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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上官柔,叶霄缓缓前行在花海之中,阳光透过云层,于花海洒下斑驳的倩影,给花海平添了些许绚丽妩媚。
一路上,上官柔向叶霄询问了关于让她叫叶霄叶郎的问题,叶霄没有过多解释,只说是他既姓古,也姓叶,而为什么是“叶郎”而不是“古郎”或者“萧郎”,也只因“叶郎”比其他两个念起来顺口罢了。
且对于暮雪,上官柔同样感到担忧,但在知晓对方此时正在叶霄灵戒之中静养,便也放下心来。
只是被叶霄背着,上官柔却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原本一望无际的花海,两人已是行至边缘,同时一帘光幕自天穹垂落,显现在两人眼前。
“终于走出来了!”
长长的呼了口气,叶霄转身看向花海。
“如此,关于人之常情的考验,我算是通过了吧!”
口中一阵低喃,但在上官柔听来却是别有了一道韵味。
“想必这光幕背后,就是另外的一个空间了!”
一手扶在叶霄肩膀,上官柔一手缓缓伸向光幕之后。
随着指尖探入,一阵清爽的触感顿时活跃在其指端,接而传入她的身体,让她顿觉无比的放松。
“走吧!”
迈开步子,叶霄视线从花海中移开,伴随着光幕表面惊起一阵涟漪,下一刻其与上官柔已是没入光幕之中。
“呼!”
轻柔的凉风拂过面颊,睁眼万千山峦重叠前行,立于一峰之巅,脚下是弯曲向着山脚延伸的青石古道。
白云皑皑,悠然飘飘,一行白鹭展翅其间,好不快活自在。
脚踏青石板,叶霄无限眺望向远方,优美静谧的景色让他不由得身心放松。
“哗啦啦!”
山脚之下,有水流击石作响,叶霄眼中露出惊疑之色,当即背着上官柔下山寻去。
沿着青石古道,叶霄没多久便是到得山脚,亦见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环山流淌,而就在山脚溪流旁,一个四面绫罗飘扬的凉亭乍现。
透过起起落落的绫罗,凉亭之中能够见得一尊石像笔直的挺立,石像身前,则是摆放了一张方形石桌,石桌四方各摆放了一个圆形石凳。
上了凉亭,将上官柔放在石凳上休息,不等叶霄好好打量凉亭,其手上的毁灭灵戒已是发出一道亮光,而后灭世天尊身影迅速浮现。
“好久不见了啊,老朋友!”
没去理会叶霄诧异的目光,出了灵戒,灭世天尊便是飘到石像身前,颤抖的抬起半透明手掌,轻轻的放在石像肩膀之上。
而此时近距离看去,叶霄亦是发现,这尊石像有着如灭世天尊一般饱经沧桑的面庞,体型修长,一手负在后背,一手平对胸前,恰是握着其浓密而纤长的胡须,完美的诠释了仙风道骨是何种作派。
除了一面可观的和逊,石像双目斜看向叶霄和上官柔出现的山巅,深邃而满带期盼,俨然是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想不到,一别数万年光阴,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你再见!”
灭世天尊的声音有点沙哑,又带有颤抖,说完手臂抬起,指尖流光溢散,朝着石像眉心轻轻一点,下一刻整尊石像碎裂,绽放出耀眼的光华来!
“哈哈哈,灭世老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光芒还未散去,便是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毫无征兆的响起,随即光芒迅速凝聚,变成一个白发苍苍,面容和蔼可亲的老者。
而这虚幻的身影,叶霄和上官柔早已是见过,便是之前于三条石梯之上出现的柏山老人。
而在柏山老人出现的刹那,原本静静流淌的溪流仿佛受了某种刺激一般,水流加快,沸腾起来,同时缕缕白色的雾气从水面溢出,全部汇聚在柏山老人的虚幻的身躯之上,顿时间,其身影也是一点点殷实起来。
“想不到啊,澜雨星河一别,已然过去了数万载,再见时,我们两个皆已不再当初了!”
柏山老人深邃的双眼灵光璀璨,满是怀念的深情。
“是否你知道我会来,所以特意给自己弄了一个雕像,封进自己的一缕神识等我!”
看着熟悉的面庞,灭世天尊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之中却隐隐的透着苦涩。
“哈哈,知我柏山者,莫过于你灭世老头也!”
柏山老人开怀一笑,双眼同样看向灭世天尊,怀念之情溢于言表。
而叶霄和上官柔就静静地待在一边,叶霄虽然早就猜到灭世天尊与柏山老人有交情,却不想二者情义却是如此之深。
从两者简单的眼神交流,不难看出,数万年前,两人已是情比金坚的至交。
至于柏山口中的澜雨星河是什么地方,叶霄不知晓,但已经能基本确定,灭世天尊和柏山老人两人来历非凡。
“哈哈!”对于柏山的话语,灭世天尊亦是笑出声,“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说着,灭世天尊眼角似有晶莹的光芒在闪烁。
“怎么,见到我,就有那么激动吗?都流泪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灭世老头的作风啊!”
“为你流泪,可能吗?”
不知是出于嘴硬,还是不愿承认,连叶霄和上官柔都见到了灭世天尊那荧光闪闪的泪水滴落,灭世天尊却是咬死不认。
“后面这两个小辈是你带来的?”
见那灭世天尊无法,柏山老人只得将目光看向叶霄和上官柔。
随着柏山老人投来目光,叶霄身躯一阵,仅是与柏山老人对视一眼,顿时心神涣散。
“资质还算可以!只是修为低了点!”
简单的评价过后,柏山老人才是将目光移向了上官柔,届时叶霄才是猛的喘了一口粗气,目光惊悚的看向柏山老人。
方才被柏山老人目光锁定之时,他只觉得身不由己,意识瞬间陷入了柏山老人深邃的瞳孔之中,所有的感知和思考全部中断,让他无法挣脱。
待柏山老人移开视线后,他才是迅速恢复了清明,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修为还行,可是资质差了点,但好在年轻,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比叶霄更甚,被柏山老人打量过后,本就有了疲态的上官柔顿时头晕目眩,瘫软下身子,若非叶霄急忙搀扶,已是摔倒在地。
“柏山老鬼,你这样打量我的徒儿可不不妥!”
一旁灭世天尊声音响起,眼角的泪光已然散尽。
“有何不妥?灭世老头,我没记错的话,你可向来不喜欢收徒弟,怎么如今也来了兴致了?”
柏山老人面露怪异的表情。
“我想收,不行?”灭世天尊据理力争。
“啧啧,难得啊!”柏山老人忽然一阵摇头,“想当初,是谁在和我下棋时,信誓旦旦的说着永生永世绝不收徒的?若有违背,便是天雷轰顶,万死不辞!现在看来,真是啪啪打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