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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院门打开,很快走进几名年纪尚幼的少年少女。
他们皆穿着锦衣绒袍、佩玉饰金坠,一副副富家打扮,身畔跟随着侍女随从,显然是王府内的少爷小姐之流。
但凝眼一瞧,还能看见三名俊朗男子随同进院,二人体魄粗犷健硕,另一人虽体态纤长但也步伐虎虎生风,颇具凶悍气场。
显然都是练过武的武者。
“六妹身边还是没几个仆役,就连开个门都这般磨蹭。”
为首的俊朗男子冷眼瞥来,沉声道:“你就是那传闻中的林天禄?”
“正是在下。”林天禄面露温和笑容,拱手道:“不知几位是——”
“正阳王的孙辈。”
俊朗男子冷着脸继续道:“舒雅可有受伤,如今修养的如何?”
“诸位无需担忧,舒雅姑娘并未受伤,现在正沐浴更衣、享用早膳。”
林天禄刚一回应,这些年纪尚轻的少年少女们纷纷凑近,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
“嘿...原来你就是林天禄啊?”
“看起来倒是与寻常书生没多少区别。”
“不过长的还颇为俊俏,比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们都年轻帅气好多。”
虽然还不至于直接伸手摸索,但被孩子们团团围住指指点点的感觉,还是让林天禄无奈一笑。
与那三名气势浑厚的青年相比,这些小孩子们确实瞧不出多少有练武的痕迹。
或许是年纪尚幼的缘故。
“哼!这人瞧着细皮嫩肉的,跟舒雅姐姐哪里般配了!”
但在此时,一稚龄少女蓦然走进院内,冷哼出声。
面对林天禄望来的好奇目光,她当即抬手一指,瞪视娇叱道:“来人!将这个登徒子给我擒下,好好揍一顿!”
跟随在其身旁的两名侍女不禁对视一眼,皆尴尬讪笑。
若刚刚相见,她们定会喊着府内侍从动手,但昨晚紫俞娘娘那一遭...
她们眼下可着实不敢再随意妄动。
“你们,真是废物!”
少女恶狠狠地回瞪一眼,索性怒气冲冲地捏着粉拳快步走来,二话不说当即朝林天禄一拳头抡出。
啪!
林天禄面带笑容地将小拳头接住,轻笑道:“这位小妹妹,突然对人动粗太过失礼了些,实在折辱了正阳王府的气度和威信。”
“我要打谁就打谁,哪里还用得着你这草民叽叽歪歪!”
少女气得脸色发红,咬牙切齿地抡左拳甩来。
原本环绕在两侧的孩童们纷纷惊呼着退开,却仍一副看好戏般的欣喜神情。而那三名俊朗青年则冷着脸一言不发,似同样好整以暇暗作围观。
——啪啪啪!
林天禄连连抬起手掌接下少女粉拳,神色淡定地一步一退:“小姑娘看着年轻,但这拳脚力气还不错,这些年有主动练过武艺?”
“我们华家世世代代学武练体,哪里是你们这些无知下人能比!”少女怒目圆瞪,双臂抡得极快,看似毫无章法,但这雨点般的粉拳攻势其实还颇有几分威力。
“舒雅姐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等软蛋书生!”
少女咬牙纤腰一扭,裙下右腿极为迅猛的上挑狠踢。
林天禄侧步闪开这一记撩阴腿,捏住了她顺势扬起至半空的脚踝,正色道:“姑娘,在下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阴损招式往后施展可得考虑周全,实在狠辣了些。”
若当真朝一位文弱书生裆部踢出去...
着实场面难料。
“要你管!”少女额头青筋迸现,怒火更盛,用力挣脱开束缚,那翠纱裙下的纤细双腿当即划出道道残影,风声呼喝地连连袭来:“踢死你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但在连绵不绝地猛攻之际,其心间亦渐渐泛起诧异错愕。
虽然昨晚就听闻这书生连奶奶的贴身内卫都伤之不了,可眼下亲自试探一番...当真是难以捉摸。
这又是什么奇怪身法?!
