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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在某个秦姓少年还在梦中发出怪异笑声的时候,大唐的官员们已经穿戴好衣裳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了。
“上朝~”
随着王德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太极殿里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臣等拜见吾皇~”
“诸位不必多礼。”
挥挥手示意朝着自己拱手行礼的众臣平身,李世民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能于朝堂上见到众卿身体依旧,朕心甚微。”
先是一个简单的寒暄,李世民继续开口:
“不知今日,众卿可有何事需要禀报?”
“回禀陛下,老臣有事上报。”
李世民的话语刚刚出口,立刻就有一个官员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昨日老臣家的母牛平安地生下两头小牛,此事乃是依仗陛下之福,老臣特来感谢。”
话语落下,这官员再次恭恭敬敬地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其举动之认真,令人咂舌。
“这……”
嘴角微微抽搐,李世民感觉自己一天的美好心情在这一刻已经消失掉了:
你家牛生产,关我李世民屁事儿?
难不成我还能替你配种不成!
当然,不管心中是如何的吐槽,身为皇帝的肚量还是要有的。
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李世民这才继续开口:
“恭喜刘卿,诸位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走?”
“回禀陛下,微臣弹劾工部侍郎刘仁义……”
长达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整个大殿里不停地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被提出:
什么老程家的马吃了我家的麦子啊~
老程家的崽子打了我家儿子啊~
老程家的下人在我家门口吐痰……
“咳~”
轻咳一声,李世民的目光落到了一旁靠在一根柱子上打呼噜的程咬金身上:
“知节,关于众人所奏之事,你可承认?”
一息、两息、三息……
直到被身旁的尉迟恭狠狠地踹了一脚,程咬金这才从睡眠状态中惊醒过来。
“啊,啊?”
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流出来的口水,程咬金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下朝了吗?”
“程~咬~金!”
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李世民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陛下?”
身为一个老油条,程咬金对于这种情况的应对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啊哈哈哈~”
打了一个哈哈,程咬金这才开口:
“老臣刚才想着如何为我大唐做贡献,一时走神,还请陛下恕罪。”
虽然知道程咬金是在扯淡,但李世民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没办法,谁让这是咱的‘宠臣’呢?
“知节忧心大唐,朕深感欣慰。”
给了程咬金一个台阶,李世民这才再次开口:
“刚才有臣子弹劾你纵子行凶、纵马行凶、纵使下人行凶……”
巴拉巴拉将程咬金犯下的‘罪行’重复了一遍,李世民这才开口:
“对于这些,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回禀陛下,这些俺老程全都承认。”
异常光棍的点了点头,程咬金没有丝毫要辩解的意思:
反正又不是造反,陛下还能因为这么点儿事情弄死我不成?
别看程咬金一副五大三粗绝世莽夫的模样,但实际上他的心中却比谁都清楚:
咱老程就是一个混球,不做些混球的事情哪里对得上这个人设?
“身为朝中重臣,却犯下这么多的错误,此为大罪。”
先是给这件事定下一个基调,李世民这才再次开口:
“不过念在你时刻忧心朝廷之事,就罚除半年俸禄吧。”
话语落下,李世民还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老程:
“对于此事,你可愿意?”
“陛下英明,程咬金甘愿受罚!”
一言一语之间,一件‘大罪’就以罚俸半年的处理方式掀过去了。
虽然知道李世民是在刻意包庇程咬金,但是之前弹劾的众人却不敢多说什么:
笑话,难不成还能真的让陛下宰了程咬金不成?
且不提这些臣子的才能如何,能够混迹朝政,至少他们的自我认知还是很不错的:
有一说一,就算是把他们捆在一起,在李世民的心中也不如一个程咬金值钱。
念头运转之间,众人同样朝着李世民露出心悦诚服之色:
“陛下英明。”
“众卿可还有其他的事情禀报?”
“回禀陛下,微臣弹劾程咬金……”
“再罚俸一个月。”
不等刚刚站出来的官员话语出口,李世民已经挥挥手做出了决定:
“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看到李世民的动作,话语说到一半的小御史露出郁闷之色,然后低着头重新站了回去:
本来见到众人都弹劾程咬金,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名,没想到却连说个完整台词的机会都没有。
“回禀陛下,老臣有事。”
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正在自怨自艾的小御史突然眼神一亮:
是魏征!
目光落到魏征的身上,小御史的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身为御史台的老大,魏征可是他崇拜的对象啊。
实际上不只是小御史,包括之前还吊儿郎当的程咬金在内的众臣全都在一瞬间认真了起来:
和之前的那群龙套不同,魏征可是真正的重量级人物。
如果被这位弹劾,就算是程咬金也会难受好几天……
一时之间,不管魏征的目光落到何处,那个方向的官员都会快速地低头看脚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好在这次的老魏并不是为了战斗,只是想要单纯地讨要一个好处罢了。
“玄成尽管开口。”
点了点头,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一丝轻松之色:
终于不用陪着那群傻子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陛下,胡国公之子秦怀玉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拳拳报国之心。”
稍微停顿一下,魏征这才继续开口:
“老臣恳请陛下予其县子之爵,并做其他封赏。”
几乎瞬间,整个大殿就进入了绝对安静的状态。
“什……咳咳,咳咳咳咳……”
刚刚打了一半哈欠的程咬金更是不由得一声惊呼,然后……被口水呛到了:
“魏石头你刚才说什么?”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程咬金的目光落到魏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