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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饶命、饶命啊!”
“噗嘎!”
一声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响起,看的四周围观群众们皆是一副目瞪口呆。
就见眼前这位原本气质儒雅的书生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断看似随意地挥舞手里地鸡毛掸子,连成一片模糊幻影。
而往日里一直在县内作威作福的恶徒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三两下就被抽打的哭爹喊娘,以各种古怪姿势被击倒在地,纷纷捂着伤口来回躺着打滚哀嚎,甚是惨烈。
一时间,他们都以为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不过几息功夫,这些恶徒们已经尽数都趴伏在地,各个鼻青脸肿、口吐鲜血,显然是伤的不轻,没几个月时间可没法养好伤势。而且身上还被自己带来的麻绳给捆了个严严实实,已然难以逃走。
“......”
林天禄随手抖掉鸡毛掸子上的灰尘,重新露出温厚笑容,将其还给了一旁呆滞的中年掌柜。
“麻烦掌柜了,待会儿还要帮忙清洗一下这客栈内的地面,满是血迹,总归晦气了点。”
“这、这...”
待渐渐回过神来后,客栈内外的县民们纷纷叫好起来,连连拍掌称快:“先生干得好啊!”
“终于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这群恶徒如今这幅模样...当真罪有应得!”
看众人一副群情激奋的模样,似乎恨不得也上去对这些恶徒们踩上几脚解解气。
但也有不少人在冷静后面露担忧不安,小声道:
“这位先生,这黄府势力不小,要是得罪了他们着实不太明智。还是快些出城逃走吧。”
“是啊!”
中年掌柜很快反应过来,猛地一拍额头,急切道:“先生你虽然拳脚不凡,可随行还有几位家眷,这黄府的人手要是勾结官府一同围拢过来,怕是逃也逃不掉了,若是反抗还白白落得个违抗朝廷的罪名,当真不值当啊!”
林天禄笑着拱手道:“此事在下自然会想办法妥善解决,诸位无需太过担忧。”
说完,他一拽手中的麻绳,冷声道:“现在就起来,给我带路去黄府!”
“这——”
伤势较轻的几人连滚带爬地重新站起,满是伤痕的脸上勉强挤出一副讨好笑容:“知、知道了,大爷这边请。”
这低声下气的贱样,又引得四周众人鄙夷唾骂不断。
林天禄很快走到了客栈之外,侧首一瞧,便发现杨婵贞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不远处,朝他微微颔首道:
“此事有些蹊跷,我与你一同过去瞧瞧情况。”
“多谢杨姑娘了。”
...
一段时间后,林天禄一行已然迅速来到了黄府大门前。
这座地缘广阔的豪华大宅确实无比气派靓丽,仅是门前就有多位门卫持棍把守,气势凶悍。
门柱雕纹镶玉,高挂在门前的牌匾都是镶金带银,甚是奢侈华贵。几乎与所谓王公贵族的府邸都别无二致,也无怪乎伯阳县的县民们会对黄府之人如此畏惧害怕。
这等权势在握之人,当真要发起狠来...
无权无势的平民要是招惹上了,可是要被抽筋拔骨,死无全尸。
“大、大爷,黄府就是这里。黄老爷今日似乎正巧也在府上,您看...”
林天禄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这谄媚笑言的壮汉顿时笑容僵住,连忙佝偻起身体,畏畏缩缩地后退缩在一旁。而后方那些鼻青脸肿的家丁也是各个大气不敢多喘一口,皆是噤声不语。
但站在府门前的门卫们很快反应过来,惊疑不定地抬起手中木棍,沉声大喝道:
“是什么人胆敢擅闯黄府!”
嗡——
一缕波纹蓦然间在前方荡开,原本还想出声威吓质问的门卫们纷纷双眼翻白,当即晕倒在地。
林天禄本来还想上去跟这些人‘讲讲道理’,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禁侧首看了看随行在旁的杨婵贞。
“这些普通人没有纠缠的必要,由我解决就好。”
杨婵贞拂袖一挥,身后已然彻底吓傻的诸多壮汉皆是噗通昏倒,语气平淡道:“但在这座府邸之中,似有极为浓郁的阴气盘踞,显然不是寻常人家。”
“确实有些古怪。”
林天禄微微颔首,眼神微动,隐约还瞧见在黄府门外还停靠着几辆马车。
看起来,如今这黄府内还有‘客人’上门做客,颇为热闹。
“进去瞧瞧。”杨婵贞抬手一指,红漆大门蓦然间被强行震开。
两人并肩踏上阶梯,一步步走进了黄府之中。
“——嗯?”
