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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尾宛若棉袄般裹缠而来,极为温柔地包裹住二人的身体,杯酒轻碰,在月下荡漾着如梦似幻的涟漪。
玉体横呈,慵懒妙人眼波流转的倚靠在怀,伸手环腰而拥,柔软与香甜尽显无疑,只觉天底下的幸福莫过于此。
眺望这座古县的夜色景象,云玥细腻轻抚着紧贴着面颊的坚实胸膛,温声软语道:
“这十数天的远行之游,不知天禄如今又有何感想?”
“人民安居乐业,自然是再好不过。”
林天禄抿了口杯中温酒,轻笑道:“亦知晓这天下之大,可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阐明,更不是靠我一人所思所想就能轻易改变。”
途径镇县数以几十而计,各地县民百万计数,皆有当地不同的文化习俗、风土人情,这等庞大的群体又岂是靠所谓一人的灵力修为所能承担。
“所以,天禄你准备置身事外?”
“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忙而已。”
林天禄略作斟酌,淡然笑道:“救下眼前之人,已是心满意足。”
“...无论你往后会有何改变,我们始终都会与你一同而行。”
云玥轻捋鬓角垂发,低头抿一口酒水,神色痴醉般扬起螓首,深吻交渡,发出缠绵粘腻的水声。
林天禄紧拥着怀中柔软宛若云朵般的美人娇躯,心静如水,默默品味着口中暗香萦绕的清酒。
待唇舌渐渐分开,银丝滑落,狐美人勾人媚眼中满溢着春情柔意:
“但,天禄可得以安全为第一才行,切莫伤着累着。”
“自然如此。”
林天禄失笑一声,捏了捏云玥的柔软狐耳,引得狐美人一阵脸红哆嗦,发出丝丝娇柔甜腻的轻哼,酥的让人浑身发软打颤。
“就是家中有玥儿这等魅惑众生的狐娘子在,在下怕是迟早会沉醉其中,难以自拔。若夜夜笙歌如渡春潮,我可得担心一下身体问题了。”
“呼~”
云玥脸色羞红,板起宛若长辈般的嗔怒神情,戳了戳他的脸颊。
但很快转而软下神情,笑吟吟地在其面庞上亲了一下,耳语调笑道:“那我自然得背起家中长姐的责任,负责照顾你们夫妻三人才行,督促你们平日里更勤奋些,可不能整日窝在家中偷懒度日~”
媚香温情在夜色下悄然流露,杯酒交错间,甜言轻笑声在楼顶上悠悠回荡。
...
...
时辰渐渐度过。
而在冷清寂静的街道之上,隐约能瞧见早些的几道人影稀稀落落。
稀疏人影之中,符霄正面色肃穆地负手而行,仿佛超脱于世的行者般漫步街头,却始终无一人能瞧见他的身影。
但其如今神色却稍显恍惚出神,也不知他究竟独自一人在县内茫茫然地游荡了多久。
“......”
他没有在意耳边偶尔的喧嚣、也没有在意那天际渐渐显露的晨曦,眼神闪烁不定,心间唯有回忆沉思。
直至许久沉寂之后,符霄蓦然仰首一叹。
“——果然,此人着实让我难以忘怀。”
他看着自己摊开的右手掌心,仿佛依稀还能瞧见那些布满斑驳划痕的棋子。
昨晚最初所下的那两局棋,越是回忆深思,就越是令他感慨良多。
初瞧虽仅有深不可测的布局手段,唯有单纯的棋招,可事后细细品味,却能从中感悟出诸多玄妙高深的境界道韵。
这绝非寻常妖鬼所能接触的领域,亦不是千年前那些远古势力所修习的术法门道。
而是更为深邃神秘....似有千万般奥秘融汇其中,仅初窥门径,便已叫人沉醉迷恋不已。
“若能与其真正酣战一番,定然乐趣无穷!”
