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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辰后。
谈娘站在府苑门前,目送林天禄一行远去。
侯立一旁的兰儿偷瞧其神采奕奕的娇艳模样,难忍心中好奇,小声道:
“殿下,难道您当真要将林先生收作义子?”
“‘主子’的称呼,你又忘了?”
“奴婢愚钝。”
兰儿连忙垂首转口道:“往后定会记得喊上‘主子’。”
“下次可不要再犯这等疏漏。”谈娘语气稍显温和,抚弄着胸襟间的丝绸系带,幽幽感慨道:“当初娘亲重病弥留之际说出这番祖上秘闻,我还不曾太放在心上。毕竟那林家与我谈家数百年前哪怕再亲密无间、情投意合,于如今而言终究是已逝过往。”
“但直至如今,我才知晓娘亲良苦用心。”
谈娘眼帘微垂,长睫眼波轻颤:低喃道:“她知我这些年孤苦无依、才想着让我找个念想。哪怕是义子,亦能让我如获新生。”
兰儿困惑迟疑道:“可林...主子他与殿下终究不曾相识,如今贸然攀了关系,哪怕交谈一晚,但又何来真挚情谊?”
“是啊。”
谈娘哑然失笑道:“在天禄眼中,我这几番言行也太过自来熟了些,或许更为轻浮。若叫旁人看去,更得好好批判一番离经叛道。”
“那殿下您为何...”
“情感薄弱,往后再慢慢培养便可。最重要的是....这孩子,非凡人矣。”
谈娘双眸闪烁不定,低吟迟语:“能与其交流之机稍纵即逝,我心中亦不愿就此错过,自然得抓住机会,得将其拉拢至身侧。”
说罢,她便不愿再多说几句,拂袖回身轻盈离去,头也不回道:“兰儿,记得去敲打一番城内其他的县官地主之流。不过那所谓的‘罗星’势力可得多加小心应对,若察端倪当即退走,切莫纠缠过深徒遭风险。”
“奴婢明白。”
兰儿微微躬身行礼。
但再抬眸瞧着自家殿下的纤细背影,她的眸光却有些闪烁不定。
其自小由殿下从市井救下、抚养成人,心中早已将其当做亲娘相待,心中所想亦有所了解。
——殿下,并非嘴上说的一派轻松。
淤积在心间数十年的苦闷寂寞,如今一朝得以倾诉解忧,那份炽热真挚的情意便如燎原烈火般熊熊燃起、越烧越旺,哪怕倾盆大雨亦难消分毫,又怎会是那三言两语便可阐明。
至于觊觎小主的惊世修为必然绝无可能,毕竟殿下她活过的这四十载人生何曾贪图过权势地位、更从未渴求过绝世无双的武艺。
唯独,为寂寞所困。
兰儿粉唇微抿,默然无声地垂首跟上脚步。
殿下这番说辞不过掩盖心绪,而此行祸福相倚,若当真能收获真挚之情...便再好不过。
...
...
阴雨蒙蒙,高照艳阳也被渐渐遮掩。
林天禄坐在马车驾位,撑伞斜靠,揉捏眉心无奈一叹。
“这天降横福,实在让人难以消受。”
“呼~”
云玥微撩车厢纱帘,探首揶揄道:“那谈夫人温香软玉在怀,丰腴曼妙,对天禄而言难道不是惬意舒适?”
“咳!总归男女授受不亲——”
“瞧你们二人刚刚相认,亲昵些也无妨啦~”云玥掩唇暗笑两声,侧首又看向瘫坐在车厢内的两女:“不过,若雨和忆诗可是‘遭了罪’。”
“唔...”
如同猫儿般蜷缩着身子的茅若雨顿时抿唇,脸颊微红,小声道:“谈娘其实也不曾待我们严苛厉声,颇为慈爱温和。”
“只、只是初次与长辈相见,实在紧张了些。”
程忆诗按摩着太阳穴,幽幽长吁:“若早知谈娘性子温和,妾身就不会这般忐忑啦。”
一想到自己上门拜访前还强自镇定,她不免有些脸蛋发烫。
“此事你们终究避之不过。”
云玥狭促笑道:“好在前月成婚之际天禄还不曾与谈娘相认,如若不然,你们在婚宴上可得先向谈娘多敬几杯酒水,多说几句甜言蜜语才能博得婆婆欢心。”
茅若雨摩挲颈间刚被亲手戴上的金饰玉链,美眸涟漪微荡,低语呢喃道:
“昨晚交心攀谈一番,那谈娘虽地位尊贵,可看起来却...”