只是抬眼望向黄府敞亮宽阔的庭院,林天禄不由得眉头微挑,面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因为他很快就看见了一道颇为眼熟的娇小身影正在庭院内。
只是,院内的情形却甚是糟糕。
...
黄府占地的面积颇为广阔,这庭院结构更是犹如宫廷王府般错综复杂。
而在这精心打扮的庭院之中,正团团围站着不少手持刀枪棍棒的凶悍男子,一脸狞笑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十几个人。
这些人几乎都是些老弱妇孺,其中最为年幼者只有七八岁的女童模样,正脸色惨白、惶恐万分地蜷缩在母亲怀中瑟瑟发抖。
在另外一边,有五名中年男子正被铁链捆住了手脚,强行拽至半空,丝丝缕缕的鲜血正从他们的身上淌出,脸上更是血肉模糊,仿佛已是意识不清般半昏半醒,嘴里还在流着血。
“林桓,如今这五位好兄弟都已经老老实实点头同意,可唯独只剩下你一人还不肯合作了啊。”
在不远处的凉亭内,黄秋立正一边享受着怀中美人的娇笑服侍,一边优哉游哉地抿品着杯中的温茶。
“我也不是什么恶人,已经给了你诸多机会。还特意将你的家人们都请来一同观赏...希望你不要将我的耐心彻底耗尽。”
“有什么招...冲我一个人来...”
另一侧被铁链吊着的林桓勉强抬起头,嘶声喘息道:“为了这两成粮价你就敢做出...祸害百姓、坑杀同僚的恶行...你以后...必定在伯阳县内如同过街老鼠...”
“过街老鼠?”
黄秋立蓦然大笑一声,神色张狂地将一杯茶水甩到了他的身上:“现在林兄弟这副惨样,倒是更像是被吊着日晒的一条死鱼!
况且以老子的手段,在这伯阳县内又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跟我对着干?就凭那老县令?我如今就能派人将他喊来一起,看你是怎么被我的手下折磨抽打,还得一脸赔笑。”
“万千县民...总有一日会把你给推翻!”
“县民?”
黄秋立闻言摇头失笑一声:“就凭这些凡人,你还想着能翻出什么浪花?你当真以为我就是靠手底下这些从黑山寨里招来的山匪恶徒,才能有底气在县内一手遮天?你与我共事了多年,终究还是这般无知无畏。”
他冷笑着拍了拍双手。
旋即,在游廊两侧很快现身走出了几名黑袍人,皆神色冷酷淡漠,仅仅只是瞧着他们的面容都会感到全身发冷。
“你之前不是已经领教过了我的妖法?实际上,我手底下可有不少这些通晓妖法之人。”
黄秋立大大咧咧地在怀里的妇人脸上亲了一下,大笑道:“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县令他的项上人头我亦能轻易取来。这些年他在私底下喊来过道士、喊来过做法的法师、还偷偷召集过不少所谓的武道高手...啧啧啧,到头来一个个都被我的手下尽数宰杀。现在他可当真老实不少。”
此话一出,林桓的瞳孔一阵紧缩,哑然难言。
就连另外几名被铁链吊起来的男子,也是露出一副绝望无比的神情。
“老爷这般威风,真叫妾身喜欢~”
他怀中的妇人腰肢扭的更是欢快,恨不得要将身子给揉进身体里似的。
“嘿嘿,自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黄秋立咧嘴笑了笑,很快瞥向庭院中央正跪趴在地的那群人。“林桓,如今再用鞭子抽打你也着实腻味,只有几声惨叫实在无趣。不妨让你家中的妻女一同出来,替你挨上几鞭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你、你敢!”林桓顿时面目狰狞地大喊出声:“我跟你拼了!”