“我就不信...踢不中你哪怕一下!”
少女银牙紧咬,腿下攻势更快了三分。
但林天禄依旧游刃有余地在腿影下闲庭信步,轻笑拂袖将凌空踢来的左腿扫开。
“呜!?”
少女顿时感到一股奇妙劲力震过全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鞭腿落空踢歪,身体平衡顿失,不由自主地歪斜着身子朝地面摔去,瞳孔紧缩。
“糟——”
但还不曾摔倒在地,肩头就被轻扶了一下,踉跄着重新站稳了脚步。
少女轻喘两声,惊疑回眸,看着站在身旁依旧面露笑意的俊朗男子,她在短暂错愕后当即又绷紧小脸,恶狠狠地瞪视而来:”你这家伙...究竟是哪学来的妖法!”
林天禄失笑一声:“姑娘误会,在下虽是书生,但也确实学了些拳脚功夫。”
“可恶!”
少女仍旧不依不饶,娇喝着再度发起猛攻。
但无论她如何施展身法挥舞拳脚,却连哪怕一片衣角都无法触碰分毫。
双方拳脚相撞之际,甚至反而被晃的晕头转向、颠来倒去,仿佛身体平衡都被对方完全掌控,戏耍般随意推搡拍打,屡屡险些一脑袋直接磕在地上。
原本还在一旁看好戏的孩子们已然露出目瞪口呆之色:
“好厉害的武功!”
“这等轻功身法,这书生怎会如此玄妙?!”
“七姐她好像完全不是对手!”
“......”
而那三名俊朗青年眉头皱紧,暗暗交换目光,神色更显凝重起来。
此子,果然很是古怪!
“可、可恨!你有本事...不要再躲!”
少女气息愈发凌乱急促,额头生汗,显然已打得真火直涌。
林天禄顺势闪开横踢一脚,闻言淡淡一笑,倏然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姑娘出招吧。”
而少女也没有丝毫犹豫,凝起聚神,拧劲抡拳,将仅剩力气一股脑全数随拳头打出。
啪!
直至这最后一拳,被牢牢地握在掌心之中。
少女顿时瞳孔紧缩,僵立原地:“怎会...”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黑影骤然闪至眼前,只感一阵无比可怕的威压冲击迎面袭来,几乎令她的意识刹那化作空白一片,面露呆滞失神。
啪嗒。
发丝随风拂乱散开,洁白额头被屈指弹了一下。
少女娇躯微抖,那股几乎要碾碎身心般的恐怖威压骤然消失,差点脸色煞白地软倒跪地。
林天禄伸手帮忙搀扶了一下,温和笑道:“姑娘如今可是心服口服?”
“我、我...”
少女被扶着香肩一时哑然失声,那股初时的凶悍气焰已然烟消云散。
惊惧、害怕、畏缩...诸多恐惧之感在心间浮现,可眼前这张温和平静的俊朗笑颜、宽厚坚实的手掌,却又令她有股淡淡的奇妙安心感,更让少女脸色愈发复杂,哆嗦着甩开扶肩手掌,颤声道:“别、别乱碰我!”
林天禄无奈一笑,放缓语气温声道:“姑娘这拳脚功夫确实不凡,瞧得出经过长年累月的刻苦锻炼。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朴实坚韧的突破,姑娘想来经历过不少心酸苦累,着实是辛苦你了。”
“你...”