符霄缓缓捏紧右手,不自觉扬起战意凛然的笑容。
“之后与其再见,得好好再探一探他的实力底细,哪怕只是交手片刻,便已足够。”
哗啦啦——
凌乱嘈杂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引得符霄不禁侧首瞥了一眼,同时已然听见了那些人的低声交谈。
“快说,这两日县内有没有发现可疑的男女!”
“没、没有...”
“喂!你那边有没有找到!”
诸如此类的盘问声不断响起,不少早起出门的县民都被这队人马逮住细致质问。
直至这时,符霄才发现这些原先如同蝼蚁般在视线中乱走的凡人,似乎正成群结队地散开至县内各处,逢人就问。
“发生了何事。”
他蓦然出手抓住了一个过路之人的衣领,语气淡漠道:“你们为何要追查那神秘男女。”
“你、你是什么人?!”
而被突然抓住的壮汉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眼前这看起来宛若富家子弟般的俊朗青年是何时出现的。
“你,没有反问吾的资格。”符霄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原本还想挣扎嚷嚷的壮汉当即瞳孔缩至针状,脸色血色尽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裤裆处直接晕染开了湿痕。
“回答吾的问题。”
“我...我们是...听从那黄府老爷的吩咐...在县内追查探究是否有来历可疑古怪的...无论男女老少...”
“追查的原因。”
“不、不知道...”
符霄面无表情地拂袖一甩。
这名壮汉当即神色呆滞地扑倒在地,哪怕只是一丝气息显现,就直接被笼罩神魂的威压生生震晕了过去。
“这座县城之中,果然还有这等不长眼睛的无聊凡人在暗中搅动风雨。”
符霄神情冷漠地眺望着远方,掌心中隐隐凝聚起斑驳暗流。
“......”
但沉默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散去了掌中的些许威能,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究竟能闹出什么风波。”
“原来竟是古界的东符王大驾光临,当真有失远迎啊。”
妩媚成熟的娇笑声蓦然在不远处传来。
符霄目光冰冷地回首望去,就见在街巷阴影之中隐约走出一抹婀娜身影。身披华贵雪白的大氅绒袍,秀发飘荡,正环臂托肘,笑吟吟地摇动着手中折扇。
虽然衣袍牢牢裹身,不露分毫玉肌,却依旧能瞧得出这凹凸玲珑的傲人身段,搭配这张足以令人魂牵梦绕的绝世容颜,怕是世间男子都会看直了双眼。
但在此刻,符霄的眼神不曾有荡起丝毫涟漪,语气淡漠道:“你又是何人?”
“只是一介无名小卒而已,平日里旨在云游四海,广交好友,过去曾听闻大名鼎鼎的东符王,自然是想要来亲眼瞧上一瞧。”
幽罗以扇遮颜,微微眯起的双眸中闪过些许古怪笑意:“如今细细一看,确实有些门道。果真不是什么徒有虚名之辈。”
“寻常人等可不会知道古界的存在。”
符霄眼神更冷几分:“你究竟是何身份。”
“本宫的身份,东符王若是知晓了也无甚意义。毕竟你只渴求强大对手,本宫可没多少实力能经得起激烈战斗。”
幽罗优哉游哉地踱步起来,随意道:“不过,东符王你如今会留在这座镇县之中,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你,这是何意。”
“咯咯~想来东符王求战心切、来的太过着急了,却丝毫不知如今外界的风波变动?”
幽罗笑着合拢折扇,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这武昌省地界可仍在罗星的管辖范围之内,近些时日变故连升,天下大势将变,罗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白白收拢布局按兵不动。
如今可有诸多罗星的执魂者开始行动起来,意图再整合丰臣国内势力,一展罗星之威严。而这座伯阳县可正巧就是一位执魂者大人的驾临之地,对东符王来说可是一尊难以忽视的强劲之敌。”
“强敌?”
