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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魂院门前。
林天禄看着门庭前四溢的森然鬼气,不禁失笑道:“无论看上几次,这七长老居住的地方还是如此别具一格。”
身旁的武静云抿唇轻笑道:“别瞧此地阴森,其实七长老乃是诸位长老中性情最为谦逊的。
这几日,你也与谷内不少弟子们聊上了话,应该对七长老有所了解?”
“确实有所耳闻。”
林天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几日的‘外教’生活,虽不曾与七长老共处上过课,但从一些弟子们口中也了解到其平时为人和善,谈吐优雅得当,更重要的是——
七长老擅长医理治病,谷内不少修为稍弱的弟子们偶有风寒、乃至些祖传的疑难重病,都会由这位善良温柔的长老出手救治。
一来二去之下,她的地位在谷内可着实不低,深受弟子们的爱戴。
“只可惜,在医药这一方面,她的执着实在古怪。”
武静云轻叹一声,率先迈出脚步,踏入到夕魂院内。
林天禄一路跟随,心下好奇道:“武姨可知为何?”
“应该与其年幼之时的经历有关。”
武静云微动朱唇,传音耳语道:“她出身极好,乃是医药世家,家中数代皆是闻名天下的名医,自小便接触了治病救人的医理。
但,她家中最后不幸遭遇一场祸事、亲友具亡。可能是亲眼瞧见那场悲剧,才会让她对于治病救人的研究尤为专注执着。只要是能拓展见识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一旦钻研试验起来,当真是雷打不动,哪怕谷主前来邀请亦是无动于衷。”
“这——”
林天禄听完这番话,面色微怔,心下很快肃然起敬。
医者为仁、这等发愤图强探寻救人之法的好医生,着实是值得人由衷敬佩。
武静云淡淡一笑:“我们自然能明白七长老心中善良,她亦算我也为之敬重的姐姐。只是这份执拗太过‘惊人’,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容易产生些误解。”
林天禄莞尔笑叹:“确实如武姨所说。”
当初刚刚相见之际,瞧见这宅院阴森、氛围恐怖,又有多少人能第一时间认得出七长老乃是好人?
“静云,你怎得也来了此地?”
恰至此时,略显意外的轻柔话语悠然响起。
两人循声望去,就见走廊建正有一位优雅贵气的灰发女子走来。
武静云露出一丝笑意,执手欠身道:“见过七长老,我此行是特意陪伴天禄而来,以防你们二人之间生出误会。”
林天禄也是正色而立,拱手作揖:“七长老,晚辈叨扰了。”
七长老抬玉指轻抵朱唇,唇角微挑,似笑非笑道:“静云倒是多虑啦,我前几日与林先生已见过两回,亦聊过几句,自然不会随意胡来的。”
如今其周身并无白纱遮掩视线,其眼波流转间展现的仪态气质,当真如典雅贵妇般风姿荡漾,一颦一笑都似隐含柔意深思。
而一袭黑白相间的连纱襦裙修身得体,缠纱裹丝,相比起衣着性格暴露的其他几位长老,其显得更为内敛矜持。灰败长发束成两段在肩侧浮动如帘,鬓侧如流苏徜徉,发饰银铃般叮铃作响。
但林天禄很快意外发现,七长老那看似莹润如透玉般的柔夷双手,十指指甲竟是纯黑一片,与雪白透亮的玉肌相称,宛若精雕黑玉,反倒显得更为神秘古怪。
“既在家无事,前来瞧瞧也好。”武静云语气温和道:“不知七长老今日将天禄特意喊来,所为何事?”
七长老扬起神秘笑意,略勾纤指道:“先随我来内院,再慢慢详谈吧。”
...
沿着走廊缓缓而行,林天禄正兴致盎然地瞧着庭院景色。
不同于前两次匆忙拜访时的阴森,如今静心欣赏下,便能发觉这些这庭院植株同样经过悉心培养和修剪,在阴冷森然的环境下绽放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春色。
“这几日,我已听闻林先生在谷内的诸多传闻。”
在前引路的七长老悄然开口道:“不仅见识非凡、文采斐然,同样让弟子乃至长老们惊叹连连的,还有那份匪夷所思的修为。”
林天禄倏然收回目光,哂笑着拱了拱手:“七长老谬赞了,晚辈在教书育人一道上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作为教书先生或许还有些稚嫩,但作为修行者来说,林先生的强大可着实惊天动地。”
七长老顾盼回眸而来,巧笑嫣然,展现着典雅俏丽的优雅风情。
“至于今日要让林先生帮忙之事,只是我个人的些许私情。”
“嗯?”
