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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然没想到元衡会有此一问,原本可以说些体面话,搪塞过去的,可想着面前人似乎同萧朗关系很是要好,又觉着坦诚一点也未尝不可。
“倒也不是,说起来平白叫人笑话,我其实很喜欢吃鱼,不过嫌弃挑刺儿麻烦,就从不用这道菜。”
“是本王思虑不周了。”
其实萧朗方才就发觉了沈昭然不动这道菜了,只是碍于元衡在此,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倒是光明正大地可以帮人挑刺。
可不,在沈昭然说出这番话后,他特意从桌上拿了个空碗来,又拾起一边儿的公筷,慢慢地挑起了鱼刺。
他拿剑的手很稳,一双眼更是极好,三两下便给沈昭然挑了小半碗鱼肉来。
“算作赔罪了。”
沈昭然方才还理直气壮地瞪萧朗,如今萧朗待她好了,反倒叫她不好意思了。
“殿下不必如此在意,就是云檀和玉檀跟着我这么多年也是不知的。”
她不喜这种事去麻烦旁人。
元衡笑道:“国师大人很少批个天作之合的八字出来,在下如今瞧来,算真真是开了眼了。”
沈昭然面对这番打趣并未扭捏,是笑得坦坦荡荡,还回道:“元大夫青年才俊,以后定也会觅得一位知心可人的好娘子。”
元衡摆摆手:“在下毕生所愿无非就是研制出‘异人’的解药,其余的,便不多求了。”
沈昭然闻言,放下筷子,收整了脸上情绪,是颇为庄重地又给元衡行了一礼。
元衡见此情景,是不明所以,但也忙不迭站起了身等着沈昭然说话。
“元大夫高义,必然会实现心中所愿。”
“那在下就借五姑娘吉言了。”
话已至此,饭也用得差不多了,沈昭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想必殿下已经同元大夫说过昭然的境况,此番,还得有劳元大夫了。”
萧朗含糊其辞,元衡还是从中窥得了一二。
若面前这位沈家五姑娘身上没个什么问题,萧朗决计不会带他来见人,想必他已经发觉出了不对。
可他选择了守口如瓶,只在寻自个来办事的时候透露了一二。
这就耐人寻味了。
他心头琢磨着,面上不显,客客气气道:“五姑娘严重了,作为悬明司的大夫,这是在下应尽之责,还请五姑娘安稳坐好,也方便在下把脉。”
沈昭然将玉檀和云檀遣出门去守着,这才依言在桌边坐了下来,而元衡则回身去将自个的药箱拿了来。
他从药箱里取出了个脉枕,给沈昭然垫在了手背下,又取了块帕子来给她盖在手腕上,这才凝神把起脉来。
渐渐地,他脸色是愈发凝重,一双眉毛似乎都要连在一起了。
沈昭然到底年轻,经的事儿少,立时就耐不住了。
“元大夫,如何了?我……是不是没救了?”
元衡闻言,面上总算是带上了几分笑意。
“五姑娘何出此言啊?不过是脉象有些……独特罢了……”
这是斟酌了用词的。
萧朗看了眼一边儿的沈昭然,再瞧着元衡。
“若玉,但说无妨。”
元衡微讶,萧朗竟没有瞒着沈昭然的意思。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端肃了面色道:“这样的脉象,强而有力,按理说五姑娘的身子该是分外强健的,不会有什么事儿,且比起旁的姑娘家来说,算是极难得的了,倒像是……”
他话未完,望向了坐在上首,面对着雅间门口的萧朗。
萧朗眼神不变,也没有插话的打算,这是让他接着说了。
“像是‘异人’,却又不全像。”
他照实了说。
听得这话,沈昭然一颗心没有高高提起,反倒放下了一半。
“不全是‘异人’那便是没有完全异变,还好还好。”
元衡更是惊诧,这是……
他又望向萧朗,以眼神询问。
“这是知道了?”
萧朗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沈昭然并不清楚事情全貌。
元衡跟着萧朗多年,多少有些默契,立时会意。
“五姑娘安心,只要控制得宜,你便不会伤人。”
“不会伤人便好,我最怕到时候我不清醒……那还不若死了算了,我不想变成丑样子。”
这娇嗔似的话语搅得屋内凝重的气氛倒是松散了不少。
“五姑娘心性坚韧乐观,非常人能及,定能熬过这一遭的。”
“那该是昭然借元大夫吉言了。”
沈昭然起身,又要朝元衡行礼,被元衡阻了。
“快别,五姑娘可别再跟在下客套了,当真是折煞在下了。”
“坐吧,只我们三人,不必拘束。”
萧朗发话了,两人都坐了下来,也不再在意那些个小节。
“说来,五姑娘还真是叫在下刮目相看,明知自个可能……竟愿意信任在下,让在下为你把脉。”
沈昭然是什么身份?
皇上是赐了婚给萧朗和沈昭然,但沈翰墨心头指不定想着怎么搅黄这桩婚事呢,至于沈昭然,该是被叮嘱过不少回了,还敢亲近萧朗,还主动送上个把柄,这人要么是真的天真无邪,要么就是不简单了。
是试探。
沈昭然仿似未觉,只道:“殿下帮着昭然瞒下了,除了殿下,昭然不知还能信谁了,诸多惶恐,唯有殿下给了昭然心安。”
说着,她望向萧朗,眼中含着脉脉柔情。
萧朗没说什么,但一双眼似乎也柔和了下来。
元衡见着这一幕,心头竟隐隐带了丝担忧,若是萧朗真陷了进去该当如何?
就怕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啊。
万幸萧朗是不知元衡这般想,要是知晓了,只怕是又要扔他去牢房跟‘异人’多呆上几日了。
“殿下确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五姑娘性子开朗活泼,跟殿下当真是天作之合啊。”
元衡看似是在拍马屁,心里确也这般想的,这一动一静的,倒是刚好,若是沈昭然跟沈翰墨没甚关系,那便更好了。
屋内气氛愈发温馨,但还有根刺卡在沈昭然的心里,不上不下。
“元大夫,你方才说我的脉象独特,像‘异人’又不全像,这是个什么说法?”
元衡研究‘异人’多年,医术更是超群,他都说独特了,怕是不单是说她没被完全异化,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他方才一直在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