符霄只听见这最后的一句话,不禁冷笑道:“执魂者确实不错,但若要成吾之大敌...可笑!”
“这就恕本宫无知了,毕竟执魂者大人的威名远播,人人敬畏,可不是寻常妖鬼所能轻易接触。”
幽罗斜眸望来,意味深长道:“况且本宫听闻这位执魂者大人前来伯阳县内,正是为了狙击一位真正的强者,如今已然做好万全准备,构建诸多陷阱,只欲将其在此彻底围杀,铲除掉心头大患。”
“......”
符霄眼神微凝。
“而且古界暗中存在于此多年,终究是难以再隐藏下去。罗星有所察觉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正巧是铲除敌人的大好时机。”
“你,给吾过来!”
符霄蓦然抬手一摄。
但幽罗只是妩媚一笑,身形宛若泡影般溃散消失,唯有刚才所站的地面四分五裂,被生生撕扯成齑粉。
“这等敛息手段...仍有破绽!”
符霄面色渐渐沉下,目光如电般侧首望向远方,当即腾空而起,仿佛惊雷划破天空般飞掠追赶。
...
直至在半柱香过后,他一路追赶着那若隐若现的古怪气息离开了伯阳县内,飞进了就近的一座山林之中。
可气息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哼!这女人,是故意将吾引到了此地。”
他很快反应过来,顿时面露几分不快之色。
只是这份不快很快渐渐散去。
因为抬头望去,当即看见了宛若旋涡般的魂力洪流正在聚集压缩。
而在这几乎笼罩山脉的大阵之中,一名沧桑老者的身影也渐渐浮现,双目漆黑如渊,声音沙哑地沉声道:
“终究还是来了啊,盘踞在此地多时的‘匪首’。”
“罗星执魂者,还是这般无趣。”
符霄神情淡漠地负手而立:“要战,便战。”
“宵小之徒还敢说出这等大话。”
老者扯动干枯树皮般的面庞,眼中似有宛若实质的鬼火熊熊燃烧,万魂在其中翻腾涌动。“看在你主动现身的份上,老夫兴许还能给你留一具全尸。又或者...以你魂力来蕴养老夫之修为!”
“呵!”
符霄仰头大笑一声。
旋即,他收起笑意,面露桀骜不屑,拂袖抬手一指而来:
“赢你,只需不到十息!”
...
...
轰隆!
一声宛若爆炸般的巨响,蓦然响彻整座伯阳县。
一时间原本诸多仍在家中安睡的县民们都被纷纷吓醒,惊疑不定地跑到门外来回探视,担心县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连林天禄等人暂住的客栈也同样没有例外。
“当真吓煞我也。”
客栈的中年掌柜惊魂未定般从门外走回,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难不成是老天爷降了天罚?这天色刚刚亮起,连太阳都还未升高,万里无云,何来的惊雷炸响。”
“近些时日,县内确实出了些古怪人命。”
“我听说,那钱庄的掌柜家中前几日还出死了人呢!死状甚是凄惨可怖!昨日元旦佳节,他们家中都还没来得及将尸身处理好。”
“最近果然不太平啊...”
客栈内的几户住客恰巧也在窃窃私语不断。
林天禄刚走下楼,就听见了这些闲言碎语。
他自然也听见了那一声巨响,同样还能感觉到一阵惊人阴气在远方随风飘散而来,似乎是有妖鬼正在大打出手。
不过这交锋冲突很快停息不见,似是战局已经完全落幕。
“这伯阳县内,还有几位实力不俗的妖鬼盘踞?”
林天禄暗自嘀咕之际,正想招呼掌柜帮忙准备几份早膳,却突然瞧见客栈外的街道上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数位人高马大的壮汉,引得四周路人都连忙避让,生怕会不慎冲撞到他们。
“这些人是...”
