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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七章.大开眼界,程府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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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禄哂笑两声,也没有太过在意此番调侃,好奇道:

    “赤姑娘今日来的颇早,可是吃过了早膳?”

    “尝了谈夫人府上几位侍女的手艺。”

    赤灵渊倏然蹦跳起身,笑吟吟地踱步而来,捻起一块米糕送入檀口,略作品味,很快糯糯道:“可惜,她们离若雨姑娘的手艺还差上不少,仍需好好磨练才行。”

    “多谢赤姑娘夸奖。”

    茅若雨温柔一笑,正想再开口邀请入座,但在瞧清其打扮后不禁面色一红:“姑娘怎得又穿的如此...”

    如今赤灵渊不再是那一袭华贵典雅的金红长裙,换上了当初相见之际的开衩褂袍,虽有金纹勾勒华丽依旧,但健美白嫩的双腿腰侧却是尽显无疑,几乎将丰盈曼妙的身段完全紧衬而出,靠近一瞧当真是风姿妩媚。

    “这几日在长岭县内外闲逛了许久,已是将当地的山水风情瞧得差不多了。”

    赤灵渊轻抚火红秀发,金眸之中似有狡黠笑意:“寻得寝居之地,偶得空闲,如今自然能来找天禄练武切磋一番。”

    “切磋呀...”

    茅若雨心思微动,连忙转头看向林天禄:“相公,既要切磋,不妨待会儿叫那两个小丫头一同过来瞧瞧?她们如今虽在读书念字,但将来仍是要学些应敌之法的。”

    林天禄正喝完半碗暖粥,闻言眉头微挑,舔了舔嘴唇粥渍:“倒是无妨,但不知赤姑娘...”

    “我当然无妨。”

    赤灵渊轻笑一声:“那两个丫头既是你的弟子,从旁观摩倒是好事一桩。”

    但,茅若雨此刻却再度出声道:“不过,赤姑娘今日可否与奴家切磋?”

    “嗯?你怎得突然有了兴致?”

    “奴家这几日修行相公赠予的心法,修为有所长进,正想试试自己如今的斤两如何。”茅若雨美眸中泛起丝丝坚定严肃,认真道:“此次决计不会再像当初一样,被赤姑娘三招两式就晃悠的找不着北。”

    “好啊。”

    赤灵渊饶有兴致地扬起唇角,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细细瞧来,你确实与当初有了不小变化。”

    “待半个时辰后,奴家收拾妥当,便与赤姑娘交手。”

    “但....事后你可得多准备些甜点美食,多让我尝尝。”

    一旁的林天禄吃了口包子,见两女之间战意高昂,不禁哑然失笑。

    若雨此举,是想为他‘排忧解难’一番?

    ...

    ...

    连天仙峰之间,巨锁横贯交错,汇织成极为惊险的铁锁栈道。

    而在其中一座山峰顶端,已是出现了几道身影。

    “好、好高...”

    林绫只瞧上一眼山下景色,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小脸惨白,哆哆嗦嗦地软了腿脚。

    若非身旁的雪杉帮忙搀扶一把,可能早已瘫软在地。

    雪杉倒是面露惊叹,环顾四周仙气飘飘的孤峰之景,只觉心头一阵开阔明亮。

    “先生,此地当真是赤姑娘创造而成?”

    “是啊。”

    林天禄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揉了揉两人的脑袋:“只要修为足够高深,便可如传说中的仙神般创造一界。而且赤姑娘她还是真正的赤凰化身、凤凰仙子,她的本事可比你们想象中还要更加厉害。”

    雪杉目光怔然地望着眼前群山天峰之景,听得更是备受震撼。

    前段时日她都不曾细问深究过,只觉那位赤发美人姿容绝美如仙、应该是与先生关系颇深的富家姑娘,仅此而已。偶有听闻其与先生切磋之事,又想着会是些武功、术法之流。

    可万万没想到,那位性情颇为随和、但又行踪神秘的赤发美人,竟然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尊贵身份!

    仙子、赤凰?

    对雪杉幼小的心灵来说,简直是备受冲击。

    原来,除去先生以外,身边竟然还有一位真正的神仙人物?

    她咽了口唾沫,强定心神道:“我们...往后也能像赤姑娘一样?”

