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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应被秦朗的一连三问,弄的有些心惊胆战。
因为秦朗的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最关键处。
如果真的让他实话实答,那么不仅山市的问题源头会被解决,就连省里面的相应人,也会被拽出来。
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否则被带出来的就不仅仅是自己。
还有更多省里面乃至其他地级市相关人员。
这条线牵扯的蚂蚱有很多很多。
山市政事堂牵扯进去的那些,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哪怕是周家,在山市扎根几十年,也不过是这条线蚂蚱里面的一部分。
他整天嚷嚷着要退居二线,并非是他真的想退居二线。
因为没有一个省里的领导愿意退居二线,尤其是可以进步的情况下,谁想退居幕后?
他之所以时不时就表露这种想法,就是为了迷惑所有人,降低他的存在感。
给人一种我已经老了的感觉,你看,我都快退休了,我就是个没有牙齿的老虎了,你还盯着我干什么?
所以嘴上念叨的什么,并不一定也是心里所想。
但一定有其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麻痹所有人,故意营造一种氛围。
可惜,他遇到的是秦朗。
他营造的氛围,并不成功。
秦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想靠退居二线,试图逃脱罪责?
那不可能。
“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
秦朗见谭应沉默着不开口,便是笑了一声道。
谭应脸色露出感激之色。
然而,下一刻。
“但你考虑好,不回答的后果。”
“在你之前的李锋峻,已经把这三个问题的答案,都告诉我了。”
“需不需要我重复一下,他的答案?”
秦朗依旧满脸笑意的望着谭应。
谭应嘴皮子有些发颤,想说什么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不想回答就不必回答,到时候本王让鉴查院的督察组来一趟,就什么都明白了。”
秦朗笑了笑,语气透着无所谓。
谭应很清楚自己的这种行为,尤其是故意沉默,会被秦朗怀疑。
因为正常的反应,不该是这样。
问什么,本就该回答什么,才不会被人惹怀疑。
可自己被问什么都不回答,明显状态就不对,很容易被怀疑。
不过他不怕,因为他有底气。
秦朗还会召见其他的省里高员,等秦朗见了高山波,以及曾长英的时候,就会发现并不是自己不回答,而是大家全都不回答。
届时,自己身上的怀疑,就会被洗去。
并非是自己一个人不回答,而是兑省绝大多数的高员都不回答。
那你秦朗会怎么办?把所有不回答的高员都处理了?
理由那?就因为我们不回答你的问题,就处理掉?
这个理由,服众不了。
基于现有的规则来斗争,你可以说我贪.污,也可以说我腐.败,渎职渎权。
但你没办法说我因为不回答问题,你就抓我。
这不符合仕途的官场规则。
他的紧张是真的,并不是表现出来的。
但,同样这份紧张里面也有演戏的成分。
真实的紧张程度,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剩下的一半都是演技塑造。
他从来到大殿门口开始,其实就在演戏。
演的入木三分。
把这种怯懦,这种怂样,只想退居二线的卑微,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伪装,从而骗过秦朗。
只不过秦朗不好骗而已。
既然没骗到,他也不失望。
他们之前在王府外面已经合谋好了,大家对秦朗的问询,就一个应对之策,一问三不知。
不管你问什么,我不回答。
你非要逼着我回答,我不知道。
你非要说我知道,可我不明白。
总之,转圈打太极。
这就是他们的应对之策,由高山波出的主意,他们集体负责实施。
“谭应,你出去吧。”
秦朗目光深深的望着谭应,见他这个模样,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是!”
谭应怯懦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抱着拳头行礼,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
那个样子,像极了一个被吓坏的老人。
秦朗目光眯起,死死的盯着谭应离去的背影。
“呵,倒是个演技派。”
秦朗摇了摇头,对谭应的不配合,一点都不吃惊。
可以说他的不配合,还是他秦朗故意如此。
他故意把李锋峻先传上来,把其他几个高员留在外面,就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串谋。
谭应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他们合谋对付自己的办法,就是沉默,不回答。
秦朗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谭应两个字。
这是第一个。
自己只需要看一看,都有谁对自己三缄其口,对自己默不作声,那么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谭应觉得他自己在第三层,殊不知此刻的秦朗已经在大气层。
谭应觉得秦朗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想了解更多山市的细节,甚至牵扯省里面。
却不知秦朗早就对山市的情况了若指掌,他化身为督导组的郎勤组长,早就掌握了全部资料。
秦朗真正要知道的,不过就是看一看有几个人串谋而已。
谭应,已经上了黑榜单。
可惜此刻的谭应哟,还在伪装紧张的模样,一步一颤,三步一顿,看起来不像是五十五岁的老人,倒像是七八十岁的病人。
秦道九任凭谭应演戏,自己默默的跟在后面。
“高山波!”
他喊了高山波一声。
高山波见此连忙跟了上去,只是和谭应走个对脸的时候,两个人迅速的对视一眼。
就一眼,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高山波跟在秦道九的身后,老老实实的朝着大殿走去。
这一次高山波没有玩谭应的套路,什么害怕啊,什么腿软啊,他就是很正常的攀爬台阶。
几分钟后,高山波出现在了大殿之内,见到了秦朗。
“臣高山波,拜见秦王!”
高山波老老实实的抱拳行礼,在礼数上面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和不敬。
秦朗没有继续坐在大殿的宝座上,而是走了下来,来到高山波身前。
高山波心跳加速,秦朗越靠近,他越是如此。
秦朗缓步来到他身前,距离他不足一米远。
“作为兑省的三把手,你想不想进步?”
进步,这个词太微妙了。
但只要是官场中人,就不会对这两个字陌生。
进步=升官。
高山波见秦朗第一句话就这么问,不禁吃惊的很。
这个秦朗还真是特立独行啊,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哪有见属下,问这样的问题?
但既然问了,自己又不能不回答。
“每一位高员都为人民服务,只要人民过得好,我们就是进步。”
高山波满脸笑容的回答道。
“好话,该赞!”
秦朗眼前一亮,不禁竖起大拇指,称赞这个高山波。
“不愧是政事大臣,水准就是高。”
高山波谦虚的摇头摆手:“您过誉了,这不过是臣该做的。”
“谭应快退居二线了,你想不想做兑省的二高员啊?”
秦朗继续笑着问高山波,进一步谈论这个话题。
高山波却死活不往这上面谈。
“这是上面的事情,不该由臣来置喙。”
不管怎么问,都不上道。
秦朗眯起眼睛,这个高山波很油滑,是个难对付的老狐狸。
比起谭应的演戏,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愧是省里的干部,一个个都有很深的道行。
相比较之下,作为大高员的李锋峻,还是有些嫩。
“你对前段时间,山市的情况,是怎么看的?”
“周家的馕疮存留三十多年,是怎么做到的?”
“周家盘根错节数十载,市里面和省里面就没有察觉?”
秦朗见套不出这个高山波的个人想法,也就不尝试了。
而是问出了这三个问题,也就是刚才问谭应的问题。
但方才谭应没回答,就看一看这个高山波是否回答。
高山波,如果答了,说明他跟谭应不是一路人。
若是不回答,或者敷衍搪塞的话…
呵呵,那就说明是一路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