“先生您是县外来的,有所不知啊。”中年掌柜路过身旁,小声道:“那些都是黄府养的一些家臣,但在我们看来就是群仗势欺人的地痞流氓而已,整日在县内游手好闲,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先生您和家眷最好离这些人尽可能远一些,可别不慎扯上什么关系。”
“是啊,这群人简直如蛀虫般难以甩掉。”
一旁还有几人出声附和,皆是面露厌恶之色。
很显然,这所谓的黄府之人在伯阳县内已是臭名昭著。
林天禄心念一动,很快回想起昨晚在街上偶然撞见的一幕,那辆飞驰而过的马车...
好像就是黄府的。
“多谢掌柜的提醒,在下会记得躲远一些。”林天禄笑着抱拳致谢。
“你们,这几日有没有见过县内来了可疑的外地人!”
恰至此时,两名跋扈男子直接踏入客栈内,环顾四周,大声嚷嚷道:“谁人瞧见了可疑的外地人立刻与我们交代,别想着隐瞒!谁要是说出来,我们黄老爷立刻就奖励百两银子!”
此话一出,客栈内当即哗然。
这百两银子...可是常人半辈子都难以赚来的巨款!
但还不等这些人开口回应,为首的壮汉却蓦然间目光一凝。
林天禄眉头微皱,拱手道:“不知这位兄台为何要一直盯着在下——”
没等他把话说完,这为首的壮汉当即咧嘴一笑:“伯阳县内何时有你这等书生,那书院里面的几个歪瓜裂枣各个长的寒碜软弱,想来你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吧?”
“跟老子走一趟!”
他蓦然冷下脸色一招手:“将他给我绑回去!”
“这——”
眼见门外的大批人手齐刷刷地朝这边赶来,客栈内的人闻言皆是齐齐后退,满脸惊惧不安。那大腹便便的掌柜更是脸色惨白,欲言又止,这急转直下的突然变故吓得他浑身都在哆嗦。
但被逐渐包围的林天禄只是随意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全部都是黄府之人?”
“没错。要是知道我们来自黄府,那你就老老实实束手投降,要是不做反抗的话,兴许老子我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
“在下觉得....”
“别废话了,先跪下再说!”
“好吧。”
看着这些人莽夫各个一副噬人狰狞的笑容,林天禄不禁叹了口气:“诸位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确实是无话可说。”
“嘿!拿麻绳来,先让我将这小子的手脚给捆起——”
啪!
一道清脆声响蓦然响起。
原本还诡笑着伸手向同伴讨要麻绳的壮汉,此刻已然翻着白眼昏倒在地,涓涓鼻血正从塌陷成肉饼的鼻梁中喷溅出来。
围拢而来的众人纷纷脚步一顿,一时面露错愕茫然。
林天禄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平静目光扫过四周:“诸位,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要是不想跟你们的头子一样尝尝皮肉之苦,那就老老实实地双手抱头跪地投降,不要再想着耍什么花招。”
“......”
客栈内的气氛,仿佛陷入死寂。
他们低头看了看几乎不知何时被一拳打翻在地的壮汉,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自家这头子一身体魄极为强健,还学过多年武艺,哪怕面对那些武林好手都能交上手。正因如此才能在黄府内博得些信任和地位。
可如今,却被一拳直接击溃。
现在的书生...
何时都有了绝世武功傍身?
“还不做反应?”林天禄侧头向不远处完全看呆的中年掌柜开口道:“掌柜的,借你家这鸡毛掸子一用。”
说着便抬手一勾,挂在远处柜台处的毛掸子顿时腾飞落入手中。
他顿时露出和善温善的笑容:
“在县内作威作福多年,确实得有人还让你们尝尝苦头才行。”
这些家丁闻言顿时连连后退,惊叫道:“你、你可要想好,我们是黄府——”
“正好。”
面对这些地痞流氓们的慌乱神情,林天禄眼神渐渐凝起:“收拾完你们这些恶徒,我马上就去黄府做客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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