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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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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家,哥哥最疼爱的就是我。我一直觉得哥哥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或许有点自私,但小时候的我还不懂得分享,所以干了一件蠢事。

    那天原本放牛回到家,我们都很开心。

    “妈妈,我今天骑牛了。”

    “香香真勇敢!”母亲一把抱住我,开心的说道。

    “去把手洗了,我们吃午饭。”父亲拿出碗筷,命令我跟哥哥。

    吃完午饭,母亲带着我睡午觉。等我醒来,发现两位哥哥和堂姐都不见了。

    “妈妈,哥哥他们呢?”我去二婶三婶家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他们去大闸那边玩去了。”母亲给我剥了一个橘子。

    “那他们怎么没带我去?”我不开心的,把手里的橘子扔在一旁。

    “他们看你睡午觉,就没喊你。”母亲用毛巾把我的脸擦了擦,又把橘子送进我嘴里。

    “那我一个人多无聊。”我自顾自的说着。

    “你可以去隔壁三婶家找二堂姐啊。”

    “那你们干嘛去?我要跟着你们。”我看父亲正在打包东西。

    “我跟你爸去菜地里弄菜去。菜地里脏,一会儿你的新鞋要弄脏的。乖,你先去跟二堂姐玩,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穿好鞋子以后,父母去了菜地里,我就跑去了三婶家,找二堂姐玩。二堂姐家养了一只小花猫,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跟猫玩。

    “二堂姐,你在干嘛呀?”我也好奇的凑上前去,想跟她一起玩。

    “嘘~”二堂姐看了一眼里屋,然后小声的跟我说:“我在吃泡饭。”

    “你怎么才吃午饭?”我也跟着小声的问道。

    “中午的饭菜不好吃,我就吃了几口,现在饿了。”她边划拉着碗里的饭,边说道。

    “你这是吃的什么啊?”我好奇的看着她的碗里,清汤寡水,还有几个咸菜萝卜。

    “凉开水泡饭,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二堂姐挖了一大勺,放我面前,神秘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皱着眉头,问她:“这有什么好吃的?”

    “你不懂。”她朴实地笑着说道。

    “在干嘛呐?”三婶突然从里屋出来,看我两在那儿交头接耳。

    “没什么,在喂猫呢。”二堂姐嘴里塞满了饭,她把碗里最后的一点饭,全部都倒给了猫吃。

    “你吃饱了吗?”我小声的问她。

    “饱了。”二堂姐端着碗,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根黄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找了个板凳,把一只腿踩在板凳上,然后两只手拿着黄瓜,用力的在腿上一按,黄瓜顿时成了两截。

    她看了看两截黄瓜,把多的那一半,塞进了嘴里,把少的那一半,给了我。

    “谢谢。你的力气好大啊!”我好奇的盯着她看,眼里充满了大写的服气。

    “小意思。”她的眉毛挑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你们吃什么好东西?”

    村头的一个老乡,带着自家的一个小男孩,来三婶家玩。小男孩眨巴着小眼睛,看着我们手里的黄瓜,嚷嚷着要吃。

    “去去去,没你的份。”二堂姐摆摆手,不理他。

    “瞧你那小气样。不哭不哭,爸爸这里有糖。”那个老乡看着二堂姐,又好气又好笑。

    那个小男孩从他爸爸手里拿过糖,塞进了嘴里,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

    “哈哈哈,弟弟的样子真好笑。”二堂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给你纸。”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递给老乡。我又拉了拉二堂姐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笑了。

    那个老乡接过我手里的纸,给他儿子擦了擦,笑着对我说道:“香香真懂礼貌。”

    二堂姐白了那个老乡一眼,便跑进屋里去了。

    “香香,你怎么没跟你哥哥他们一起去玩?”那个老乡哄好了孩子,坐在一旁陪他儿子玩。

    “他们好像去哪里玩了,我也不知道。我睡午觉的,醒来就不见他们了。”

    “我刚刚从大坝那边过来的时候,看见你哥哥姐姐们在那儿玩来着。好像你哥哥还骑着自行车,带你堂姐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我一听到哥哥骑着车带堂姐,突然心里紧张起来。