她说不上来那是何种感觉。
但同为女子,哪怕谈娘至始至终都神色泰然,语气平缓,可她却莫名觉其眉宇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愁思哀怨,只叫人倍感怜惜,仅聊上几句就觉亲切非凡,仿佛双方是熟知多年的莫逆之交一般。
“谈子笙此女,确实算是人生坎坷。”
饶有兴致的娇媚之声悠然响起。
众人循声侧首一瞧,才发觉幽罗已然出现在林天禄身旁,笑吟吟地婀娜侧坐,交缠翘起修长美腿。
林天禄失笑道:“幽罗姑娘怎又消失了一晚上?”
“你与那谈娘互认亲缘,本宫可就不瞎凑活啦,省得尴尬误会。毕竟她还是当朝正牌的公主殿下,本宫这来历不明之人若被瞧见怕是得好一阵盘问。”
幽罗摆了摆手,轻笑道:“况且此女的身份本宫亦有些好奇,索性去打听了一番。”
“不知姑娘这一晚可有收获?”
“收获自然不少。”她巧笑嫣然地摇晃着纤纤玉指:“比如这谈姑娘的出身来历,可有些耐人寻味。”
茅若雨连忙探身凑近,好奇道:”姑娘快说说。”
“这谈子笙的生母贤妃萧谭雪,虽是寻常百姓,但她其实却另有身份。”
幽罗不急不缓地一一道来:“她乃是世俗中‘琴心剑派’的少主,当初入宫本是为刺杀当朝皇帝而去。只是在宫内发生了诸多离奇变故,反而与皇帝暗生了情愫,一来二去下便抛了大业,最终才成了贤妃娘娘。”
“这...”
茅若雨等人听得讶然。
往日仇敌,放下成见芥蒂结为连理,竟是这等离奇古怪的发展?
林天禄倒是并无多少惊异,毕竟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其中出现些奇妙出身的女子也不足为奇。而能不计前嫌被升至东宫之主的位置,便足以证明那贤妃娘娘与皇上之间确实恩爱。
“只可惜,那位贤妃娘娘或许太过仁慈了些。”
幽罗嗤笑了一声,随口道:“虽成了东宫之主、在后宫内一呼百应,仅在皇后娘娘的地位之下。
但她反而似厌倦了尔虞我诈,愈发置身事外、鲜少再与后宫内其他女子多做沟通,仅与皇帝一人独处。此举在外人瞧来确实清冷高洁,可落在宫内其他的妃子嫔妾眼中却尤为可恶,无异独享圣恩宠幸。”
“那此事与谈娘之间的关系...”
“谈子笙,便是在这冷清环境内长大的。”
幽罗耸了耸香肩:“后宫内无一人与她交友、父母只知独处却对她并无关心,如同庶出婢女般不起眼。而她平日唯有宫女太监陪伴学些诗书字画,除此之外便是继承贤妃娘娘往日衣钵...开始练武锻体。”
“直至其年纪刚过金钗二年,那皇帝便亲旨下诏将其许配给了正阳王之子华剑锋,以示双方亲密无间,同样是犒赏那华剑锋在远征沙场之上的骁勇善战。以公主为礼赠之,对华家而言已算得天大恩赐。”
她不免露出几分嘲弄笑容:“只可惜,这一切却从未与谈子笙商讨过哪怕半句。直至婚事昭告天下,她才从下人的口中了解到只言片语。”
“......”
茅若雨和程忆诗哑然无声,不由得面露同情怜惜。
昨晚聊天之际,谈娘她每每提及自己的过往,虽面色无奈,但不曾有露出过些许悲伤。
她们却绝无料想,其童年竟这般坎坷。
哪怕日日锦衣玉食,可如同人偶钱两般随意受人摆弄的命途,与活死人又有何不同?
“那谈娘她之后是——”
“被迫开始梳妆打扮,即便是五花大绑也要绑到正阳王府内给他人当妻子啦~”
幽罗不免叹息一声:“哪怕她今生还从未见过华剑锋是为何人、是何性格,将来的后半辈子便要与此人彻底待在一起,永生不离。”
“只可惜,上天仿佛对此女尤为‘关照’些。婚事未启、华剑锋迟迟在边疆未归,谈子笙便穿着大红袍子、披着红盖头,在府上一声不吭地坐等了一月有余,最终却只等来一个‘惨遭埋伏刺杀,华剑锋横死沙场’的结果。”
林天禄一时沉默。
茅若雨轻掩朱唇,双眸大睁,喃喃道:“那谈娘她...”
“红事转白事,她当夜便被褪下大红婚袍换上了白布寿衣,又为那华剑锋的牌匾和坟墓守灵半年、服丧三年,不见生人、不食荤腥、不染俗尘,所吃所穿皆由下人来帮忙打点。”
幽罗蓦然失笑了一声:“这等贤惠之举当时在民间可博得不少美名,人人都赞其颇有贤妃娘娘之风。而谈夫人之名在庆阳省周边因此人人知之,亦在赞颂她与华剑锋恩情无边、神仙眷侣,羡煞不知多少男女。”
“这、这怎么...”
