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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寂静时分。
屯青村已经渐渐暗淡,只剩打更声在屋外幽幽回荡。
“妾身观察许久,当真不觉得这座繁华村落之中有何古怪出现。”
程忆诗俏立于窗户旁,随意眺望着村落夜色,一袭绒纱裙袍在微风吹拂下紧紧勾勒着曼妙娇躯,抬手抚弄着银亮秀发。
至少以她的感知,并未在村落内捕捉到异常的阴森寒气,似乎并没有妖鬼恶魂在此地盘踞。
“情况确实有些古怪。”
林天禄正端坐在桌边,一边看着手中书籍,轻声道:“刚才我还特意找了些当地县民问问情况,大多都只是些流言蜚语,并没有人见过罪魁祸首的模样。兴许不是妖鬼在暗中作祟,更有可能是山匪恶徒在搅动风雨。”
“我们之前在酒楼内碰见的那个孩童...”
“他这段时日以来几乎都没离开过酒楼,甚至连如何施展阴术都不曾知晓。这等水平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村内接连作案、瞒过捕快和诸多武者眼线,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点。”
林天禄不由得失笑一声。
“况且我仔细瞧过那孩子,确实是白纸一张,如你们一样没有沾染鲜血。”
要不然,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士的行动无动于衷。更不会故意出手干扰那两位虹山门派的年轻剑客斩妖除魔。
但好在那道士的行事风格也愈发成熟,没有将事情做绝,那两个年轻剑客顶多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涂抹些膏药修养几日便可。若当真因此结仇,怕是得怀疑一下这些门派弟子的修养问题了。
“夫君待会儿该怎么办?”
程忆诗身姿轻盈地走到桌边,好奇道:“此地按照那幽罗姑娘所说,同样是在七星补天阵范围之内,可能当真藏着某些危险。”
“待三更之后我便出门瞧瞧。”林天禄摩挲起下巴。
毕竟从那些传闻来看,消失之人基本都是男子。他独自一人在外游荡说不定还能碰见幕后黑手。
“如今到三更还有些时辰呢~”
程忆诗这时微微眯起美眸,娇颜红润羞怯地凑近过来,无比亲昵地环臂紧抱:“夫君是想再多看会儿手中的诗书典籍?”
林天禄笑了笑。
“忆诗若感兴趣,不妨坐下与我一同瞧瞧?”
程忆诗脸上的妩媚笑意顿时一僵,好似幽怨般侧眸望来:
“夫君又是故意捉弄。”
美人在怀,还如此在意留恋诗书,这不是显得她——
“忆诗你不妨仔细瞧瞧,这是本文人墨客撰写的小说,专门歌颂优美爱情,其中女子心绪可是描写的丝丝入扣,说不定你瞧上几眼会颇为喜爱。”
“嗯?”
程忆诗听得心下好奇,不免靠着林天禄的肩头往书中看了一会儿。
林天禄也是特意为了娘子的阅读体验,将书重新翻回到第一页从头看起。好在忆诗出身富贵家庭,既熟识通读字句,同样也有些不错文采,无需解释介绍便能一目数行,瞧的颇为清楚。
“......”
不知不觉中,程忆诗已看得愈发专注。
原本她还没有太将这本小说的内容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小说。
但书中描绘的女子情意着实动人,男女恋情痴缠亲密,更是谱写出一份感人至深的故事。哪怕遭受仙神阻挠,亦然勇往无前为爱而生。这等炽热之爱看的她心头都泛起丝丝敬佩,不由得更为认真投入。
...
刚刚推门进来的茅若雨瞧见屋内情形,顿时一愣。
她原以为这段时间相公会跟忆诗激情缠绵在一起,可没想到这二人竟反而温情相拥地看起了书。
“看来是奴家想太多了。”
茅若雨温柔一笑,端来一壶尚且热腾的茶水。
仔细靠近细瞧,就能看见程忆诗如今正神情娇软地枕在宽厚肩头,秀发如瀑散落,不时翻动着手中书页,俨然一副神仙眷侣般的绮丽画卷。
“今日相公又是看的什么书,怎得连忆诗这丫头都如此着迷?”