跟随在旁的武静云顿时柳眉微皱,熟媚娇颜上泛起狐疑之色:“七长老这是何意?”
林天禄同样讪笑道:“长老还请直言吧。”
“我,想要研究一番林先生。”
话音刚落,七长老的优雅步伐骤然一顿,笑吟吟地将身侧房门一把推开。
旋即,一股刺鼻的浓郁药香从中弥漫而出,熏得林天禄和武静云都是一阵怔神。
“研究...我?”
“当然~”
七长老率先入屋,玉手微拂,屋内很快被几处烛火点亮。
映入眼帘之屋景,倒是出乎意料的整洁干净、一座座红木橱柜次序井然地排列整齐,更有空旷平坦的主厅呈列眼前。
“数日之前,我已亲眼见识过先生修为之惊人,心中便对先生渐起好奇。”
她直至走到木桌旁站定脚步,侧身回望,笑眯眯地朝一旁座椅一摊手:“如今,我想借此机会好好研究一番林先生的身体,细瞧其中隐藏奥妙,或许能对我往后再开发新的药物起到些效果。”
林天禄眼角微抖,心头更是下意识吐槽起来。
原来,这是想让他来当当小白鼠的?
“此事,我不同意。”
武静云倏然开口,嗓音低沉,神情更是无比严肃凝重:“天禄如今已是我们临月谷之人、更是我唯一的贤婿,怎可让七长老你随意开刀破腹、肆意玩弄!”
“我便知道,静云你特意前来此地,就是心中担忧。“
七长老仿佛早有预料般轻笑一声:“放心便是,我怎会动刀动剑的,自然伤不到林先生。”
武静云脸色微沉:“此事又如何能保证。”
“武姨,还请等等。”
但林天禄很快低声劝阻了一下:“让我先与七长老谈谈。”
武静云眼神闪烁,沉默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下来,暂且不再出声。
林天禄这才上前一步,拱手好奇道:“不知长老此举是为何目的?难道就是刚才说的,为了试药?”
“没错。”七长老秀眉微挑,轻笑道:“我还从未收集记录过先生这等修为的医理信息,若多加研究一番,对我临月谷的弟子们将来亦是好事,会有更多小丫头们因此受益。
你也无需担心我会胡来,这夕魂院虽渗人了些,但我可没有伤害他人的念头,哪怕你当真伸着胳膊主动让我斩下拿去研究,我怕是都不忍下手。”
林天禄略作斟酌,很快颔首道:“既然如此,晚辈会多加配合。”
“天禄!”武静云神色不安道:“如此...当真无妨?”
“按照七长老所言,只是一些简单检查而已,无需担心。”林天禄笑着安慰道:“况且,此举是为了临月谷。若能借此让七长老有些收获,她将来也能更好的保护好谷内弟子与长老们。”
武静云闻言微垂眼帘,感慨一叹。
“好啦,怎得与生离死别一般。”七长老浅浅一笑,招手道:“林先生,随我到内阁坐上一会儿吧。”
林天禄微微颔首,跟上脚步,撩开黑纱布帘来到了宽敞内阁。
打量四周两眼,便能瞧见木架上呈列着一些细长瓷器,其中似乎装着某些液体或是药品。还有两张软塌床铺、几张书桌拼接而成的大桌,精致工整地摆放着诸多奇妙的小仪器。
似乎是...古代的医药器械?
但显然不是寻常街坊镇县内会存在的,隐隐能感觉到其中流动的阴气,便知这些器械皆是以特殊手段锻造而成,绝非凡物。
——啪!
