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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上了楼,阿夹也跟着去了。他实在是不放心将她交给顾步云。
林荀先是敲了敲门,确定了佣人已经帮夏暖青换好衣服之后,众人才进去。
佣人已经为她整理了一番,然而那张苍白的脸还是让顾步云的心一抽,他紧皱着眉,随后转身道:“罗叔,你快看看。”
罗院长叹口气,随后将随身带着的医箱放下,开始诊断起来。
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听闻是因为氧气过于稀薄,闷热而引发的暂时性休克,然而他望着夏暖青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于是回头道:“你们刚才是谁将她抱上来的?”
阿夹闻声,站了出来。
罗院长笑道:“嗯,你做得很好,她目前的状况已经十分稳定了,多亏你在第一时间处理得妥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保持屋子的通风,明天早晨就会醒来的。”
阿夹闻声,没有表情,只是默默地点头,退步走了出去。
他从前,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这种状况的,自然是知道如何处理了。如今得知她已经没事了,自己也就没有守在那里的必要。
顾步云听着罗院长的话,心里没来由地就有些不舒服,回头望了阿夹一眼,随后问道:“真的没事了?怎么脸色还是这么苍白。”
“嗯,脸色苍白是因为刚刚有些缺氧,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步云啊,不管夫妻之间有什么小摩擦,你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要是刚才再晚个五分钟救她,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轻巧了。”罗院长皱眉,他相信顾步云不是故意要她的命,只是这一次着实是太过了。
顾步云紧蹙着眉,面色阴暗,没有说话。
“行。既然她没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DNA对比的事情马上就会有结果的,等我的答复。”罗院长起身,收拾好东西就带上门走了出去。
顾步云叹口气,在床边坐下,伸手拂开她额前还有些湿湿的头发,卸下在外人面前冰冷的面具,喃喃道:“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你的命……我只是……有点生气罢了,再说,管家那里也是有钥匙的……”
他叹口气,这些话又要说给谁听呢?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低头求我呢……要是你肯服软,事情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哎——”一声长长地叹息淹没在夜色中。
今晚,注定是个多事之夜,也是注定了有一群人无眠。
清晨,夏暖青便醒了,她转头望见窗户外头清冷的朝阳,绝处逢生的喜悦终于后知后觉地占领了她的整个思绪。
看,只要自己不放弃,不管遇见了什么事情,总还是有希望的。
她动了动手,却发现右手臂上枕着一个重物,稍稍抬起头一看,竟是顾步云。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皱起眉,心下一阵酸痛,这个男人,三番五次差点就要了她的命,难道,上辈子她真的欠了他?如此一个时刻带着致命的毒药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还能安心地留在他身边?就算是一个晚上,她也已经不能忍受了。
后天的经历,让她十分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算是有一丝的危险,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涉足。
顾家的事情,原本就已经踩住她的底线了。
夏暖青望着顾步云不太安逸的睡容出了神,连他已经醒来睁开眼睛也没有意识。
倒是顾步云有些啌然,却也不打断她,只是默默与她对视,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管家上来唤二人用早餐,才打破了刚刚那一丝丝的暧昧与温存。
“醒了?身体还好吧?”顾步云一如既往地微微皱眉,冷声问道。
事到如今,再如何温馨的小片段都引起不了夏暖青内心的波澜,她缓缓道:“还好,你先下去吧,我换衣服就下来——啊对了,小耳朵的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医院还没有消息传来,吃晚饭,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说完,他起身走进了浴室洗漱。
昨晚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竟然也没顾得上洗澡,他皱眉,怎么自己会为了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忘记那些底线?
“不用了,我自己去。”为着刚刚醒来的缘故,夏暖青的声音微微地带有一丝疲倦,但却清晰地传入顾步云的耳朵,他关门的手一顿,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这倒让夏暖青有些好奇,以他的性子,不是又应该跳出来质问她为何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也觉得很奇怪,究竟是自己身上的气场不对,还是他顾步云有些不正常。为什么他对其他的任何人都是带有淡淡的冷漠和疏离,惟独对她,总是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动不动就火山喷发,时常莫名其妙。
顾步云利索地整理好自己,又刮了下巴上青涩的胡渣,干干净净地出了浴室门,随意换上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带上门走出卧室。
夏暖青对于他的态度也不恼,整理一番,便也出了卧室门走下楼底到餐厅准备吃早餐。
阿夹已经在一旁候着了,看样子也是打算同她一起去看小公主。
餐桌上顾娴琳夫妇已经坐好开始用餐,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样子,夏暖青也没在意,随意地坐下捧着温牛奶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如今,她可是越来越在意自己的这条命了,顾家的所有不相干的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去理睬,等小耳朵醒了,她就要决定自己的去留。
“哟——”偏生有人并不想安宁,顾娴琳斜着眸子,冷声道:“我道这是谁呢,这么大的牌子,见到我这个长辈也不打声招呼就坐下了,你家是怎么教的规矩啊?”
