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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诺君,现在你还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大蛇丸冷漠的声音首先响起。
乔千诺想要说话,可嘴才张开一个口子,便是一口血溢了出来。
大蛇丸蹲下身来,眯着眼,静静的看了乔千诺片刻,便是手上一抖,从袖子中抖出了一张卷轴。
“千诺君,这就是你需要的东西。”
生怕乔千诺不相信,大蛇丸又补上了一句:“刚才那张被我烧毁的卷轴,只是备份而已。”
乔千诺依然只是看着,现在的他,睁开眼睛都显得很是费力。
“千诺君,我也不要求你把那个女孩还回来,只要你告诉我,你把那个女孩藏在了哪里,我不仅会把这张卷轴交给你,我甚至还会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人施救的话,你将必死无疑。”
这完全是大蛇丸的真心话。
为了自己永生的梦想,大蛇丸可以容忍一切冒犯。
纵使乔千诺做出了这么多惹怒大蛇丸的事情,可只要乔千诺说出园子的藏身地,仅仅只是说出藏身地而已,大蛇丸依然会救他。
这是大蛇丸的承诺,正如同他对景川兮做出的承诺一样。
对大蛇丸而言,一个乔千诺的生死,又怎么比得上对于完美转生的渴望。
毕竟那个女孩,是当前大蛇丸完善不尸转生的唯一途径。
似乎听清楚了大蛇丸的话一样,乔千诺的眼里突然透出了一丝渴望。
渴望……活着!
见到这一幕,大蛇丸嘴角泛起一丝邪笑,仿佛掌控一切了一样,便是虚握着卷轴,放在乔千诺的右手上方,低声道:“拿上卷轴,你只需要做的是,说出那个女孩的藏身地点,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你所得到的,将会是你生命的延续。”
是啊,生命的延续。
如果大蛇丸遵守承诺救了他,他也不会因重伤而死去。同时,有了卷轴,便可以强化灵魂,避免三个月期限一到灵魂被法则同化。
这不就是生命的延续吗?
渐渐的,乔千诺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浅薄的笑意,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明明无比虚弱,可手上竟涌出了一点力气,先是手指头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抬了起来,很慢很慢,可目标却无比明确。
就是大蛇丸手中的卷轴。
而大蛇丸也是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的盯着乔千诺的右手,随着乔千诺右手距离卷轴越来越近,大蛇丸眼里的光芒也越来越盛,口里也不停的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拿上卷轴,然后告诉我女孩的藏身地。”
而乔千诺的右手也如同大蛇丸期望的那样,来到了卷轴的旁边,手心半张,一副准备抓住卷轴的架势。
可这时,乔千诺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大蛇丸并不着急,甚至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
在他看来,这是乔千诺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好半响,乔千诺的右手终于动了,却是轻轻一扇。
‘叮’的一声轻响,卷轴落到地上,顺着雕像的斜坡,滚啊!滚啊!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撞在雕像的帽檐凸起处,高高弹起,掉入了山谷,最终落入河中,顺着水流,淌下瀑布,飘向了远方,彻底消失不见。
静!
这一刻,整个雕像头顶,除了风声呼啸,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就连大蛇丸也是一副愣神的样子,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不曾变换过目光。
现在,大蛇丸终于明白了乔千诺脸上笑容的含义,那不是因为有了活命希望才露出的笑容,而是对他的嘲笑。
好半天过去,才有一道低声叹息响起。
“千诺君,为了一个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的女孩,这么做,值得吗?”
不见任何回答,也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无法回答。
又过了片刻,平时都不会将愤怒展露在外的大蛇丸,脸上竟然渐渐浮现出怒容。
只见大蛇丸猛地立起,两眼恶狠狠的盯着乔千诺,大声喝道:“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却是一口鲜血被乔千诺强行咽下口去,喉咙鼓动着,一道很是虚弱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发了出来。
“怕,当然怕,但是,我……更怕……我会变得……不再……是自己。”
一个孤儿,早早的就离开了孤儿院,在社会上挣扎求存,却一直保持着善良的本质,纵使生活无比艰难,却依然笑着面对,没有因此而走向堕落。
不去偷,不去抢,尽管有时候会装可怜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心,可他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来改善生活,甚至还会存下钱来帮助孤儿院的妹妹们。
只因为,他叫……乔千诺!
这不仅仅只代表了一个名字。
确实,那个女孩园子,可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可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他又该如何面对从前的自己,那个面对生活的艰辛也不曾动摇过本心的自己。
说到死,又有谁不怕的。
更何况,乔千诺现在都还不到十八岁,让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去面对死亡,又怎能不怕。
因为太过害怕,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可这又能怪谁,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太傻。
明明他可以不用选择面对死亡,明明他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是他自己放弃了希望,既然不愿违背自己的内心,那就要自己去承担一切后果。
后悔吗?
不!
他依然无悔于自己的选择。
“大蛇丸,请你……不要墨迹……好吗?我好疼……别让我……看不起你。”因为害怕,甚至连说话都夹杂着轻微的呜咽声。
“成全你。”
轻轻的一声,只见大蛇丸抬高头颅,张开嘴,竟有一把宝剑从大蛇丸的嘴里冒了出来。
接着大蛇丸伸手握着剑柄,便是朝着乔千诺心脏的位置猛地刺去。
随着乔千诺双眼猛地一睁,眼色开始涣散,眼泪也不再流淌,就连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
在这终结之地,一切都将终结。
却在这时,忽有寒光闪现,竟是一把苦无朝着大蛇丸袭来。
大蛇丸冷哼了一声,便是侧过身子。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偷袭,可区区一把苦无就想偷袭他大蛇丸,简直天真。
待那苦无从身前飞过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瞬间,可靠着犀利的目光,大蛇丸隐隐看到,苦无的上面,竟然刻得有字。
好像写的是‘忍爱之剑’四个字。
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可这时反应过来已经彻底晚了。
甚至人都看不清楚,便有一个带有强烈旋转的能量流,狠狠的轰在了大蛇丸的肚皮上。
顿时打得他整个人都打着旋砸向了山谷之中。
而在大蛇丸原先的位置,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来。
随着高空寒风吹拂,一席御神袍随风舞动。
看着脚下被草剑穿心而过,连着人钉在雕像上面的乔千诺,波风水门便是愣住,喃喃出声:“晚了吗?”
不过转眼便回过神来。
虽然觉得可惜,可毕竟对方并不是木叶忍者,也不怎么太过在意。
随即猛地朝着山谷中望去,脸色越发凝重。
“大蛇丸,不交代一下就想跑吗?”
却只见寒芒一闪,又是一把苦无飞出,紧接着便不见了波风水门的身影。
以大蛇丸的保命能力,可不是一个螺旋丸就能轻易打倒的。
只是波风水门并没有看到,在他离开之后,乔千诺的身体,竟然慢慢开始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