“描绘男女恋情的传说故事,亦是杜撰的小说。”
林天禄轻笑道:“不过这男女之情确实描写的情真意切,没有丝毫做作尴尬,看起来自然是通顺自然,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听起来倒是不错。”茅若雨为两人斟上了茶水,柔声道:“但如今夜色正浓可别看太久的书了,多闭眼休息一番。若是劳累,让奴家为你们二人按摩放松片刻。”
“杨姑娘她们如今还算休息妥当?”
“奴家刚刚出门回来。”
茅若雨拢起秀发,抿唇浅笑道:“她虽是依旧少言寡语,但如今与奴家也渐渐熟稔不少。倒是那幽罗姑娘形迹有些捉摸不透,似是端着酒壶到了酒楼屋顶上赏月景去了。”
“那位姑娘确实古怪了些。”
林天禄皱眉道:“而且这几日与其交谈,总有种淡淡的熟悉感。兴许曾经在什么地方与其见过。”
“如此看来,相公与幽罗姑娘还有些奇妙缘分?”
茅若雨带着暧昧迷情的笑容凑近过来,略显宠溺地戳了戳他的侧脸:“细细一想确实耐人寻味,幽罗姑娘这一路上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几乎从未现身在外人面前,倒是偶尔会穿着那身艳丽诱人的衣袍在相公眼前转悠,语气更是娇媚万分,着实让奴家好一阵暗中揣测困惑呢。”
“咳,想来是幽罗姑娘更喜那套装扮吧...”
“确实如此,只是幽罗姑娘瞧相公的眼神可没那么简单呢。”
茅若雨微微眯起媚眼,巧笑嫣然地侧身坐在一旁,没有再出言打趣挑逗,而是抬起双手温柔细致地帮忙按摩揉捏起来:“相公若是发困便靠在奴家身上小睡片刻,深夜时分若要出门,奴家再帮忙叫醒相公便是...忆诗别太过粘人了,一起来服侍相公吧。”
“哦?”
原本正在安静看书的程忆诗美眸一转,笑吟吟地侧首道:“你说...要服侍夫君?”
“自然,总不能老是让相公他...且、且慢,忆诗你这是要作甚?!”
茅若雨的语气蓦然间变得慌乱无措起来,妩媚成熟的娇颜上更是浮现丝丝潮红羞意,就连在按摩的双手都齐齐僵住。
因为程忆诗如今正笑意暧昧地撩开了自身纱裙,露出浑圆紧致的白皙美腿,背身跨坐在林天禄怀中,将蜜桃般挺翘饱满的臀瓣缓缓压下,姿态更显风情撩人。
媚笑之际,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前后研磨晃动起来,让饱受艳福的林天禄都不禁直吸冷气。
而这亲昵无间的紧密坐姿,顿时让一旁的茅若雨满脸通红,哆哆嗦嗦地伸手想要扒拉:“你、你这丫头,怎得一言不合就开始做这等痴缠之举。”
程忆诗斜眸望来,挑衅一笑:“妾身爱煞了夫君在,如今屋内并无外人,怎得就不能更亲近些?”
说着,她还朝身后宽厚的胸膛拱了拱,神情娇媚,耳鬓厮磨道:“夫君,让我们继续看会儿书如何?”
林天禄感受着身下不断传来的柔软触感,表情略显微妙,耳语低声道:
“当真要这样看书?”
“自、自然是无妨的。”
程忆诗很快也红了脸蛋,故意侧开面庞不让茅若雨瞧见,眸子中仿佛都荡漾已羞涩难当的水润光泽,那美臀儿都紧张地微微抖动,甚是害羞尴尬。
虽说嘴上说的理直气壮,可意识清醒下作这等暧昧交缠,着实是让少女一颗芳心颤动不已。
“你这丫头...”
茅若雨略显哀怨嗔怪般戳了戳少女纤腰,引得程忆诗惊吓般浑身一颤:“都已成婚了还这般喜欢刺激奴家,可别怨奴家待会儿让你好受。”
“哼~若雨你还有何手段尽管用出来便是,妾身如今与夫君情意绵绵,哪怕...你呜呜呜呜?”
