高楠也没好感。
我感觉，大家对陈高楠应该都不喜欢吧。”
确实是这样，沈墨也非常厌恶陈高楠，自以为是又没什么能耐，仗着家世耀武扬威。
“你说的没错，大家或许都讨厌陈高楠，但是什么样的讨厌会先去杀纪言再去嫁祸给陈高楠呢？如果真的那么讨厌陈高楠，是不是杀了他更方便？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他完全可以直接用毒药毒死陈高楠，没有必要用嫁祸这样的手段吧。”沈墨提出疑点。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会不会是凶手随便找了个房间扔掉毒药瓶？”顾煜问完后又觉得脑子乱了，他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纷杂的思绪挥散开。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性，我们可以分开来分析，如果凶手只是随便找了个房间扔掉，那么就不用考虑刚刚我提出的假设，也就是回到原来的分析思路。目前来说，在你看来，就只有段素素、童南烟、汪誉你还没办法排除其中两个，是么？”
“对。”顾煜认真地点点头。
“好，那么，另一个角度，就是谁对陈高楠最有敌意这个角度来看，唯一矛盾的点就是，凶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陈高楠？会不会有可能，凶手想杀的就是陈高楠，但是却误杀了纪言？”
顾煜眼睛突然一亮，“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说真的是误杀的话，毒药瓶被发现在陈高楠的房间里，凶手就是想制造假象，给人一种陈高楠自杀的假象？如果是这样的话，晚上会去找他的彭群和段素素都可以排除。
那么就剩下汪誉、童南烟和乔又琴。”
“乔又琴？”顾煜疑惑地眨眨眼。
“不错，如果纪言的死是意外，是误杀，凶手真正想要杀的人是陈高楠的话，乔又琴的嫌疑就不能解除，反而，她的嫌疑会更大。”
沈墨看着顾煜，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之前乔又琴说过什么？那个安眠药，她是怎么解释的？”
“记得，她说，她在饭菜里下安眠药的目的其实是想杀陈高楠和彭群，但是他俩根本就没吃饭，然后她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好就改变了主意，是不想让纪言难过。”
“不过，她并没有说过她的计划，她在下安眠药前是想杀陈高楠和彭群，但她没说她下了安眠药后如果陈高楠、彭群吃了的话，她的计划是什么。”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比较怀疑乔又琴？”顾煜觉得好奇，凑过头去，“虽然你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但这都基于假设，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说给我听听？”
两人的距离忽然靠近，沈墨能看到顾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面孔，嘴角微微勾起，将自己的发现全部告诉他：“下毒药的时间在晚上7点30左右，而昨天进过厨房的人可不多。
你和我进去过，饭是乔又琴和纪言做的，童南烟也打过下手，汪誉和彭群他们三个那段时间根本没进去过，也没吃过任何饭菜。
饭桌上的红酒是我的倒的，酒里面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只可能是杯子。”
顾煜一边听着沈墨说的，一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杯子是童南烟放的，但是杯子是乔又琴端出来的，而当时的座位，陈高楠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彭群和段素素，汪誉坐得有点远，所以，比较有可能动手脚的就是乔和童。
不管是想杀纪言还是陈高楠，下毒的人也只要他们俩。
从动机来看，乔不大可能杀纪言，她也只可能杀陈高楠。童南烟的信息，我不大了解，不知道她和纪言或者陈高楠有什么过节，也不能排除她对陈高楠没敌意，陈高楠这个人很好色，也不怎么尊重女性，非常遭人恨。”
“究竟是童还是乔，我们还有时间找线索，或者讨论讨论。”沈墨勾了勾唇，“走吧，和他们也去沟通沟通。”
再一次聚集在一起，大家精神状态略显萎靡，大概是精神压力大，又没饭吃，体力耗费也大，脸上都有疲态。
只有沈墨、顾煜还有蹭了一顿饭的汪誉，看上去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侦探，你和助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凶手你们觉得是谁？”彭群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确实有了结果。”沈墨看了他一眼，和顾煜双双落座。
众人顿时没了刚刚的萎靡，纷纷下意识往前倾，目光齐齐落在沈墨身上。
“是谁？”陈高楠也显得有些心急。
沈墨和顾煜则着重观察了一下童南烟和乔又琴，两人的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杀死谈修然的凶手，就是童南烟。”
沈墨这话一出，在座的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陈高楠还想着童南烟为自己说过好话，第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怎么可能，她一个女生根本没这么大的力气。”
童南烟也很淡定，没有半点慌张，只是合理地反驳：“侦探，你这个结论应该有些武断了吧，一来，我没有动机，二来，我也根本没有这个力气，而且，我昨天吃了安眠药，再加上饭菜里也有安眠药，我很早就睡了。”
童南烟的话获得了众人的认可，然而，他却不知道他最大的秘密已经被发现。
“你说你昨天吃了安眠药？”顾煜眯着眼，“没说谎吗？”
“当然没有，我的安眠药你们也看见了，我经常失眠，安眠药都是随身带的。”童南烟不紧不慢地回答。
如果她不在这点上撒谎，或许顾煜还会相信他，可偏偏......
“你在撒谎，你的药瓶确实是安眠药的药瓶，但里面的药片却是雌性素、抗雄激素的药片，根本没有一片安眠药。
你在撒谎。”
顾煜一字一顿说道。
这下，童南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慌的神色，他的手紧紧捏着桌沿，嘴唇抿了又抿，挤出一丝笑，“侦探助理，你可真会开玩笑，我那就是普通的安眠药，什么雌激素、抗雄激素，我听不明白。”
“我们并没有开玩笑，我用一票换来了对你的安眠药的深度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这并不是安眠药。具体的，你们可以自己看。”
说着，沈墨将这份“检验报告”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个其他人看不见的面板，和沈墨的一样。
“真的是啊，这雌性激素和抗雄激素是干嘛用的？”有人问道。
“难道说童南烟是个男的？”段素素疑惑道，目光不由地放向了一脸苍白的童南烟。
童南烟的状态其实说明了一切。
服用雌性激素、抗雄激素的药剂的人不一定是男的，但是童南烟的反应太过奇怪，尽管他很快恢复过来解释，可他怎么解释大家也不信。
若是真的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呢，还几次三番地用自己服用了安眠药早早睡了作为借口，谁能相信他。
本来在童南烟和汪誉两人中，大部分人还是倾向凶手是汪誉。
一来他吸毒，精神状态可能会出现不受控的状态，比如，使用暴力；二来他是个男人，力气大，能把谈修然塞进柜子里。
但汪誉没撒谎，连吸毒这种会让他身败名裂的事情都说出口，至少够真诚。
而童南烟一直不讲实话。
“既然你说，你只是不想暴露自己是变性人的事实，那么你可以说一下这烧毁后的信么？上面写了什么？”
沈墨倒也没有一棍子把他打死，而是问了他两个问题，“并且，你需要好好说一下，昨晚9点半到10点之间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