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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我先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些年对我们家的照顾,我干了您随意。”
饭桌上张小川举起一杯酒对着三爷爷说道,然后一口气干了杯中酒,酒杯很小是农村那种老式的不到一两。
“好小子,一段时间不见酒量见长啊,你敬的酒三爷爷必须得喝。”三爷爷说完也一仰脖子直接干了杯中酒。
“三爷爷您这酒量不减当年啊,不过您年纪也大了以后少喝点,快吃口菜压压。”张小川看着三爷爷豪迈的样子不禁有些莞尔,这个三爷爷什么都不好就是好酒。
三爷爷一听张小川的话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三爷爷心里有数着呢!”
张小川也不在多说,然后又满上一杯酒,端起对着三爷爷旁边那个有些枯瘦的老者恭敬的说道:“四爷爷,小川也在这里感谢您这些年对我家的照顾,尤其是对我的爱护,谢谢您了,这杯我敬您,”说完张小川一仰脖子一口干了杯中酒。
张小川的四爷爷和三爷爷一样也都是一辈子没结婚,孤身一人。由于跟张小川的父亲一样也是搞养殖虾蟹的,但是他只有一个人,所以很是辛苦,整个人快起来比较惨老枯瘦。
“傻小子啊,你可是我们老张家出来的大学生啊,你四爷爷我就是因为没有文化所以只能在家里做这些脏活累活,再说了我孤身一人不照顾你家照顾谁家?不过等以后四爷爷死了,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说到最后四爷爷还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然后一口气干掉了杯中酒。
张小川看四爷爷放下酒杯连忙郑重道:“您和三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百年之后你们的后事我这个做孙子的一定管到底。”
“对,三爷爷,还有我呢,还有几个堂兄堂弟我们一定会管您们的!”张小川话音落下张小平也接口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都是乖孙子。”
四爷爷和三爷爷都很感动,虽然不知道孩子们未来能做到什么样,但是这话听着舒服,于是两人都畅快的大笑起来。
桌子上的气氛很是热闹,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大人们的喝酒聊天,让平常有些冷清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
饭后,女人们去收拾卫生,几个老爷子就坐在院子里聊天,张小川也在列。
几个孩子们院子里撒欢的跑着尤其是涵涵,小脸跑的通红,现在的她再也不觉得这里破了,她还跑过来偷偷跟爸爸说她喜欢这里,这里可以让她随便跑。
“小川你这次准备待几天?”张小川的父亲张水根问道。
“是啊这次能待几天?”张小川爷爷也是一脸期盼的问道,人老了年纪大了就希望儿孙能长伴膝下,虽然他知道孙子不可能窝在村里,但是他还是希望孙子能多待几天,尤其是三个重孙女。
张小川闻言看了看爷爷,那枯瘦的脸颊越来越消瘦了,白发也是占满了再也没有一根黑发,看着很是心酸,他不敢多看他怕自己再一次忍不住流泪。
于是他连忙转头看向父亲,一头平直的短发,微微有些苍老的面孔,看着有些不苟言笑,不过张小川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希冀,很显然他也舍不得儿子孙女。
看到这里张小川心里很不好受,以前走到哪里都是腰杆挺直的父亲真的老了,岁月不饶人啊,还好我回来了一切都还可以弥补。
想到这里张小川说道:“爷爷,爸,我们这次待七天,孩子们放假七天,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们不能嫌弃我们住久了烦啊!”
哈哈哈……
张小川话音刚落,爷爷就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贫。”
张小川的父亲眼睛里也是笑意满满,很显然张小川的话让他很满意。
接着几个老爷们又在一起聊了一下张小川工作家庭情况,不过张小川没跟他们说自己辞职以及萧雪上班的事,省得他们担心,等以后稳定了再说。
搞完卫生后,家里的几个女人也参加到了聊天队伍中,张小川的母亲王桂芳突然说道:“小川,要不我们过两天去你外公外公外婆家跑一趟?”
张小川听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妈,你不说我也要去啊,这样吧,明天在家里休息一天,正好我答应了三个小丫头带她们钓鱼捉虾,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
王桂芳听了儿子的话喜上眉梢,连忙点头表示答应,她都已经好久没有回娘家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家看看。
“爸爸,我想睡觉觉,我困。”
就在众人闲聊的时候,萱萱突然来到爸爸边上说道,眼睛也是眯缝着像是随时都会睡下。
张小川连忙把萱萱抱在了怀里,小丫头一进入爸爸的怀里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均匀的呼吸的开始起伏。
张小川看着怀里熟睡的萱萱脸上满是溺爱之色,他抱着萱萱站起身来对着坐在身边的萧雪说道:“媳妇儿,你去问问涵涵和萌萌要不要睡觉,我先把萱萱放到床上去,这样睡着不舒服。”
萧雪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着四个还在围着桂花树疯跑的孩子们而去。
张小川回到家半天了,还没有仔细打量家里的情况,前世已经过去十几二十年了,后来家里也搞了一下,家里现在的样子都有些记忆模糊了。
四四方方的客厅,很是宽敞,中午吃饭的桌子上凳靠着右侧墙壁中间摆放着,桌子上方是一个壁橱,壁橱里摆着几个水瓶已经一些茶杯,墙面都是用水泥粉刷的,看着很是光洁。
壁橱上方挂着一个老式的石英钟看着很有年月,里面的大指针正一摆一摆的,像是钟声一般很是清脆。
大门一侧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张伟人的肖像,那时候农村里好多人家都会挂上这样一幅画,张小川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不少伟人胸章,那时候小伙伴们还拿出来比较,你的好,他的大,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都遗忘在角落里了。
“老公怎么了?怎么还没把萱萱送上床。”
身上萧雪的声音打断了张小川的回忆,他转头看去,只见萌萌正被萧雪抱在怀里,两只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均匀,很显然已经熟睡。
张小川温柔的看了看萌萌,然后对着萧雪轻声说道:“只是许久没回家,有些出神,这里可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从出生到现在的成家立业,都有这座房子的影子,还好没有变化,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熟悉的感觉,回家真好啊。”
萧雪闻言温柔的说道:“老公,以后我们多抽点时间回来,我和女儿们都会陪着你。”
张小川心里感动,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带头朝着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