但话说到一半,程忆诗的声音当即变得无比惊愕苦闷,只能呜呜作响。
因为茅若雨此时正强忍羞意地起身拥抱而来,那衣襟半掩的高耸峰峦直接‘撞’在林天禄和程忆诗的脸上,挤压满溢出无比白嫩柔软的浪花,仿佛要裂衣滑弹而出一般晃晃悠悠,香甜怡人的奶香味不断回荡在鼻间,带来一阵足以目眩的迷情暖意。
别说是被当即盖了满脸而浑身僵直的程忆诗,就连林天禄此刻也是表情僵硬,没料到自家娘子会突然来这一手带球撞人。
着实有些....刺激!
“唔...”
茅若雨轻咬朱唇,羞的几乎眼角泛泪。
哪怕双方早已成婚洞房,但这灯火通明的客房内如此肌肤相亲,依旧令她浑身燥热难当,只觉得阵阵羞臊之意不断涌现。
只是看着胸怀之中极力镇定忍耐的林天禄,她又渐渐升起几分奇妙的怜惜柔情,红唇微抿,如同在呵护稀世珍宝般不自觉地轻抚起二人的面盘和额头,玉指轻划揉捏,媚声娇吟道:“安心休息,让奴家好好照顾你们二个冤家便是。”
衣衫半解,束带散落,那光洁无暇的肌肤在烛火映照下仿佛瓷玉般精致,硕峰荡漾,隐约间更是暴起昂扬,带来阵阵难以想象的脉脉温情。
唯有盘躯趴在床塌间的云玥抬眸瞧了一眼,嘴角隐含宠溺温柔的笑意,并未开口打扰她们这夫妻间的打打闹闹。
...
在隔壁的客房内。
杨婵贞默默地将茶杯抬至面纱后,轻抿了一口,眼神闪烁着收回了目光。
虽说在林先生等人所在的客房已布下了防人窥探和偷听的结界,但她双目甚是非凡,亦然能瞧见屋内的模糊倒影。
宛若盖着一层淡淡薄纱,正有两道倩影交织缠绕,扬起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上下起伏、摇来晃去,仿佛是在翩翩起舞一般。
瞧了半晌的动人舞姿,杨婵贞这才略显恍惚地回过神来。
“咯咯~没想到杨姑娘哪怕独自在屋,都不曾将脸上的面纱取下,倒是让本宫甚是好奇你究竟长的何等美艳动人、倾国倾城。”
妩媚性感的轻笑声在不远处响起,杨婵贞不由得轻叹一声:“幽罗姑娘过誉了,我并没有什么过人姿容。只是呡山延续至今的老规矩而已。”
“但杨姑娘看起来可不像是何循规蹈矩之女。”
幽罗正慵懒靠坐在窗台处,举止妖娆地交叠晃动着修长美腿,低吟媚笑道:“似是偷偷瞧见了林先生屋内的春色美景,如今也颇有些春心萌动?”
“......”
杨婵贞暗自轻叹,并没有再开口回应。
幽罗随意把玩着裙衩处的系带,调笑道:“杨姑娘性情内敛,林先生就这样放任姑娘你独守空房,暗自神伤忍耐,着实可惜了些。”
“...幽罗姑娘如今是专程来出言戏弄妾身吗?”
“只是聊表怜惜之意而已。不过本宫心中更是好奇姑娘和林先生之间又有何过往深情,能让你对他如此关照。”
她单膝屈起,枕着右臂托腮浅笑道:“虽是平日里鲜少交流,但从姑娘眼中...本宫倒是瞧出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杨婵贞闻言眼神微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在沉默片刻后,这位呡山青女只是给自己再度倒了杯温茶,神情淡然地抿品起来。
见她一副悠闲自在的坦然模样,幽罗嘴角笑意更盛几分,对眼前这女子倒是更有了些许兴趣。
呡山青女...千年以来一直远隔俗世争端,鲜少会参与进势力之争。其中一代代传人更是不显山不露水,难以捉摸其性情,仿佛超脱于世、无欲无求的仙人一般。
但如今眼前的呡山青女却——
这等情感波动已然脱离了往日的清冷出尘,似是被拽落凡尘的仙女,有了私情欲念。
“有趣~”
幽罗暗暗嗤笑一声,身影如同薄雾般渐渐散去。
...
