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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书冷笑一声,端坐着翻看账本,被叫过来的掌柜们面面相觑后低下头,看似谦卑恭敬,实则心里并不担忧。
且不说他们昨日就知道温玉书回来的消息,就算不知道,突然被告知要查账,他们也无所畏惧,如今当家做主的温玉书虽然聪慧,经商有道,可记账也是门学问,他们做的滴水不漏,就算是温老爷还在世,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看出点什么。
再说了加起来有十数本账本,本本厚实,怎么对得详细,查得清楚?
这九个掌柜,其中一大半是温家的老人了,温玉书父亲在世时就重用他们,温父为人宽厚,他们一开始还兢兢业业,好好做事,后来发现温父时常在外,偶尔回来一次翻看的账簿又厚,就动了心思,想要从中贪一笔。
反正温家每月都有那么多进账,稍稍拿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东家肯定也查不出来。
最开始还有些担心,害怕会被查出,后来一直相安无事后,就没那么担心害怕了,不仅如此,还愈发贪婪胆大,私吞的钱越来越多,变本加厉,过分之极。
他们拿着温家的钱养家糊口,过得也不算寒碜,甚至在良贤镇上也算是有钱的,不说每个月领的月钱,每到过年过节,温家都会送不少东西给他们,做假账,中饱私囊不说还吃里扒外,出卖温家,将温家搞垮,让云乐捡了个大便宜。
温玉书蹙了蹙眉,眼中划过一丝冷光,厌恶的是这群喂不饱的白眼狼,但是更愤怒的是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错处,虽说他一句话就能轻易让这几个人离开温家。
可赶走他们并不是他的目的,他你要的是他们身败名裂,名誉扫地,并且要让他们吐出那些私吞的钱,只是赶他们走也太过便宜他们了不是么?
他得寻几个经验老道的账房一同查账,等查出点眉头了才能动手,可明知这是群白眼狼,却还是要引而不发,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继续猖狂,怎么想象都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沈墨见他眉头越蹙越深,表情越发难看,向前一步,善解人意道:“少爷,如果你不介意,小人愿意效劳。”
“嗯?”温玉书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面如冠玉的男人,心中的不悦、烦躁散了些,毫不犹豫地就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了他,“你看吧。”
账本是极其私密的东西,一般人是看不了的,一行掌柜们见温玉书这么轻易就将账本给一个下人看,神色上没表现出分毫,心里却是极为不屑,觉得温玉书难成气候,就算从小跟着温老爷学习经商之道,终究也不过是太年轻。
同时也越发心安,一个下人还能看出点什么来么?尽管这个下人看上去相貌堂堂,眉眼周正,却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温玉书却生出几分期盼来,没见过沈墨之前,在他看来,山匪强盗都是些没念过书,不懂礼义廉耻,只有一身蛮力,可认识了沈墨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山匪也是有所不同的。
他身形高大,容貌英俊,字迹龙飞凤舞,武艺高超,品茶论道,什么都会,完全不像是个普通的山匪。
再者,沈墨是尖峰寨的大当家,掌管这么大个山寨,山寨里那么多口人,一切都井然有序,井井有条,说不定,沈墨也懂这些呢?
沈墨自然是懂的,不然他那么多世界的总裁都白当了呗?
这个年代算账用得都是算盘,又不会加减乘除便利运算,算起来自然慢,可沈墨不同,心算能力极强,且一目十行,记忆里也强,就算他什么都不会,两个系统在,算算账这点小事,还真是毫无压力。
用不上系统,沈墨一人足以。
迅速翻动着账本,一本接着一本,极快。
那些动了歪心思做了假账的掌柜们嘴角忍不住勾出了嘲讽的弧度。
真是愚昧,这人是将账本当成了什么?温玉书也是,莫不是真以为一个下人能看得懂账本?