一丝脆响,令林天禄心头一动,连忙回首看向七长老。
却讶然发现其不知何时已换了身衣裳...不,是在襦裙外披挂上了一袭洁白长袍,紧拢修身,仿佛勒紧了蜂腰玉肌,翩翩长发盘绕束起,而双手更是穿戴上了一双宛若皮膜般的黑色手套,弹性极佳地在肌肤上弹出异响。
这幅模样,顿时让林天禄有了一种微妙的既视感。
...护士?医生?
瞧着,竟还有几分现代女医生的感觉。
七长老握了握紧绷双手,冷不丁道:“把衣服脱掉吧。”
“啊?”
林天禄当即一呆,诧异道:“长老,你是让我...”
“将衣服脱掉,我好先检查你的...呃?”
七长老话语微顿,美眸渐睁。
沉默间,她似如今才意识到男女有别般支吾起来,原本略显虚弱的苍白脸蛋泛起娇艳红润,有些急促无措地僵在原地:“此、此事...”
七长老确实是忘了这一茬。
她自从来到临月谷后,这百年间从未有踏出过哪怕半步,接触过的所有人皆是谷内的女弟子与女长老,甚至连为人看病也都为女性。
平日里治病医人、哪怕是研究哪位弟子的体质,皆是随口一句‘把衣服脱了’,身上有何外伤、疤痕、肢体畸形等等,一眼打量便能清晰瞧出。
可如今二人独处医室,话说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此举之不妥。
林先生他...并非女子。
七长老尴尬扶额,更暗恼自己怎这般粗心大意,前几日满脑子都被好奇所占,竟将如此浅显的道理都忘记了。
“呼——”
不过在深呼吸一口气后,她的神情渐渐归于沉静冷漠,无比专注地转回身子。
“脱吧,不必担心我会尴尬。”
“......”
林天禄有些欲哭无泪。
眼下尴尬的,或许更该是他吧?
“也不用在意我,如今的我只是一位大夫而已。”七长老踩着清脆的足跟声响,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面前。
被这幅冷漠无神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着实是让林天禄好一阵头大,但念及自己的‘承诺’,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上衣和裤子逐一脱掉。
七长老平静漠视,仿佛完全无动于衷,直至林天禄表情僵硬地将身上衣物尽数脱完后,她只是抿唇上前细致地揉捏、观察,不时帮忙抬起胳膊,转身等等。
医房内气氛死寂,只余下二人的细微呼吸。
七长再老紧了紧手套,略微弯腰俯身,神色专注地捻指打量,双眸中灵光闪烁,仿佛在详尽记忆着全身每一寸肌肉与骨骼、形体轮廓与经络纹路。
“......”
莫约在半柱香后,七长老轻扭盈盈一握的蛮腰,倏然走回到书桌旁入座,顺势将手套逐一摘下。
“将衣物穿回去吧,多谢林先生配合。”
林天禄这才松了口气,赶忙穿衣。
幸好,这番身体检查并未出现任何意外。
初时虽尴尬了些,但七长老本身无比严肃、气氛凝重,自然而然便逐渐冷静了下来。至于这所谓的体检,在现代社会也是早有经历,倒不必大惊小怪的。
“七长老,不知还有何需要配合的?”
“还请稍等。”
清冷细腻之声飘来,就见七长老正坐于书桌旁,一丝不苟地执笔在纸上撰写着什么,不时轻蹙秀眉,不时又若有所思地落笔描写。
而林天禄见状也没有出声打扰,安静侯立在旁,默默等待。
直至再过半柱香后,七长老这才放下毛笔,颇为满意地微微颔首。
但——
待瞧见之上记录的文字后,七长老脸上的平静逐渐消散,面颊艳红微露,羞答答地垂首轻咳两声。
“林先生刚才多有得罪。”
“无妨。”
林天禄笑呵呵地拱手道:“能帮上长老的忙就好。”
“那...如今林先生可否扯下几根头发交给我?”
七长老似在掩饰自身尴尬害羞般连忙起身回头,从手边取来一根晶莹玉管,有细针流转着渗人寒芒。
“还有这一管血液,只需些许便可。”
林天禄闻言轻松一笑。
这一套流程,他熟啊!
无非是收集毛发、抽血化验嘛!