少女不禁后退一步,眼神闪烁游离不定,死死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见其态度总算有所缓和平复,林天禄温润浅笑,朝她抱拳行礼道:“姑娘,此战承让。往后若有机会,在下可以陪你再多切磋交流一番。”
少女沉默片刻,低垂着螓首,默不作声地抬手拱了拱手。
末了,她又声若蚊呐般嘀咕了一声:
“...以后肯定饶不了你。”
林天禄笑了笑:“姑娘若关心舒雅,待会儿就进屋去瞧瞧吧。”
“当、当真啰嗦。”
少女冷哼一声,拂袖退开。
可刚刚挪开几步,一道婀娜身影却蓦然站在了面前。
“嗯?”她神情微愣,抬起视线一瞧,才讶然发现竟是位发丝雪白的赤眸女子,其精致如玉般的绝美容颜一时令她都有些看的沉醉失神。
只是——
“姑娘,交手许久不妨随妾身去亭内坐下歇息会儿。”
程忆诗笑吟吟地上前牵起了她的右手。
少女讷讷道:“你、你是...”
“妾身是舒雅姑娘的好友。”程忆诗展露着完美无瑕的笑容:“先一同入座吧。”
“但我还...噫?!”
少女顿时露出害怕般的畏缩神色,突然感觉眼前这位绝世美人身上传来一阵骇人气势。
明明那张精致美丽的容颜依旧带笑,可这份笑容却看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简直,跟家中那两位不苟言笑的奶奶没多少区别!
“姑娘真乖。”程忆诗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拉着她缓缓离去:“待会儿可否与妾身聊聊,你在这王府内是何身份,与舒雅姑娘间又是何关系?”
“哦、哦...”
少女如同被野猫逮住的老鼠般瑟瑟发抖,被拉着迈步动身竟一时没丝毫反抗念头,小脸煞白一片,仿佛自己只要再反抗一二,就连脑袋都会被这位神秘美人给拧下来似的!
“呵呵呵呵——”
程忆诗拉着少女走到亭内一同坐下,侧首上下打量,发出没有丝毫情感起伏的优雅轻笑。
少女无比害怕地抖成了筛糠,脸上冷汗直冒,不自觉并拢双腿端身坐姿。
她从没有这般怀念平日里严苛的师傅们...
这、这位姑娘,好生可怕!
...
而一旁的孩童们已然是彻底呆然失神。
“——诶?”
自小艰苦练武、性情刚烈蛮横的七姐,眼下竟变得这般乖巧。
不对。
而是七姐她竟然当真甘拜下风,向这名书生低头认输了!
“好了,几位少爷小姐,眼下还有何人要与我切磋一番?”
林天禄收回哭笑不得的目光,笑着招了招手:“在下如今还能奉陪一二。”
这些孩童们齐刷刷地后退几步,满脸讪笑地摇起脑袋。
他们虽是年幼、但还不至于蠢笨。这要是擅自出手,下场定会比七姐更惨!
“我来吧。”
恰在此时,领头的俊朗青年面色平静地站了出来:“我名华尽言,是舒雅的三哥,乃正阳王三子之嗣,今年刚从军中归来。”
林天禄眉头微挑,拱手道:“华兄确实气宇轩昂、一身的沙场凶悍之气。”
“我没兴趣说些场面话、亦没兴趣刻意刁难。”
华尽言神色冰冷地抬起右手,摆出对战架势:“我们华家世代从军、家风尚武,其中虽也有些读书念诗之辈,但外人若想与我华府攀上关系,一身好武艺比不可少。
我和两位弟弟并不在意你的那些流言蜚语,只在意你强不强,仅此而已。你的拳头若比我们兄弟更硬,我们这些小辈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异议,说不定还能帮你在一些长辈耳边帮衬几句。”
林天禄淡淡一笑:“如此说来,倒更像所谓的比武招亲?”