茅若雨听得支吾难言,心底仿佛被压上一颗巨石般憋闷烦躁。
一旁的程忆诗更是脸色难看,眉头紧皱,从未想过那雍容华贵的谈娘过往竟如此凄惨,引人听之心生恼怒。
“王室的二公主,竟受此折辱?“
云玥沉着脸色低吟道:“那宫中的贤妃娘娘和皇上,就不曾对此有过丝毫异议?眼睁睁看着亲女儿在祠堂内待上了三年时光?”
“没错。”
幽罗带着几分讥嘲笑意,颔首应声。
“他们确实毫无异议,甚至皇上为了平复正阳王的丧子之痛,还曾提议让谈子笙多服丧个三年...又或者再改嫁给他的其他儿子,哪怕是因早产出生有些痴呆的小儿子也无妨。早些给华家延续些血脉子嗣,也算物尽其用。”
“啊~或许还有些流言蜚语,似乎要干脆送给正阳王当妾室,给他再生个白胖儿子来聊表心意。后又无故传起谈子笙命格不好,克夫败家,留在王府内实在太过晦气,干脆送...”
“疯子、当真是一群疯子!”
茅若雨银牙紧咬蓦然尖叫出声,重重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那人简直枉为人父!何等狼心狗肺、丧心病狂!”
程忆诗沉声道:“此事,难道正阳王也同意了?”
“正阳王还算明事理,没同意这荒谬绝伦的提议。”幽罗笑了笑:“不过,谈子笙却实实在在为华剑锋守了五年的墓,就差直接削发为尼、出家当尼姑去了。”
“这、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难道王府或宫中就无人谏言抗议?!”
“数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有多少下人看不过眼想帮帮忙,如今还怎能知晓。说不定都被拉出去砍了脑袋吧。”
“之后又发生了何事。”
林天禄蓦然开口出声,神情沉重道:“谈娘如今虽心中藏忧,但至少并不算太过凄惨。”
“或许是回心转意?”幽罗环抱起双臂,轻佻道:“那几年守灵后,谈子笙便回到王府内住了几年,之后又独自一人搬离王府,在其他地方建了座小山庄独居,渐渐淡出世人目光,亦没有再受蛮不讲理的安排对待,直至眼下的年纪。”
“如何?”
她笑吟吟地侧首扫过众人面庞:“现在是否对这位谈夫人有了更多认识?”
林天禄揉了揉眉心,暗自轻叹一声。
——终究是位苦命女子。
“待再见谈娘,奴家定要与她再多聊聊。”茅若雨攥紧双手,苦闷道:“孤苦伶仃守着陌生人的坟墓...这是何等寂寥孤独之事,只稍稍想象一番,奴家便感觉难受。”
“确实如此。”
云玥面露感慨之色。
可以说,她算是与谈娘最有‘共同话语’之人。
当初被困守幽冥界的经历,亦令她永生难忘,更如噩梦般不想再去提及回忆。
“此事还是少与谈娘提起为妙。”程忆诗低声道:“若总提这等伤心往事,怕是徒增其心中忧伤。”
“呼~”
幽罗这时旋腰斜坐,抚弄秀发轻笑道:“本宫这般讲述,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伤感介怀的,只需知晓那谈娘确实待先生有几分真心实意便可。
而你们还是先想想,等到了王府,该如何跟府内之人交流相处为妙。那王府位于青城东侧,宅邸占地极为辽阔,如同城内之城,府内中人可不下数百。共有十一子、五女,孙辈更是开枝散叶不计其数,届时打起交道来可得头疼一阵。”
林天禄沉吟道:“先上门拜访一番吧,具体如何先与舒雅谈谈再做决定。不过——”
他很快一转话锋,肃然道:“姑娘外出探秘,可有打听到此次在吴兴城搅动风雨的幕后黑手?当时知府宅邸内有一肉体凡胎的女子展现出赤魔境修为,听人所言,似被暗中动过手脚才变得疯疯癫癫只知杀戮。”
“关于此事,确实值得留神。”
提及正事,幽罗也收敛起几分笑意,纤手抚至高耸胸口,从白皙沟壑中夹出一张黄纸反手递出。
“天禄可还记得前几日本宫与你提及过,在青城内风波不少,还来了一位奇异高人?”
林天禄打开叠好的黄纸,就见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字。
——‘奸人所害,王府内乱’。
“此事,乃正阳王府内某人所做?”林天禄面露诧异:“还是与你提及的所谓高人有关?”
