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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楼
傅文朗是不惧怕死的平静,坦然面对死亡的平静。
其实今天上船前,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不试着好好活下去吧,但遇上这样的事情,他只当是老天为他做的决定。
或许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再刻意躲避白斯年的目光,眼中闪烁着泪花,这一生他配不上这个圣洁的白衣天使,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会接受白斯年的心意。
他抿了抿唇,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白斯年急得眼睛通红,里面充斥着红血丝,双拳也紧紧捏着,恨不得现在就上前暴走那几个带枪的,可他们有武器,他的拳头根本就没有,无异于以卵击石。
傅文朗这个时候才突然感到许许多多的遗憾,觉得自己还没有机会和弟弟在通一次话,还没将自己的嘱咐与祝福都说出口。
他虽然识人不清,认识了夏建荣这个渣男,毁了这一生,但是他肯定沈墨这个人值得信赖与依靠,弟弟和他在一起一定会被爱护,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可他却连一声祝福都说不了,他还想多嘱咐弟弟要听话,要乖,不要给沈先生惹事。
小黎,哥哥不再了以后,你也一定要过得好好的,好好地生活,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好好念书,不要再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还在学校上学的傅黎似有所感应,心情糟糕得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很烦躁焦躁,只好打电话给沈墨,沈墨安慰了他几句,坐在办公室里的神情也有几分凝重。
游船上的事情沈墨已经知道,系统X先白斯年的一步传了讯过来,谁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旅游观光船上会有傅老。
傅家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足以和傅家分庭抗礼,不过两大家族的根据地并不在同一个城市,平常也没什么摩擦,甚至在重要的场合还会会晤,友好地交谈几句。
而这位傅老最厉害的就在于他是个Omega,以瘦削的身躯,扛起整个家族,让一群虎视眈眈的族众望而生畏,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可见手段与心智有多厉害。
唯一不幸的是,他的孩子似乎都不成器,没有什么大本事,勾心斗角,争权倒是厉害。
傅老年纪大了,权利财富一手抓,自己几个孩子都在等着他立遗嘱,派人过来挟持傅老的正是他的小儿子,预感到自己在遗嘱中得到的肯定最少,心里不平衡,所以就打算先下手为强。
不幸的是,傅文朗和白斯年几人被迫卷在了人家傅家家族斗争中。
让系统X出手的话,肯定是能保证他们的安危,但这也是个让两人彼此关系增进的机会,就是不知该怎么安排,他人不在现场,也没办法指挥安排。
就在沈墨思忖时,游船上又发生了变化。
傅老并非单独来游玩,人群中也藏着他的人,都是受过训练的“精兵强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很快就制服了这些身手也不错的劫匪,只有那个头头顺利跳上小船跑了。
因为早有预谋,所以后手都准备好了,有快艇来支援,打算连带着傅老一起带走,但他们低估了傅老的保镖护卫们。
可傅文朗和白斯年还是双双都受了伤中了枪,傅文朗是为了救傅老,替他挡了头头恼羞成怒时朝着傅老的开的一枪,白斯年则是为了救傅文朗。
不幸中的万幸,两人的枪伤都不在要紧的位置,送到医院手术后,并没有什么大事。
相对来说,白斯年更严重些,他中了两枪。
谁能想到旅游散心还能遇到这种事?
得知这个消息,沈墨立马带着傅黎赶了过来,先去了傅文朗的病房,发现他人并不在这里,而是在白斯年的病房。
两人被傅老的人及时送去当地的医院,住的也都是高级VIP病房,并不远,就在隔壁。
他们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握着白斯年的手隐隐啜泣的傅文朗,傅文朗也穿着病号服,手臂上还绑着绷带,脸色憔悴,看上去瘦得随便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白斯年躺在床上,阖眸,面色同样苍白,但沈墨知道他在装睡,他早就醒了,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搭在眼睑上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只不过光顾着担心难过的傅文朗并没有发现。
白斯年很快调整好呼吸,睫毛也不再颤动,因沈墨到来的紧张慢慢褪去,沈墨也没点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哥,你怎么乱跑,你的手,是不是很疼?”