沈墨翻得快,动笔记录得也快,不是没察觉到周遭嘲讽不屑的视线,只是懒得去理会,。
这群老油条、老杂碎,一会有他们笑不出来的时候。
温玉书相信沈墨绝对不是装模作样,所以眼中的惊讶之色愈发浓郁,双眸看着他一眨不眨,看他执笔圈圈画画,忍不住主动替他研墨,像是个伺候主人家的小厮,而非温家的掌舵人。
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墨汁的反衬下显得越发细腻白皙。
【叮~目标人物温玉书,好感度+5,好感度+5,完成度+5。】
沈墨眉眼认真,听到好感度突然上涨,不禁瞥了他一眼,正巧看到对方用不易察觉的好奇、崇拜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由勾了勾唇。
媳妇儿,老攻这就将这些狗东西给你处置了,为你助兴。
十几本账本,沈墨看得很快,每翻几页就会用笔画画写写,其余人大概都觉得他在装腔作势,也不甚在意,等了约莫两炷香的工夫,心里早已没了害怕担忧,有的只是烦闷不悦。
他们做掌柜的平素里哪里需要一直站着,站了这么久当然累了,几个沆瀣一气一同做假账的掌柜相视一眼后,其中一个最为年长的方掌柜清了清嗓子,舔着笑脸,道:
“东家,您看,我们出来也有些时辰了,铺子里也需要我们去打点,您看,不如让我等先回去?有什么事儿,您只需派人知会一声,我们会马上赶过来。”
“是啊是啊,东家,您有所不知,您不在镇上的这些日子,咱铺子的客人越来越少,就是最红火的酒楼都被新开的那家风云酒楼给压了下去。”有人附和道,看向酒楼的掌柜,道:“方掌柜,你说是不是?”
被点到名的方掌柜目不斜视,身板挺直,看上去约莫三十,一身布衣,与身边几个绫罗绸缎体态略微臃肿的掌柜们不同,不像个经常与钱财银两打交道的掌柜,反倒像个穷酸的教书先生。
他不卑不亢,没有接那人的话,自顾自道:“新开的风云酒楼推出的一些菜品确实新颖,味道也不错,不过,咱们的福兴酒楼毕竟开了那么多年,且价格公道,倒也不至于会被轻易被风云酒楼给压下去,我已经找了几个新的厨子,正在研制新的菜式,东家不必担忧。”
一番话说得方才那掌柜脸疼,不由地恨恨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柴油不进,与他们一向不合,不过是个穷书生,自命清高,也就一辈子只能穷困潦倒。
其实沈墨早就看完了,有问题的地方全都标注了出来,为了怕速度太快,惊到媳妇儿,这才装模作样多翻了几遍,拖延了一些时间,也让这群老杂碎们多站一会儿。
看他们老态龙钟,大腹便便,没少刮油水,吃喝享受的,多站一会儿肯定会累,就让他们累着呗。
温玉书正准备说话,沈墨突然将有错漏的账本叠放整齐后,道:
“少爷,我看好了,请您过目。”
“看完了?”
饶是沈墨故意拖延了点时间,可这点时间要看完所有的账本也不现实,除非你压根就没认真看,但温玉书相信沈墨一定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也没顾得上去跟这些掌柜说些什么,坐在椅子上,细细翻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心惊,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神情颇有些畅快,再度抬眸时,又变得冷若冰霜。
“方掌柜,陈掌柜,你二人先回去。”
方掌柜和陈掌柜便是一直兢兢业业,安安分分的酒楼和布行的掌柜,二人知恩图报,没背叛温家,也没私吞不属于自己的银两,交上来的账本也无一丝错漏,自然无需留下。
“是,东家。”
二位掌柜低眉敛眸,接过自己的账本,拱手作揖后便离开了书房,这时,剩下的几人才顿觉不安。
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做假账时也彼此有过交流,是一条贼船上的人,见手脚干净的二人走了,偏偏剩下他们这些不干净,可不得做贼心虚?
“东家,我们呢吗,若是......”年长的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玉书冷冷打断,“我温家对你们不薄,父亲在世时也好,过世后也罢,对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你们倒好,做假账,中饱私囊,正当我是蠢的?
光是这些账本,你们就贪了不少银子,可想而知,前些年,你们都贪了多少。
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今儿就送你们去见官,看官老爷怎么定夺!”
“东家,您在说什么,是不是哪里有误会,我们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温家的事情,更没有做假账,东家你可要明察,他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懂得看账,您可不要被他骗了呀。”
说话的掌柜心里虽然慌乱,却依旧不愿意相信一个下人真的能从他们的账本上看出点什么,而是怀疑这一幕不过是温玉书和沈墨在演戏,故意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