“来人,将林兄弟的妻女请出来吧。”
黄秋立笑着招了招手。
庭院内两名壮汉很快露出诡异的笑容,丝毫没有理会这对妻女的惊恐尖叫,强行从人群当中给拖拽了出来,用力一推,直接惨叫着朝着凉亭方向摔倒。
“呜呜呜...”
而早已泪流满面的小女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将她的母亲小心翼翼搀扶起来,看着周围一副副不怀好意的诡异笑容,更是被吓得眼泪直流,啜泣不断。
“孩子别怕...别怕。”
这年轻妇人连忙将女儿抱在怀中,没有在意流血的双手,脸色惨白地看着就在身旁被虐打过的丈夫。
“夫君——”
“我...我没事...是我害了你们...”
“林兄弟的妻子还当真颇有气质,温雅恬静,着实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黄秋立摩挲着下巴,啧啧称奇道:“若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衣衫尽解,被在场的诸位弟兄们亵玩一番,当真是一副绝妙的美景。就是不知林兄弟有没有这份豁达气度?”
林桓闻言,顿时目眦欲裂地嘶吼道:“黄秋立你这禽兽——”
“看来林兄弟果然心胸宽阔,就连家中的爱妻都愿意与人分享。”
黄秋立狞笑一声,与周围几名手下做了个眼神。
而这些人望着这无助害怕的美丽妇人,心神皆是蠢蠢欲动起来。
他们年轻之时杀伤抢掠都早已做过,又如何会拒绝这送上门来的美肉,自然是荤素不忌。更何况如今背后依仗权势惊人,他们更是丝毫无需畏惧担心。
“不、不要...”
年轻少妇眼见这些壮汉一步步靠近过来,哪怕强撑镇定,但如今仍是不由得露出了惊惧之色。而被抱在怀中的女童更是难以忍耐,当即哇哇痛哭出声,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饶话语,似乎想要恳请原谅。
只是这楚楚可怜的哭声非但没有引得这些人的丝毫同情,反倒激起了他们心底的恶念,眼神变得更为邪意凛然,纷纷摩拳擦掌。
但恰至此时,一缕阴风蓦然间在庭院内吹拂而来。
原本还冷笑连连的黄秋立心头一动,连忙推开怀里的妇人站起身:“蒋娘娘,您回来了?”
“孩儿一夜搜查可有收获?”
蒋慧君的身影如同幻影般出现在凉亭内,面庞上满是肃穆之色。
黄秋立惭愧道:“辜负蒋娘娘信任,这搜查一晚上实在没有找到何奇怪之人。
但不久前县外突然传来一阵惊雷炸响,不知蒋娘娘可有头绪?”
“是我等罗星执魂者在与强敌激战。”蒋慧君沉声道:“能让执魂者大人动用这般伟力应对,那敌人想来也是手段非凡。不过那激战动静已经消失,想来是胜负已分。”
“那执魂者大人他如今——”
“可能另有安排,孩儿你无需多问。”
蒋慧君揉捏着眉心,低吟道:“但我今日总觉得心有不宁,仿佛有何变故将至。可在县内来来回回搜寻多遍,却始终未曾找寻到有何古怪变故。”
县外那激战之地,她如今并不敢轻易踏足。
一是那执魂者本身性格太过难以捉摸,如今汲取人魂之储中的魂力令修为又有所提升,实在是难以交流相处。若擅自闯入其中,怕是要无端遭受一番责罚喝骂。
更何况,她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有股难以言喻的忐忑感。
“蒋娘娘何必担忧。”
黄秋立大方笑道:“我等罗星在丰臣国内何等威严地位,那些宵小之徒又岂敢在此地胡来?娘娘若心中仍是担忧,我这几日就在县内多命人干掉些‘祭品’,让娘娘多吸收些阴气魂力以作滋补。
正巧如今大势将变,这伯阳县便是我们二人的大本营,这县内数十万口人都是我等的食粮,待尽数吸收殆尽,娘娘又何愁自己的修为不会飞升跃起,与那些个执魂者大人平起平坐?”
“希望如此吧。”
蒋慧君轻叹一声,侧眸瞥了眼正跪在庭院内的诸多人影:“这些人是...”