傅黎看到傅文朗后,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他的身上,松开轮椅后就站在傅文朗的面前,焦急地打量他,生怕他有个什么病痛的。
“没事,我没事,也不疼。”傅文朗吸了吸鼻子,含着泪花的眼眸看向病床上的温润男人,这个男人用身躯挡住他的后背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他当时之所以会为那位老人挡枪,本就是存着要死的念头,只不过想在死之前帮一下有需要的人。
可白斯年不一样。
白斯年不想死的,他会救自己完全是奋不顾身,不愿意自己去死。
到现在溢满傅文朗胸腔的还是后悔。
听到他这么说,傅黎也松了口气,也将视线放在了白斯年的身上。
三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自己,其中还有一双仿佛能穿透人内心的眼睛,白斯年也装不下去,反正刚刚傅文朗已经在自己耳边说只要自己醒过来就愿意和自己试着交往,他也满足了。
唯一遗憾的是,自己的手还没被傅文朗摸够呢,就是因为对方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白斯年才迟迟不肯“醒”来,谁知还能听到这样的承诺。
白斯年觉得这伤受得太值了。
以后和草莓味的小白兔亲密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
怀揣着这样的小心思,白医生轻轻睁开眼眸,知道怎么样作为合格病人的苏醒方式,长睫轻轻颤动,视线触及傅文朗,立马挣扎着要坐起来,嗓音沙哑:
“文朗,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这虚弱的声音一出,傅文朗眼角的泪再一次滑落,伸手要去扶他,却被傅黎抢先一步,“哥,你也受着伤,先坐下休息。”
傅黎慢慢将病床摇起来,然后扶了扶白斯年,白斯年却觉得脊背发凉,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目光如刀,让他完全不敢与之对视,直到傅黎走远了些,男人的眼神才没那么令人发憷。
白斯年心里叹了口气,沈墨沈家主的醋劲儿还真大。
护士和医生纷纷来过,确认白斯年没任何问题后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傅文朗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傅黎和傅文朗俩兄弟聊了会儿天,傅黎不愿离开,最终被沈墨以“两位病人需要休息”的名义强行带走。
傅黎把门带上,嘴不高兴撅着,鼻间溢出一声“轻哼”,道:“我才刚和哥哥见面,你就让我走,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独裁,越来越霸道了?”
“霸道吗,我觉得我对你很温柔了,小笨蛋。”沈墨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丝微末的弧度,眼神宠溺撩人,一字一顿道:
“你想和哥哥多说说话,可你却没发现你哥哥的心思都放在白医生身上吗,他们刚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是感情发酵最浓烈的时候,你赖着不肯走,只会成为闪亮的灯泡。”
“哼,反正,你就是霸道。”
傅黎一点就通,沈墨说得这么明白,他当然不会不懂,只是嘴上不服气,非要杠一句。
沈墨嘴角的笑意加深,“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霸道,我要侵占你的全部,从身到心,我要成为你心里最重要的部分,你同意吗?”
霸道的语气,说着深情的言语,傅黎哪里说得过他,红着脸,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才不会管我同不同意。”
两人打情骂俏般的对话吸引了过道上路过的医护人员,落在二人身上的视线一路上就没少过,不过两人很快就被一个状似保镖一般的人给请走了。
事态紧急,沈墨没有带多余的人过来,只带了傅黎和沈全,此时沈全去做别的事情不在医院。
傅黎并不知道游船上枪战的细节,也因此并不知道过来的保镖是什么身份,表情十分警惕,如同警觉的狼,只要对方一有不轨的行径,他就会亮出獠牙,狠狠地教训对方。
沈墨眉眼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微微转头,拍了拍傅黎的手,“不用紧张。”
然后才对那人道:“带路吧。”
这保镖自然是傅老的人,沈墨和傅黎的带来势必逃不过傅老的眼睛,这个城市他可是手眼通天。
中枪伤昏迷的傅文朗和白斯年人还没送到医院,关于他们的生平资料就已经在他手上了。
沈墨自然不会怀疑他查不到傅家兄弟如今和他沈墨关系密切的消息,而且,白斯年是沈家旗下私立医院的院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傅老在僻静的某处楼道里等着,傅黎推着轮椅跟着保镖靠近时,他才睁开眼眸,看似浑浊却不适精明的那眼眸,准确地捕捉到二人。
“沈家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