倒没想到临月谷的大夫,竟还能将古代医术借阴气秘法推演到这等惊人境地,着实惊人。
“来吧,尽管抽血便是。”
林天禄大大方方地撩起衣袖,笑呵呵地将右臂伸出。
七长老顿时面露诧异,显然没想到他会这般配合,不禁讶然道:“林先生这幅反应,瞧着似乎早已知晓这抽血的流程?”
“略有耳闻。”林天禄心思微动,很快轻笑道:“在外游历之际,亦瞧见过几位乡间医生用过此法。”
“原来如此。”
七长老这才矜持浅笑一声:“外界凡尘的凡人们虽无阴气修为傍身,但借着代代前人传承、数十年的经验积累,确实也能慢慢磨练钻研出不凡的医术与医理。”
温声谈笑间,她轻轻一点手中玉管银针,在针头上似有奇异光晕萦绕。
“林先生还请稍作忍耐,虽无疼痛,但抽血之际可能会有些脱力晕眩之感。”
“我会忍着...呃?”
下一刻,林天禄和七长老二人顿时齐齐怔住。
因为,这一针刺下去,并没有穿透臂弯间的皮肤。
“这、怎么——”
七长老倍感诧异,又小心专注地将细针推进。
但,看似白净的皮肤非但没有被细针刺穿,甚至连些许褶皱都不曾拉扯开来。
林天禄面色微妙,小声道:“七长老,是不是这抽血的器具取错了?”
这针头扎在手臂上,非但没有丝毫刺痛,反而是羽毛拂过般微微酥痒。
“不、不可能的。”
此针,即便精铁都可扎穿。没有丝毫抵抗的肉身怎会连皮肤都刺不破!?
七长老脸色一阵变幻,仔细瞧了瞧手中玉管、紧抿细唇,运起阴气开始使劲扎针。
——叮!
断裂的针头飞旋着掉落在地,令二人身形倏然齐僵。
林天禄心头更是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只是场体检而已,竟将对方的医疗器械搞坏了。
抽血之器在现代虽然常见便宜,但在古代,而且还是被纹刻施加了阴术的奇妙道具,可能当真贵重无比。
这人情,岂不是越欠越大?
林天禄心下无奈,但还是坦然道:“七长老,此物毁坏,我之后会想办法赔偿——”
“当真,匪夷所思。”
但话音未落,七长老便恍惚出神般呢喃道:“我活过百年,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肉身。”
“呃?”林天禄微微一愣。
就见七长老似陷狂热之中,温柔细腻地轻抚着手臂,自语感叹道:“每一寸皮肤都充斥着难以想象的韧性,血肉骨骼的坚硬与紧致,更是闻所未闻。哪怕无需催动任何外力气息,单靠肉身便足以抵挡刀枪斧钺的万般穿凿撕扯,甚至水火不侵。”
林天禄一时哑然无言。
原本还高贵优雅的七长老,如今正展露着颇为奇妙的狂喜沉醉之色,美眸似荡异彩,手捧珠玉珍宝般来回轻抚手臂,虽温柔如水,但总有一股淡淡的阴冷之感在背脊处升腾而起。
不对——
是七长老的手指,指甲。
“果然,就连百种毒素亦然无效。”七长老嘴角虽依旧带笑、但与之前的典雅贤淑已相去甚远,甚至有几分病态美人的诡谲气质。
但更让人心惊的是,仅在这片刻接触间,她已是在不知不觉间布下了上百种毒素?!
“七长老!”
林天禄蓦然大声一喊,一拍其纤柔香肩。
“唔?!”
七长老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收手后退两步,很快露出一副略显歉疚的不安神色:“林、林先生,我刚才...没留神说了些怪话。”
“怪话倒是无妨。”林天禄脸色微妙道:“不过,七长老那指甲是....”
“不必担心,那些毒素受我阴气掌控,如今已尽数挥发消散。”
七长老轻叹一声:“只是可惜了,林先生的身体坚不可摧、无物可破,想来是一滴血液都难以取得。”
林天禄神色古怪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他虽知晓自己如今的身体无比坚韧强健,但连破开皮肤都难以办到,确实难以置信了些。
不过细细回想,自从太乙山中下来后,暂不论生活琐事,他遭遇过诸多妖鬼袭击埋伏,亦徒手抵挡过无数次攻击。
有阴术轰击、有兵器劈砍,甚至连虚实不定的‘诅咒’之流都伸手拦过,可时至今日,别说是流血受伤,确实是连一丝细微划痕都没有出现。
“看来,林先生同样是刚刚注意到此事?”