“杀鸡儆猴而已。”
黄秋立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与其他镇县的几位同僚聊过,他们如今都开始或多或少的收割‘魂力’,我这边自然也得宰杀几个出头鸟见见血,让下面的人更老实些,免得往后再在镇县内闹出麻烦事端,徒增不快。”
“孩儿干得不错,比过去更为成熟不少。”
蒋慧君露出满意的笑容,颔首拂袖道:“放手去做吧,我这段时日暂且无事,便在这伯阳县内护你无忧。”
黄秋立当即面露惊喜之色,连忙道:“多谢娘娘照拂!有您镇守伯阳县,当真是万事大吉,风波尽熄啊!”
周围的护卫也纷纷低头躬身,不敢多说哪怕一句话。
黄秋立眼神微动,试探道:“但不知娘娘是否要在此地住下....”
蒋慧君闻言顿时面露些许红润之色,风情撩人的剜了他一眼:“自是留在府中多陪陪你,尝尝你近些时日的功力增长如何。”
”当真妙哉!”
黄秋立当即狂喜万分,急忙上前环住了她的蛮腰,暧昧邪笑道:“许久未见,今晚我定要好好伺候伺候娘娘,让娘娘你品味一番何为舒爽酥骨的美妙。”
“你这毛躁小子,就是会使坏——”
这男女光天化日之下便耳语调情起来,令刚被推开的妇人一阵脸色发白,却终究不敢多言一句,只能低头默默无言。
“娘娘,今日你来的正巧。”
黄秋立笑着指了指庭院内被数名壮汉包围的年轻少妇:“刚好有一个不错的滋补祭品可供您享用,其神魂滋味尝起来定然不错。”
蒋慧君斜眸调笑道:“这等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你舍得让我将其抽筋拔骨、吸干神魂?”
“有娘娘相伴,这些凡人女子还有何好留恋的。”
“此话叫人舒服。”蒋慧君双眼微动,笑吟吟地看向跪在地上已然被吓傻的母女二人,抬手一勾:
“既然如此,这两女索性让我一并吸干吃下。待夜晚变成她们的模样,再与孩儿你好好玩闹一番。”
“好好好!”
“不、不要!救命啊——!”
感受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凌空托起,这对母女当即齐齐发出慌乱恐惧的尖叫。
而一旁的林桓更是嘶吼咆哮不断,双眼满是血丝。
“住手!住手啊啊!”
眼见这对母女要惨遭妖法祸害,那些跪倒在地的老弱妇孺皆是面露绝望,默默低头流泪哽咽。
或许再过不久,就要轮到她们——
咚!!
厚实沉重的精铁大门被轰然震开,宛若惊雷般的巨响,顿时令庭院内的众人心头一跳,不由得齐齐循声望去。
旋即,一名身披狐裘大氅的俊朗男子跨步走进府内,遥遥一拱手,面露淡笑道:
“看来,在下此行还算来得正巧准时,赶上了这场大戏。”
黄秋立双眼微微凝起,不着痕迹地朝身旁的护卫们打起手势:
“又是不自量力上门的蠢货,早点解决了,免得耽搁娘娘用餐进食,着实扫兴。”
“是!”
诸多壮汉当即取出随身兵器,齐刷刷地朝门前快步冲来。
但原本还满脸随意的蒋慧君突然间脸色微变,急忙出声:“且慢——”
话音未落,那些壮汉无一例外尽数翻着白眼摔倒在地。
一时间,这庭院门前几乎堆满了扑倒在地的护卫,黄府更是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
黄秋立等人面露震惊诧异之色。
这书生,刚才施展了何种古怪手段?
但蒋慧君如今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因为原本被她阴气所包裹的那对母女...已然不见了踪影!
并非是直接人间蒸发,而是出现在了那书生的身旁!
“小丫头,没想到又有再相见的机会,倒是颇为有缘。”
俊朗书生面带温柔淡雅的笑容,俯身擦拭掉女童眼角的泪水:“只是今日怎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连小脸都花成了这样。”
女孩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绝望与悲苦,眼泪更是在眼角涓涓流出,浑身颤抖不停,抽噎沙哑道:“救、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好。”
林天禄长叹一声,半跪在地将其轻柔拥入怀中,侧首看向庭院内的黄秋立等人,语气渐渐化作平静无波:
“今日,你们都将平安无事。
而恶徒...必遭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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