“终究只是一晚上的功夫,本宫也无暇再去探明此情报有几分真假。”
幽罗美眸轻眨,狭促笑道:“反正都要去王府一趟,便睁大双眼在王府内外瞧一圈便是。不过高人之事...如今发展更出乎你我意料。”
“姑娘的意思是——”
“在青城之中,竟在年关将至之际突然开一场‘青阳大典’,邀请四方宾客、天下豪杰。盛典之规模相当不凡,以至满城风火。这其中是否有所谓高人在暗中煽风点火,可相当耐人寻味。”
她掩唇柔声道:“至于吴兴城内倒无需太过担忧,本宫翻找过一番,内外并无其他妖鬼作祟。留于此地的罗星之人和闲散术者,正巧俱在知府宅院内被顺势一锅端完,你那谈娘在此地暂留一日也无妨。”
“那便放心不少。”
林天禄将黄纸收起,露出些许笑意:“昨晚也辛苦姑娘了。”
“有何辛苦可言。”
幽罗美眸微转,拢发朝车厢内的三女柔媚一笑:“倒是三位姑娘与谈夫人交谈一晚,一早刚醒便动身乘车,不如先躺下歇息会儿,省得再见华姑娘之际神色虚浮困乏,总归不美。”
“也好。”
茅若雨轻叹一声,软绵绵地闭眸靠回原位,看起来显然还很在意与谈娘有关的过往。
云玥宠溺失笑,上前轻柔安抚,蓬松狐尾如温暖被褥般将美妇渐渐卷入其中。
倒是程忆诗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一阵,轻哼道:“姑娘别太胡闹就行,妾身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幽罗随手打开折扇,一脸笑眯眯模样:
“程夫人之言,本宫可听得云里雾里呢~”
“夫君。”程忆诗侧首望来,语气顿时温柔不少:“可不要叫这妖媚女子给勾去了心神。若是——”
言之半途,她又回首看向幽罗,倏然露出一副威吓表情:
“你若不顾夫君意愿胡来,妾身可得让你吃些苦头。”
“程夫人这气势还真吓人。”
幽罗眯起媚眼,莫名笑道:“不过,夫人若在床榻间能有这般硬气,可得叫人刮目相看啦。”
“......”
程忆诗当即哑然失声,眼神稍弱般闪躲,忿忿不平地将纱帘一把拉好,只隐约瞧见那一闪而逝的满脸通红。
幽罗将折扇一把合拢,纤指轻点,似有一层无形结界将车厢笼罩隔了声音。
她这才回首揶揄道:“本宫还以为先生会出声说上两句呢,没想到却一声不吭?”
“你们二人相互嬉闹的开心,我何必插嘴?”
林天禄耸了耸肩头,失笑道:“忆诗若当真恼你,可不会是这幅可爱表情。”
“你倒看得透彻。”
幽罗眸光微闪,抿唇发出一丝诱人媚笑:“先生昨日送了一件精致小礼,本宫今日正巧戴上了,不妨瞧瞧是否般配?”
林天禄有些好奇地转头打量了两眼。
但很快眉头微挑,困惑道:“姑娘当真戴了饰物?”
眼前美人今日穿着依旧撩人,开叉绣裙沾了些许雨水润泽,紧裹丰腴曼妙的无暇胴体,隐透雪肌色泽。
但秀颈皓腕皆光洁白皙,玉钗束发,却显然没戴着他送的礼物。
“先生可得瞧仔细些。”幽罗慵懒邪魅地侧坐前倾,纤指绕发,媚眼如丝,满溢着令人心神酥软的暧昧柔情。
“这...”
林天禄尴尬后仰些许,可仔细瞧了几眼,确认自己应该没有眼花——
直至,他的神色蓦然一怔。
其侧身如卧的身姿令腰间裙角揉起褶皱,丰盈雪肌在系带紧绷下更显脂玉白嫩,蜷起动人曲线,在缠至腿根的黑丝映衬下可谓软盈娇艳。
但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其臀侧赫然垂着一片银坠饰物,摇摆晃荡,隐隐叮铃作响。
“这、这是——”
“先生所赠之物,难不成还忘记啦?”
幽罗舔唇媚笑,纤指似摩挲般抚至腰侧饰物。
林天禄愕然道:“为什么会戴在...”
“这些饰物若戴在颈间、手腕上,总归落于俗套,再平凡不过。”
她带着勾魂夺魄般的暧昧笑容,仿佛有意展示般伸直高抬,足尖弓至一线,勾勒起完美无瑕的绝美弧度。
“倒是佩戴腰间,这世上唯有先生能瞧得见,也更能表达本宫对先生所赠之礼的欢喜感激,不是么?”
一闪而逝的绝色风情倏然收起,幽罗并拢修长美腿抵在身前,如黏人猫儿般邪魅浅笑:“还是说,先生觉得戴在此处还不够好,得再换个....更加亲密无间之地?”
妩媚美人悄然凑近爬来,扭腰晃身之际,臀腰间微响玉珠脆声,浮想联翩甚是撩人心弦,酥痒难忍。
林天禄咳嗽了两声,汗颜万分。
这姑娘,怎得越来越会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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