“无需废话。”华尽言寒声道:“你出招便是。”
见其没有丝毫交流之意,林天禄心下也颇感好笑。
仔细想想,那位老王爷一生戎马、家中子嗣们也是自小从军练武,比起讲道理,有时候一双硬拳头尤胜千般好话。
若再用文雅书生那套说辞和态度好好说话,可能反而会招致这些血气方刚的华府后辈们厌恶,白白引得与华府生出误会敌意。
既然如此——
反其道而行之,正如对付刚才那小丫头一样,干脆抛下嘴皮子说辞,用拳脚来‘对对话’。
心念至此,他笑着索性一勾双手:“另外两位兄台也别闲着了,与尽言兄一同上前迎战吧,今日我便出手让府内的诸位兄弟姐妹们都心服口服,用不着在背后说些无聊闲话。”
场内愕然间,林天禄还侧首看向一旁的孩童们:“顺便,府内还有何人不服、想武力较量一番的,你们大可以去一同喊上,在下全都应招,在正午青阳大典召开前将麻烦解决干净。”
“当真...狂妄!”
华尽言面色陡沉,身形一晃,带着凶悍煞气腾挪而至。
哪怕其如今赤手空拳,但依旧展现出了令人侧目的非凡气势,拳风扑面,仿佛势似摧金裂石一般!
旋即...
“噗!”
一掌瞬间推在了他的面颊上,令那张俊朗面庞顿时扭曲一歪,朝旁侧踉跄了数步,那凶猛攻势顷刻间已是支离破碎。
华尽言满脸错愕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回首望来。
林天禄脸色骤冷,维持着挥掌姿势,沉声道:“挥拳起势徒有凶狠、却没有一丝应变之机,不过就是一介无谋莽夫,愚蠢!”
“你——!”
华尽言面色一狠,当即重整旗鼓再度逼命而至,化拳为爪,十指如锋,凌厉攻势远胜之前那少女的拳脚手段,而展现出的雄厚真气更证其修为已至纯阳境界,招招刚猛果断!
“噗?!”
又是一掌。
华尽言被拍中了胸膛,险些将胸中气息一口吐尽,脸色丕变,噔噔噔地连退数步。
林天禄神色淡漠,抬着指掌微微一勾:
“虽有变招,但却华而不实,不过白费力气!”
“可恨!”
华尽言神情恼怒,低吼着摆臂飞奔拉近,抡拳猛打。
嘭!
但转眼间又被一巴掌给推了出去,甚至脚步一时不稳踉跄着摔倒在地。
“心神不坚、气力虚浮,就连下盘都乱成了这样。空有一身纯阳境界的修为!”
“你、咳咳...!”
眼看这场一面倒的碾压折磨仍要继续,那些孩童们早已吓得脸色大变,连连后退,生怕会被卷入其中。
而另外一位俊朗青年面露怒色,当即扎开架势,低吼着一同扑来——
然后,被一巴掌抽翻在地。
林天禄瞥了眼躺在地上满脸茫然的青年,冷然道:“你,更差。”
...
少女已然被眼前的场景彻底吓呆。
她原本坐在亭间还畏惧于身旁程忆诗的‘威压’,但瞧着场内林天禄如战神般将三位哥哥揍的连滚带爬,一时感觉浑身汗毛直立,心底更是后怕不已。
这、这男人刚才待自己还算手下留情了。
“小妹妹,你与舒雅之间是何关系?”程忆诗端坐一旁,笑眯眯地开口询问。
少女娇躯微颤,哆嗦道:“我、我是家中的十二妹。虽与姐姐她算不上亲近,但亦是从小一同练武...”
“呃啊啊啊啊!”
听见院内又传来的一声哀嚎,少女香肩一抖,眼角余光微瞥,脸色更白了三分。
三哥刚才好像...被一掌拍得腾空两丈有余?
当真不会出事吗?
“原来如此。”程忆诗巧笑嫣然道:“你们那么多人一大早就赶来拜访舒雅,看来她在王府内还颇受诸位兄弟姐妹们的欢迎?”
“噗!!”