“娴琳,你少说两句。”一旁的郭永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事。
但是昨晚的委屈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弟弟也是的,明明是他下令要关起这个女人的,怎么最后倒变卦了呢。
就算她是鸡蛋里挑骨头那又怎么样?她是长辈,她就是看着这个女人不爽。
“你吃你的早餐。”顾娴琳头也没回,没好气地回道。
郭永便乖乖地没有再说话。夏暖青并没有搭理她,而是慢慢悠悠地将手里的牛奶喝完了,又剥了两个鸡蛋,吃完后,这才擦了擦手指,用清水漱了漱口,望着已经气得头顶冒烟的顾娴琳道:“姐姐,古人说食不言寝不语的,我吃饱了,你慢用。”
说完,便起身推开椅子走出了餐厅,阿夹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至始至终,顾步云都没有多说一句话,默默地看着他的报纸吃着早餐,顾娴琳气得伸出手指指着夏暖青的背影你你你说个不停,却始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啊这个女人,竟然搬出古人的话来说她没有教养,真真是太好了!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你就少操点心吧,来来来,喝牛奶喝牛奶。”郭永见势不对,顾步云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连忙将手旁的牛奶递给身旁的妻子,安慰道。
“哼——”顾娴琳便也知道了自己的弟弟有点不悦,没有再吭声。
“我吃饱了,姐夫你今天继续去公司照顾着点,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顾步云起身,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进了车库。
“好的没有问题,小公主要是醒来了你再打电话通知我,我过去看看她。”郭永站起来回道。
“没出息的东西!”见自家的弟弟走远后,顾娴琳翻了个白眼,道:“就知道巴结他,要不是老爷子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了那个女人,咱们才不要受这一份罪!”
“是是是,你今天再约周太太几个打麻将好不好啊我的女皇?我先去公司了。”郭永堆起满脸的笑,拍了拍顾娴琳的肩膀,随后也拿起外套走出了顾家。
转身的那一刹,他的目光便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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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青随着阿夹两人赶到医院,她突然想起了昨天同小公主的那个约定,说是要一起醒来的。于是心中一跳,也不知道,小公主会不会听见自己的话,有没有可能已经醒来了。
连忙来到VIP病房,里头却没有一个人,只有昨天沈尘归带来的那一束花还开在小耳朵的身边。
顾洱还躺在床上,夏暖青眸中的光芒微微暗了下去,她走到病床边坐下,握起她的小手,竟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耳朵,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要一起醒来的吗?你怎么还是这么贪睡呢?”
阿夹上前,望着从前那个在自己肩上笑得无忧无虑的孩子此时却如此安静地躺在那里,他有些不习惯了,一颗心有些酸涩,他试图张张嘴安慰夏暖青,“没有事的,小公主,她一定会醒来。”
他这么说,也并不是纯粹的安慰,这个孩子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心机与坚强,很多人都说她性格很阴暗,不阳光,但是只有他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多么单纯可爱,甚至会问他一些平常孩子也会好奇的问题。
“阿夹啊,你说我是怎么从妈咪肚子里面跑出来的呢?以前爹地还说我是从马路边捡来的,我才不信呢,如果我真的是捡来的,他们才不会对我这么好,你说是不是?我好想妈咪……”
“阿夹,我好讨厌姑姑的,你说人为什么会有姑姑呢?可不可以不要姑姑啊?”
……
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总是不经意地就被她触碰了,所以,他保护她,一半是因为他是老爷子买来的,而另一半,是出自内心对她的喜爱与疼惜。
自从夏暖青出现之后,她便开始缠着他,让他教会她一些各方面的知识,包括防身术和野外生存术,她说自己要变得更强,因为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婶娘,她要保护婶娘。
想起当时她小小的脸上却是信誓旦旦的模样,他的心就特别暖和。
这个孩子,总是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感动。
“笨蛋哦……都是笨蛋……嘿嘿嘿……”一声轻微的嬉笑声传来,两人都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