    “能不能成,得看你们二人能否坚持努力。”

    林天禄莞尔失笑,拉着林绫往回走了几步:“但绫儿这怕高的缺点可得先改掉。”

    “我、我会好好改正的。”林绫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

    只是瞧其惨白脸色,实在是让人担心能不能好好克服。

    “不过,此次可并非让你们试胆,而是让你们来瞧瞧超凡者之间的切磋武斗,权当是这段时日来的刻苦研读,偶尔放松歇息一番。”

    林天禄拉着她们来到一张石桌前坐下,笑意温柔,伸手指了指前方:

    “虽然你们从中应该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开拓一番眼界见识亦是不错。”

    雪杉定睛瞧去,很快看见了茅若雨与赤灵渊二人正站在十数丈开外,隐隐有股肃杀之气,不由得心头一凛。

    这股心惊胆战的感觉,就如前几日鬼冥宗来袭一般,胸口有股沉闷郁结之感。

    这,便是修行之人的气势——

    “茅夫人是要与赤姐姐打架吗?”林绫稍缓了几口气,略感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绫儿还以为,是先生要与赤姐姐切磋呢。”

    林天禄笑了笑:“今日是她们二人。”

    “唔...绫儿本以为茅夫人不懂修行之法。”

    林绫托腮摆腿,兴致满满地盯着前方:“只知道赤姐姐她很厉害,听闻娘亲所说,好像当时挥挥手就将鬼冥宗的坏人吓退。至于如今...”

    娘亲若在,定会与她一样被吓一大跳。

    雪杉听得秀眉微蹙,面露担忧道:“赤姑娘如此厉害,夫人若是不慎,岂不是会有危险?”

    “赤姑娘自然会有分寸。今日还有你们从旁观看,更不会再下何重手。”

    林天禄双手一晃,仿佛变魔术般取出了一笼热腾腾的豆沙包。

    “至于我们三人,安心坐在此地静静观赏便可。若感腹中饥饿便与我再说说。”

    林绫顿时眼睛一亮,满脸幸福地捧起一个豆沙包:“先生真好~”

    雪杉无奈浅笑,见其美滋滋地尝起甜点味道,伸手拂袖帮忙擦掉嘴角的豆沙。

    “慢点吃。”

    林天禄侧首抚了抚稚女香肩,柔声道:“雪丫头要尝尝么?”

    “我,还是想先看看切磋。”雪杉摇了摇头,正襟危坐地模样显然很是认真。

    虽是稚嫩年幼,但其年少老成,对人对事的严肃态度确实值得称赞。

    呼——

    恰至此时,一阵温热之风姿前方拂面而来。

    “唔!”哪怕是林绫都双眸一瞪,仿佛忘了品尝美味般怔然出神,目不转睛地看向场内两道身影。

    ...

    温热气息好似浪潮涌来,引得茅若雨渐眯美眸,抬臂抵挡,唯秀发长裙摇曳飘荡。

    “茅夫人,有何新的招式和感悟,施展出来让我瞧瞧吧。”

    赤灵渊负手而立,展露着镇定自若的温和笑容:“你身上的气息愈发玄妙,应该能展现出一些奇妙威能。”

    “赤姑娘可认得,天海之主?”

    “嗯?”

    赤灵渊轻咦一声,怔然片刻后,若有所思道:“果然是此人啊。”

    茅若雨目光倏凝,沉吟道:“赤姑娘想起些万年前的往事?”

    “天海之主,此人之大名,我有所耳闻。”赤灵渊扬唇轻笑一声:“毕竟不仅是我们赤凰一族受过万盛仙宗之恩惠,那位天海之主与万盛仙宗间同样有些交情,一来一去下,自然勉强认得。”

    茅若雨闻言脸色一阵变幻:“赤姑娘可知——”

    “那天海之主的私事,我可不知。”

    赤灵渊打断了她的询问,无奈失笑道:“我瞧得出茅夫人出身来历非凡,但你要想让我从中瞧出些渊源往事,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些。不过——

    细瞧几眼,茅夫人确实已有了几分天海之主在万年前的照人风采。”

    “...让赤姑娘见笑了。”

