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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孟云歌的问话,曲姨娘哭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孟云歌皱着眉,冷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还不赶快把你所做的事情说出来?否则,阎王面前,我也不会替你说好话……”
曲姨娘收了悲声,一脸惊骇。
“夫人您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被夫人捉奸,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在您的饮食中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曲姨娘说完,又是一阵悔恨的抽泣。
这些事,她本不愿意做,可是因为约会老相好被卢氏抓了现行,她为保下那个男人,也为了自己的声誉,不得已听从了卢氏的安排,暗中在送给夫人的饮食中做了手脚。
因为那药下得很是巧妙,只会让人慢慢衰竭,并不会被立马看出来,所以先夫人走得悄无声息,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些年,她一直心存愧疚,深夜经常惊醒,整宿睡不着。
她本不是坏人,却因为一时不慎,被卢氏利用。
这么多年,她都被卢氏压着,不敢反抗。
“你……”
孟云歌咬牙,暗中心疼。
想不到娘竟是被卢氏算计了,而这曲姨娘也参与了其中。
卢氏这心机,可真是深沉。
她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出手却是如此狠毒。
“把你方才说过的,全部写下来!”
孟云歌冷声吩咐着。
曲姨娘连忙点头,“你放心,妾身现在就去写,马上烧给您!”
只要不被鬼缠身,她什么都可以做啊。
曲姨娘暗中琢磨着。
孟云歌唇角微扬,淡淡道:“无需烧给我,你只管写了交给我便好。”
曲姨娘心下一震,偷偷抬眼,又看向了面前的人。
孟云歌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表情淡漠。
曲姨娘依旧不敢动。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孟云歌冷嗤了一声,抓住了曲姨娘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
“啊!”
曲姨娘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抖若筛糠。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孟云歌冷冷地说道。
曲姨娘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了孟云歌。
先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再确认之后,她才惊愕地张嘴道:“是……是大小姐?”
孟云歌唇角微扬着冷冷的笑,“你既看清楚了,就去把你同卢氏的罪状都写下来吧。”
曲姨娘愕然地张嘴,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她还以为是先夫人的鬼魂来纠缠,却不想竟然是大小姐。
如此一来,她与卢氏的罪状可藏不住了。
她出了事倒是无所谓,可不要累及彤儿啊!
想到此,曲姨娘胆战心惊地问:“大小姐,我马上就去写,但请您高抬贵手,不要累及了彤儿……”
她抽泣着,“彤儿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个庶女,可她心高气傲,受不了委屈……”
说到这里,曲姨娘已经忍不住哭泣了。
一想到女儿没名没分的去了太子府,她这心里就很难受。
都是她没能耐,否则又怎会让女儿这样离开呢?
“别在我面前演戏……”
见她,孟云歌不禁冷然说道。
曲姨娘闻声一个激灵,抽泣道:“大小姐,妾身现在就去写……”
她站起身,“不是妾身拖延,实是妾身想到彤儿,一时难过……”
“虽说彤儿已经和殿下讲好了,可她这样没名没分的,也不会被殿下重视……”
曲姨娘一声叹息。
孟云歌蓦地挑眉,“她和殿下讲好了?”
曲姨娘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讲好了什么?”
孟云歌凝眉问道。
看样子,似乎那孟云彤已经跟太子促成了某种协议,孟云歌暗中想到。
“这个彤儿没跟妾身说……”
曲姨娘轻叹一声,“妾身自知对不起夫人,所以甘愿写下认罪书,还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彤儿,若有机会,帮衬帮衬彤儿。”
孟云歌冷笑,“她都进了太子府,还与太子讲好了条件,还需要我帮衬吗?”
说到这里,孟云歌暗中凝眉,这孟云彤到底和太子讲好了什么条件呢?
既然,她眼眸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是来给太子当细作的吧?
有了这样的猜测,孟云歌勾唇笑了。
难怪这本该送到太子府的人,居然转道去了皇叔的府上。
看来,她要小心防备了。
暗中有了打算,孟云歌追着曲姨娘,去了房间里。
这时候,曲姨娘捏着笔,已经开始写罪状了。
很快写好了罪状,曲姨娘从容地吹干了墨迹,交给了孟云歌。
“这些年,妾身亦是忏悔不安,如今终于解脱了。”
孟云歌看了眼曲姨娘,收起了罪状,“很快就需要你出面亲自指证卢氏了,你可愿意?”
曲姨娘倏然挑眉,明显愣了一下。
“这……”
“这难道不是你赎罪的最好方式吗?”
孟云歌冷冷地说道。
曲姨娘愕然地挑眉,却是心中忐忑。
卢氏一手遮天,她哪敢出面指证啊?
见曲姨娘很是犹豫,孟云歌冷哼,“如今本小姐可是王妃,王妃下令,你敢不从?”
不敢这曲姨娘愿不愿意作证,她都要为娘讨还公道。
“大小姐……”
曲姨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刚要说话,却听孟云歌冷声道:“你不必求我,便做好准备吧。”
说完,孟云歌转身就走。
曲姨娘愕然地张着嘴,半晌没缓过劲来。
直到孟云歌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曲姨娘方才回魂。
“大小姐,你不能啊!”
曲姨娘忽然大喊一声,便追出了门。
然而,哪里还有孟云歌的影子。
曲姨娘无力地靠在门上,想象着指证卢氏,便要揭开她多年前的丑事,这心一时仿佛堵了块大石头,憋闷得紧。
缓缓回身,仰头抑制着眼泪,她生无可恋一般,抓起了幔帐。
既如此,不如死了干净。
曲姨娘眼底划过绝望,搬来小凳,系好了幔帐。
“女儿啊,永别了。”
她脚底一蹬,小凳移位,她整个身子悬空在房梁之上。
“姨娘!”
丫鬟听到了声音,闯进了房间,惊呼着。
与此同时,曲姨娘脖颈上的幔帐,已然被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