临至深夜时刻。
林天禄已然独自一人闪身跳出了客栈,踏至寂静无人的清冷街道,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领。
“呼——”
他裹好肩头的大氅,呼出一口热气。
侧首瞧向一片唯有月色的街道,林天禄目光微凝,很快动身出发准备到村内其他角落转一转。
如今有云玥随身守候在客栈内,倒无需担忧若雨和忆诗的安危。
只是在走出了百来丈之后,他似感觉到一丝阴气弥漫四散,不由得轻咦一声。
“还当真有妖鬼藏匿在村子里?”
细细感知一番阴气流动,林天禄当即闪身追赶而去。
...
半晌后,一座古旧破败的老宅映入眼帘。
门前两颗早已枯黄衰败的古树在寒风吹拂下微微摇曳,发出渗人的沙沙声响。而宅邸大门上更是布满了大量蛛网和藤枝,似尘封多年都未曾开启。
“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
林天禄微仰头看着门上的牌匾,上面隐约能瞧见道道刻痕,仿佛是被利器撕裂而成。
“但晚间询问的那些村民,却又从未提起过与这座宅邸有关之事...难道他们并不知晓?”
心思转动,他很快上前主动将大门推开,准备瞧瞧宅内情形。
啪!
肩头上蓦然被轻拍了一下,令林天禄神情微怔,略显疑惑地看向身后。
只是在回首之际,侧脸上就被一根纤纤玉指轻柔抵住,成熟艳丽的绝美面庞顿时映入眼帘。
幽罗单闭左眸,盈盈浅笑道:“本宫还以为能让先生吓一大跳呢,没想到先生这般淡然镇定,连一丝慌张都没有。”
“幽罗姑娘怎得一同来了此地?”
“只是远远瞧见林先生独自出门,本宫心生好奇便跟来瞧瞧。”她眯起狭长媚眼,揶揄暧昧道:“虽然本宫倒是更想看看先生与两位夫人缠绵之际,是何等醉人旖旎的美景画卷。”
林天禄回以平和笑容:“幽罗姑娘纯洁清白之身,可不能对这男女情事如此着迷。若惹得风言风语对你的名节可不好。”
“本宫倒是不甚在意所谓的名节,随心尽兴便可。”
幽罗很快翻手间取出了一柄瓷玉折扇,轻柔摇曳,扇沿上的顺滑绒毛随之柔软飘荡。
她好奇地歪着螓首看向陈旧大门:“先生如今是寻得了屯青村内的变故所在?”
“只是隐约感觉到了阴气的波澜,过来看看情况。”
林天禄说话间顺手将大门震开。
伴随着尘埃散落,宅院内的空旷环境也随即映入二人视线。
“看起来已是多年无人定居了。”
幽罗迈着婀娜步伐跟随林天禄一同进院,环抱纤臂,以扇遮颜蹙眉道:“有股淡淡的腐臭味。”
确实有股若有若无的气味随风飘来,似是从那些废弃多年的房间内散出。
难不成,这宅子里还真的藏了什么尸体?
林天禄快步上前将其中一件卧房的木门推开,踏入其中。
“——嗯?”
但在将房门推开后,有一缕十分古怪的波动荡漾开来,而眼前的景象更令他神情微怔。
并非是想象中古朴老旧、布满蛛网的残破房间,恰恰相反,甚至是一间精心打扮过的女子闺房,红烛幽幽,屏风纱帘精致夺目,空气中还飘来一丝甜腻芳香,仿佛是陈年佳酿般令人不禁沉醉其中。
侧身望向背后,原本空寂冷清的古宅庭院也消失不见,被无数艳红交织的纱帘所覆盖充斥,化作一望无尽的迷幻虚景。
同时,幽罗的身影也悄然失踪。
“不是单纯的幻觉。”
林天禄眯起双眼,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而是一片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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