    茅若雨深吸一口气,很快恢复镇定平静。

    旋即,她陡然凝起双眸,珠玉瞳孔好似化作锐利蛇瞳,妖纹浮现,一阵澎湃阴气透体迸发而出,卷起呼啸刺耳的阵阵阴风,几乎与弥漫山间的温热气息僵持不下,暗暗互角抗衡。

    浓郁阴气好似凝成实质,在方圆数丈内隐隐有电芒激荡,声势浩大骇人。

    这一幕,顿时吓得雪杉与林绫两女瞠目结舌,娇躯后仰,一副备受震撼冲击的错愕神情。

    “好、好厉害——”

    林绫怜手里的豆沙包都顾不上啃了,一脸呆滞。

    而雪杉更是心间震颤不已。

    与林绫不同,她与茅若雨接触更多、更是早已认识。可平日印象中温柔如水、好似母亲般体贴柔顺的妩媚女子,如今竟然会...

    “本源妖相,启!”

    茅若雨蓦然娇喝一声,并指印诀一掐。

    下一刻,就见其周身灵光暴涨,仿佛化作光幕缠身,转眼便随风消散,身形更似是被生生拔高了数寸有余。

    “蛇...蛇?!”

    林绫连忙捂住双唇,惊骇道:“茅夫人怎会是蛇?!”

    此刻显露眼前的,赫然便是茅若雨唤出蛇躯的妖相之姿,好似瓷玉般的白皙蛇尾盘绕在地,在烈日暖阳下仿佛流转着瑰丽色泽。

    雪杉双眼大睁,震惊愕然。便是这瞬息失声,场内二人已然互施手段,无比激烈地冲撞酣战成一团!

    茅若雨白发如瀑般狂舞翻飞,娇颜肃穆,掌心凝聚出道道冰冷寒气,化作锋芒冷光。席卷着浩大声势正面发动攻势,眨眼间就将山峰轰炸出密密麻麻的坑洞,烟尘四起。

    但赤灵渊闲庭信步般来回闪烁腾挪,双臂连挥,似以极为巧妙的劲力将阴气击溃,金眸微瞥,蜂腰倏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横扫划过的白玉蛇尾。

    “喝!”

    茅若雨娇叱一声,看似纤细娇柔的皓腕粉拳捏紧抡出,却是刮起极为凶猛澎湃的风浪。

    啪!

    刹那间,赤灵渊刚抬手轰来的拳头,只觉匪夷所思的劲力冲击而来,引得脚下地面霎时崩裂破碎,眼中不禁泛起一丝惊讶。

    这临月谷的本事,当真不凡。如此力气和敏捷,仿佛整个人彻底脱胎换骨一般!

    “看招!”

    伴随着冷肃娇喝,身侧同时传来逼人风压。

    赤灵渊握着掌中粉拳一拉一拽,强行借力腾空跃起,再度闪开了横扫绞缠的蛇尾一击。

    腾飞翻身间,赤凰美人心中亦是心思急转,暗道这人身蛇尾之状确实有些门道,交手起来可谓攻防一体,若是再多加磨练修为——

    嗡!

    裂帛般的风压撕扯之声骤响,引得赤灵渊在刹那间眼眸微转,赫然瞧见那横扫划过的蛇尾尖端之上,竟凝聚着一轮冰蓝光晕。

    茅若雨旋扭腰身,美眸中隐现异彩,在这转瞬间将早已准备好的连环之技尽情施展而出!

    轰隆——!

    ...

    又是一阵激烈震荡,仿佛整座山峰都在微微颤动。

    雪杉与林绫已从最初的震撼呆滞,渐渐取回了几分冷静。

    只是瞧着场内仍在缠斗不断的模糊身影,幼小的心灵显然还没办法彻底镇定下来。

    “......”

    迎着风浪,林绫的娇小身子更是僵硬,勉强眨了眨眼睛,略显干涩地开口道:“茅夫人好...好吓人。”

    她抿了抿细唇,一脸怯生生的模样。

    显然,这幅‘惊天动地’的激烈交战,着实是让她都有些害怕起来。

    往后她要是不乖惹到了夫人不快,岂不是会被...

    林绫咽了口唾沫,瞧了眼手里早已冷掉的豆沙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包子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将软乎乎的小脸蛋鼓起一团。

    但坐在一旁的雪杉,在初时震惊过后,眼中反而流露出丝丝探寻渴求,目不转睛地开始观察细瞧起来,似乎想从二人交战中瞧出点什么。

    只可惜,以她如今的目力,还只能隐约瞧见模糊身影来回交错闪烁,哪怕运起刚运用自如的灵气,还是看得有些断断续续。

    “有瞧出点什么吗?”