    从小到大,我都还没坐过哥哥骑的自行车,堂姐怎么就坐了。我把手里的黄瓜,扔给了小花猫吃。我来不及打招呼,自己就小跑去找哥哥他们了。

    “香香,你去哪儿?”二堂姐从窗子里看到我跑了出去,有些担心的追了出来。

    当我一路小跑到大坝那边的坡路上时,正看见哥哥他们迎面走来。哥哥推着自行车,跟他们有说有笑的。

    “这个下坡路好,不用费力骑就直接下去了。”堂哥指着这个坡路,笑着对哥哥说道。

    “好,那你帮我扶着,我骑下去。”哥哥稳住自行车,想要坐上去。

    这是一辆二八杠自行车,很大很高。哥哥的个头,还不足以驾驭它。他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够坐上去。

    “我要坐在后面。”堂姐拉着自行车,撒娇的喊道。

    “那你坐好了,待会儿你自己先跳下来。”哥哥小心的关照她。

    等到他们坐好了,堂哥轻轻一推,自行车载着哥哥和堂姐,风一样的从坡上快速驶下来。

    我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莫名很恼火。看着他们很开心的样子,我想要阻止他,想让哥哥停下自行车带我。

    哥哥先是看见了我,但他没想到我接下来的举动。我跑到马路中间,站在那儿,双手打开。

    哥哥见状,开始慌了。他一边调整自行车头的方向,一边不停地对着我说:“香香,赶紧让开,危险。”

    我失去了理智,仿佛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坐在自行车后面的堂姐,吓得六神无主,紧紧的抓住自行车的后座。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双腿却跟着哥哥的轨迹走。哥哥的车头往左,我就移到了左边。哥哥的车头往右,我也移到了右边。

    “香香,你想干嘛?”

    “你为什么不带我?让姐姐下来,你带我。”我大声对着他喊。

    由于下坡路车速过快,没办法立即刹车。眼看哥哥的自行车要撞到我,哥哥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赶紧对身后的堂姐喊道:“你快跳下去。”

    就在堂姐跳下去的那一刻,哥哥的车头歪歪扭扭,最终倒在了地上。我吓得魂飞魄散,看着眼前这一幕,手伸回来,蜷缩成一团,不敢说话。

    哥哥连车带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大家都一阵唏嘘,上前来查看哥哥的伤势。

    哥哥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像彷佛在责备我:“这下你满意了?”

    我吓得不轻,蹲在那儿不敢动。只听见有人说:“没事没事,快站起来。”

    哥哥被扶了起来,膝盖擦破了点皮。堂哥扶起了自行车,一边推着一边说道:“车头都歪了,人没事就好。”

    “香香,你干嘛挡住车子,你不知道很危险吗?”堂姐冲着我喊道。

    三婶上前来扶起了我,看着我被吓坏的样子,安慰道:“妹妹不是有意的。”

    他们扶着哥哥回了家,我是被三婶和二堂姐扶着的。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眼角挂满了泪水,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给哥哥上药。

    哥哥倒没有喊一句,忍着痛上完了药膏。他并没有说一句责备我的话,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

    堂哥和堂姐也不理我,他们在那儿聊着刚刚在大坝那边有趣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我试图去询问哥哥的伤痛,蹑手蹑脚的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我小声的问道:“哥哥,你还疼吗?”

    哥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带着哭腔说道。

    “我没什么事。你该跟你堂姐道歉。”哥哥看向一旁的堂姐,对着我说道。

    “堂姐,对不起。”我转向堂姐,低着头搓着小手,诚恳的小眼神看着她。

    “没事儿,没事儿。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堂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对不对?”在一旁的三婶看着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帮着我说话。

    “没事儿,你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堂姐上前来用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渍。

    我点点头,拽着自己的衣角。

    “小叔回来了!”二堂姐从外面进屋来,高兴的喊道。

    “呦,香香怎么啦?”小叔一进来,就看见我杵在那儿。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走过来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我把哥哥的膝盖弄伤了。”看见小叔,我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抱住小叔的脖子,转过脸去,又开始哽咽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看看小叔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小叔一手抱着我,一手打开桌子上的包裹。

    “不想吃。”我一边嗅着鼻涕,一边看着哥哥他们。

    “那你们来吃。”小叔招呼哥哥他们过去。

    哥哥他们在那儿挑选着零食,小叔把我抱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放了下来。

    “小叔给你变个魔术。”

    只见小叔用手一吹,他从口袋里掏了一张红色的票子,递给我。

    我摇摇头,心里还是不开心。

    “傻孩子,小叔给你钱你还不要。”这个时候,父亲母亲从菜地里回来了。

    我一下子跑过去,抱住了母亲。

    母亲听说了哥哥摔跤的事情,赶紧回来看看情况。她并没有责骂我,而是给我讲了道理。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表示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

    哥哥笑着用手弹了下我的额头说:“等哥哥把自行车学的熟练了,下次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