远远瞧见自家五哥被一掌推地吐出酸水,少女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六、六姐她在府内其实...算、算不得好。”
程忆诗握住了她的小手,笑吟吟地轻抚起来:“那为何诸位会跑来探访的这般殷勤?看看时辰,如今似乎才刚天亮不久呢。”
少女脸色一阵变幻,迟疑低声道:“因、因为上门的是个无权无势的书生,所以我们都有些...”
“气愤?”
程忆诗微笑着凑近过来:“觉得他是特意来攀附权势的小人,所以就想着早点将夫君他扫地出门,免得污了正阳王府的名声?还是你们各自的父母暗中授意,想要来好好警告惩戒一番?”
森然冷漠的赤红双眸死死凝视而来,仿佛要连同心神都冻结粉碎。
少女脸色愈发苍白,抿紧嘴唇摇了摇头:“没、没有的事,我没这样想过...父亲和母亲也没有...”
“所以,是想来探探底细?”
“......”
“看来确实如此。”程忆诗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必紧张,既然夫君不曾待你粗鲁,那妾身自然也不会伤着你。但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与妾身一同瞧瞧...你这些兄弟姐妹们是如何接受夫君指导的。”
“噗嘎啊啊啊?!”
话音刚落,华尽言就又一次被拽着臂膀甩飞了出去,直接摔进不远处的庭院池塘内,扬起一大片水花。
而没过多久后,又有两名青年提着刀剑从院外匆忙赶来,定睛一瞧,顿时脸色大变,怒火冲天地加入了战局:“你这竖子胆敢在我华家胡作非为,非将你给——噗!”
下一刻,又多了两道身影倒飞而出,摔在地上一路滑行,噗通两声撞在了墙角。
“林天禄!你当真胆大包天!”
霎时间,两名气息深厚的中年男子负手踏入院内,皆是肃穆冷酷。瞧见满地孩子们都滚作一团,他们当即冷哼出手,竟齐齐展现出青灵境界的非凡修为,浑厚真气鼓动激荡,犹如实质烈火般挥掌轰来。
面对这夹击镇压之势,林天禄回身淡然一笑,反手抬手迎掌而上。
咚!
宛若雷鼓闷响,两名中年男子面色骤变,双眼大睁,顿时感觉到匪夷所思的恐怖劲力源源不断激荡而来,转瞬间就已将他们震退到数丈开外,一时踉跄摇晃,摔了个人仰马翻。
林天禄笑着拱了拱手,朗声道:“两位长辈,你们这掌力内功虽是雄厚,但往后可得多多注意肋下两寸,乃尚存的一处破绽罩门。若能以强烈激荡的真气猛然打通此处,二位困守多年的境界定然能有所提升。”
“什、什么?!”
两人连忙从草埔里翻身坐起,听见这番话,心下恼怒之意竟悄然散去大半,试着体内稍稍运气一转,当真有股玄之又玄的舒畅轻松之感浮现。
他们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旋即不顾仪态豁然起身,沉着脸色迅速腾挪逼近。
——嘭嘭嘭嘭!
...
坐在亭内的少女已经渐渐麻木。
她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兄长们赶来,然后被三拳两脚放倒,甚至连平日里威严肃穆的父亲、伯伯、叔叔们闻讯赶来后不久也被轻松击败,不过几炷香的功夫,这宽敞的庭院内已然七零八落的躺满了一大堆人。
暂且不论那些捂着伤口倒抽凉气的兄长们,父亲和伯伯他们竟反而越打越是精神,甚至到了最后还满脸畅快兴奋...
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先生加油!”
而尚涵也早已闻声来到凉亭内,正捏着粉拳满脸绯红地欢呼打气,不时惊呼着出声提醒小心各方的夹击偷袭。
与此同时,刚换好衣服、用完早膳的华舒雅在茅若雨的搀扶下走出闺房。
但耳朵微动,很快听见些许碰撞动静,不禁循声好奇远眺一瞧。
“院内难道发生了冲突——啊?”
看着园内横七竖八趴着的亲友,华舒雅顿时彻底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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