    耳畔响起林天禄的温和之声。

    雪衫稍作回神,迟疑道:“赤姑娘似乎武艺极为可怕,而且身子更是柔韧的惊人,无论茅夫人从何处进攻、用何手段都能应对自如,仿佛四周每一处角落都清晰可闻、了然于心。”

    “不错。”

    林天禄面露赞赏,微微颔首。

    能在尚不学武艺功法的情况下,瞧出个大概,已是称得上天赋非凡。而且,其还有主动观察的心思,更值得称赞。

    “但茅夫人她....也并非是一味遭受戏耍。”

    雪衫神情专注,目光如炬,思忖低吟道:“在进攻之际,夫人她好像在同时施展诸多术法、兼顾势大力沉的拳尾追击,实在是惊人。”

    林天禄轻笑一声:“这等手段是从玥儿身上学去的,算一心三用之法。但迎敌对抗之际得多做思考,并非一味鲁莽便能奏效。”

    “原来如此。”

    雪衫眸光闪烁不定,似渐渐沉醉于这场赏心悦目的切磋交战之中。

    见其看得认真出神,林天禄略作思酌,很快试着将手掌搭在其消瘦右肩上。

    “汲取经验之举,更得深入细细研究。阴术细理、武艺功法,都可以好好观察品味。”

    “我——”

    雪衫正想开口出声,但很快神情一变,眼中似有精芒流转。

    战局内的激烈交锋,似乎变得越来越慢,那些原本看之不清的细节也愈发清晰,仿佛身临其境般体会着脑中灵光交错之感。

    这是....先生相助!

    ...

    ...

    程府内。

    随夕阳渐落,院内已是渐至安宁。

    “呼——”

    一声轻松长吁蓦然在书房内响起,令刚刚端着茶点进屋的娇俏丫鬟抿唇微扬:

    “大小姐,终于将堆积许久的账簿都核查了一遍?”

    “虽还有些剩余,但已是不多,稍作歇息也无妨。”

    程忆诗随手将桌上堆积的账本字据挪开,拾杯抿了口茶:“青玉今日如何?”

    “青玉小姐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娇俏丫鬟来到身旁,轻声道:“看来当真是无需再有何担忧了。姑爷带来的灵丹妙药可着实神奇。”

    “无事就好。”

    程忆诗轻拢秀发,靠椅浅笑道:“既是彻底无忧,往后就让青玉这丫头出门吧,让她在家中憋闷许久,妾身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为求免生意外,哪怕是服下了治疗丹药,自家妹妹还是留守家中,被看护了好几日。

    “是。”

    娇俏丫鬟眼眸一转:“既然这些生意已处理妥当,不知大小姐是否要去见见姑爷?”

    程忆诗动作微顿,柔声道:“这几日发生不少事,而如今能安稳会儿,先让夫君安心当一阵私塾先生吧。”

    她近日甚是忙碌,不曾回林宅一趟,但有家中侍女传声,亦清楚知晓连日来发生的种种。

    在听闻自家夫君镇压鬼冥宗、又再度闻名西马郡之际,她同样是为之欣喜了好一阵子,只可惜并非亲眼所见,亦不能好好庆贺一番。

    “还有,那任姑娘已离开了长岭。”

    “走了?”

    程忆诗眉头微挑,很快轻叹一声:“可惜,妾身都还不曾再与其交流相处,倒是便宜了若雨。”

    娇俏丫鬟小声道:“但姑爷的养母如今在县内定居,大小姐要何时上门去拜访,尽一尽地主之谊?”

    “今晚妾身便去瞧瞧。”

    程忆诗苦笑一声:“希望谈娘能谅解一二,不会怪妾身不知礼节、目无尊长。”

    若非家中堆了那么多的麻烦事儿,实在无人能出面妥善处理,她也想抛下这些琐事,再早些去拜访问候。

    “大小姐——”

    恰至此时,屋外又有一名侍女快步而来,急忙道:“姑爷来了!”

    程忆诗神情微怔:“夫君怎得又来了?”

    “奴婢不知。但与其随行的,还有那位谈夫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