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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尽管在真正接触过后，他并没有觉得这个活在华国传说中的年轻人有多了不起。
但是他身上那股气势和威严却做不得假。
尤其是方才，他仅仅是和他对视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就像被一只隐匿在丛林中的森林之王盯住了似的。
他甚至连背后都出汗了。
要知道，即使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从来也是如鱼得水。
什么时候还有过这种体会？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上司，小仓先生。
只见他嘴角一直挂着的笑也淡了。
这可是他多年之前就一直耿耿于怀的方氏！
当时被他们非常狼狈地扫出了整个华国，让他们大伤元气。
如今蛰伏多年，小仓特地在国外到处践行自己独创的一套“办法”，无一例外，全都获得了成功。
然而，到了自己的老对手对面，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他甚至为这一份紧张觉得羞耻。
凭什么他紧张？
他为什么要觉得紧张？
据他所知，这么多年以来方尹一直在国内发展，很少涉及国外的领域。
这次在欧洲的项目也是，被当地部门阻拦了。
如果不是他在国外的项目推行得不顺利，自己或许也没有这个办法。
在bruce上报回来的消息，说方尹如今在欧洲的项目缺少推力时，他当机立断，决定就在此刻对方尹的公司发动攻势。
不过，他也知道缺少动力都不过是简单的借口而已。
这是当地机关在拿乔，只是单纯地为了从方尹公司身上刮更多的油水。
可是那群人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不知道自己这拿乔背后付出了什么。
如果知道的话，应该会后悔得以头抢地吧！
当然，那群人目光短浅，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了。
当地许多公司也是因为这群不办事只知道利益的工作人员，才一个接着一个上了自己的当。
呵呵，那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欧洲人，不还是一个个地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想到这里，小仓又自信了起来。
他就不信当年那个毛头小子能成长到哪儿去！
“方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bruce主动问道，他们助理就是干这种活的，比起小仓，作为总裁肯定不能这么直白地问话。
但是他作为助理就可以了。
只见的那个一直跟在方尹身边，很是微风的秘书笑了一下，像是无意，“bruce，你们合同上的问题还少吗？”
虽然在andy出声的当下，方尹就警告了他，但是bruce还是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他背后一阵潮湿。
过了两三秒之后，bruce才缓缓笑了出来，不过任谁都能看出他表情的僵硬。
“您这是开哪门子的玩笑啊？
林先生，这都到最后了，还是不好这么逗我们的吧？”
andy听了这话也只是笑了一下，并没说什么。
bruce立刻将视线移到了方尹身上，毕竟，他才是真正拍板的人。
其他的，不过是配角。
可是方尹依旧稳如泰山，从他的脸上很难看出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也全盘看出他不久之前还用目光谴责了自己的下属。
一切都像是幻觉。
刚才究竟发生没有？
bruce开始怀疑这件事了。
可是就连方尹身边的其他下属，也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
还是说自己真的太过急于求成了？
虽然小仓从前就讲过自己这个毛病，可是那时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啊？
现在，他才愿意承认这真的是自己一个大毛病了。
很可能成败就在此一举，而他却成为了最大的败笔。
这下，就连bruce想伪装也不成了，他的额头隐约出了汗。
就算他在心里单独警告着自己不要在乎，可是越是这样提醒自己，就越是做不到。
他的汗越来越多。
而方尹那边却是越来越沉静。
最终bruce再次开口，他知道不说话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还不如豁出去了！
他面上堆出一个笑，“方总，按理说这都是我们之前商量过的。
就连您方刚才提出的要求我们也都答应了，请问您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您应该也清楚，像我们这样大方又干脆的合作商可真的不多了啊！”
bruce还是第一回在签约现场说上这么多话。
并且他完全不知道说过之后他会怎么样。
这场签约又会怎么样。
果然，在没有得到方尹的回答之前。
小仓先不乐意了。
这叫什么？
用一句华国的俗语来说。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们需要这样吗？
方尹这小子还不值得bruce说到这地步！
bruce可真是越来越会“干事”了啊！
回头到了本部，他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免得他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一手遮天了。
还真以为公司缺了他就不转了吗？
就这样，bruce里外不是人。
不过听到他的问话之后，方尹总算是有表情了。
他舒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下一刻方尹的话又让他紧绷了起来。
“bruce先生从前合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风格啊。”
他慢悠悠地说着话，完全不在乎他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他什么时候调查自己了？
bruce迅速低下了头，在对面难以看清的角度下，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之所以能一直趾高气昂地讲话、谈判，那是因为他仗着自己的资料完全保密。
包括小仓的公司，如果没有内部员工的密卡的话，所有人都查不到的！
只有和他们公司交过手的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可是现在，方尹却在谈判桌上慢悠悠地说出了他从前的谈判风格。
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就连小仓也有些震惊，这人，怎么和之前了解到的情报都不太一样啊！
“哈哈，您说的什么玩笑啊？
方总，小仓先生从那么远的地方飞过来，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了。
如果没有别的要求的话，您看我们是不是早点签约比较好呢？”
bruce完全不敢提他们似乎暴露的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方尹方，赶紧签约！
这时只听对面一个女性出声，“bruce先生，你是把我们当做傻子了吗？
看着火坑还往里面跳？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小作坊，能盛得下我们这么大一个方氏吗？”
“你！”
这话顿时惹恼了欧方代表。
“方总，难道您就是这么管理下属的吗？
面对合作方还这么出言不逊、咄咄逼人？
如果你们就是这么看待我们公司的话，恐怕小仓先生要好好考虑一次彼此之间的合作了。”
他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就连小仓听着也是一脸阴暗不明。
他目前为止，还不确定这到了什么地步。
小仓并不知道方尹掌握的资料有多少。
是只单纯了解了他们在座的这些个谈判人员，还是已经摸透了他们公司的真实目的？
看着同样一脸淡漠的方尹，这时候的小仓是真的有点分不清了。
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在这短短里面时间里，居然也成长了不少啊。
不过在这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一直被自己看清的年轻男人，会给自己带来致命一击。
但意识到了的时候，再怎么后悔也都迟了。
不过对面显然没有一个人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
“呵，您方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
我们方氏集团可不是什么小作坊，现在该是你们求着我们合作才对！”
有的签约场合确实会给对方下马威，以期获得自家公司的更大利益。
可是也没有这样直白的！
她这不是谈判手段了，而是赤裸的挑衅。
所有的欧方工作人员全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方总，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真的不是诚心合作的吗？
即便我们知道方氏集团现在有多家大业大，在国内以及国际上都占有重要的地位。
但是只要是一家企业他就需要合作吧？
就算我们企业小又怎么了？
就得被你们这么看不起吗？
难道小企业就没有生存空间了吗？小企业就不该存在吗？
据我所知，方氏集团当年也是从一家小企业发展成如今的规模吧。”
这下欧方代表bruce也不大乐意了。
他加入这家公司以来，直到今天还没有在谈判场上被别人下过面子呢。
好你个方氏集团，现在你笑的这么猖狂，话说的这么满，到时候等签约了看你怎么哭。
果然在他们都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之后，方尹若有似无的批评了一下刚才发言的那位。
“少说话，多做事。”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方尹总算是宣布他们之间正式进入签约合同的流程。
此时的bruce觉得有一丝奇怪，但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明明他们才是最为主动的一方，什么时候这节奏被方尹牢牢的把握在手里了？
他现在听到方尹的话，只觉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