“如长老所说。”林天禄握了握右手,咂舌道:“我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如此玄奥古怪。”
不仅阳气充沛到仿佛无穷无尽,如今甚至还刀枪不入。难不成,自己在五十年的沉睡顿悟中还练了某些炼体功法之流,才让身体变得如此坚韧?
七长老渐凝目光,沉吟道:“并非外力加持,或许....是林先生天生就拥有这般异禀天资。”
“七长老可还能否查出个所以然来?”
成熟温婉之声倏然在屋内响起,令七长老受惊吓般俏丽一白,诧异定睛诧异道:“静云?你怎么进来....”
“刚才隐约听见了你们的对话。”
武静云自纱帘后悄然走出,神色平静道:“若能得‘血’,你可否从中探究出真相,为天禄解答心中疑惑。”
七长老稍作回神,略显迟疑地摇了摇头:
“此事,我无法保证。”
若是之前,她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
但如今,着实是没有丝毫把握可言。
“不过,若有血液为基,勉强还能研究检查一番,测林先生身上是否有何隐疾,随即便能应症施药。”
“....也好。”
武静云拢发回眸,无奈浅笑道:“天禄,此次来都来了,可要顺势检查一番?”
“检查倒是无妨。”林天禄捏了捏手臂,好奇道:“但这血,眼下该如何收集?”
这个问题,同样令七长老有些困扰苦恼。
但武静云此刻却流露出柔媚笑意,伸手相挽,踮起足尖附耳低喃:“由我来为你取‘血’吧。”
林天禄仍怔然困惑间,被武静云拉着走进了一旁被黑纱帘子遮挡的内室,同时又有隔音结界被悄然张开。
七长老心下茫然,困惑着她又有何不动用凶狠暴力,便能取血的奇妙手段。
旋即,透过黑纱缝隙偷偷一瞧——
“......”
七长老那张精致苍白的绝美娇颜倏然僵住,渐泛诱人红霞,无比惊讶般抬手捂唇,美眸圆瞪。
黑帘缝隙中,似有熟悉倩影正开腿蹲坐,埋首胯间或急或缓的起伏不定,左旋右扭,不时以手抚萧轻拢慢捻、双手齐下。
无声沉静间,脸色愈发红润羞涩的七长老,甚至都已害羞到以手捂脸,不敢再看。
但心间莫名有一丝奇妙的背德感升起,令她不自觉地张开指缝、脸红心跳的望着此旖旎画卷。
“呼....”
七长老暗暗轻喘,眼波如水,只觉就连一向冰凉柔软的身子都有些发烫起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刚才体检时瞧见的那一幕幕,挥之不去般来回萦绕。
...
半晌后,穿着工整的林天禄与武静云走出黑帘内室,二人神色如常,仿佛在室内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而七长老正伸出双手,满脸通红地收下了满满当当的瓷玉细管,隐约可见其中稠白。
武静云依旧温婉娴静,柔笑着欠身道:“既是要事办完,七长老可还有何其他对天禄的吩咐请求?”
“没、没有了。”
被二人的目光牢牢盯着,七长老仿佛做贼心虚般慌忙摇头,将瓷管牢牢捧在手心,丝毫不见之前的优雅大方,反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就好。”武静云温柔一笑:“既然如此,我与天禄就不再继续叨扰,七长老便安心钻研吧。”
林天禄笑容稍有些尴尬,拱了拱手:“长老保重。”
“....嗯。”
目送着林天禄和武静云二人宛若亲昵情人般挽臂离开,七长老脸蛋红潮仍未消散,抬手轻抚砰砰直跳的心扉。
“没想到、静云与他当真进展到了这一步....”
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瓷管,又瞧了眼桌上记录的不少信息,灰发美人顿时羞得玉颈烧红,呜咽娇吟一声,欲哭无泪般趴伏在桌。
“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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