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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容妃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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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你,爱你,绝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情,更不会让你在他和家人中间做选择。况且对于梅家女来说自请出族是何等大事,一旦出族必将背上不孝之名,与此同时也会陷梅家于不义之地。

    也幸好当时先帝爷驾崩了,要不然梅琳琅绝活不到今天。还有她的父兄族人一定会在朝堂上受到打压和排挤。

    梅琳琅一片赤诚皇上却有所保留,最重要的是在关键的时候他没有相信她。而就是那么一丝丝的迟疑和犹豫断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感情。

    仰慕梅琳琅多年,对于她敢爱敢恨的性子更是十分欣赏和羡慕。因此,今天一大早就去落梅宫看她了。容貌上未变多少,但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更没有了从前的神采飞扬。她目光无神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朵开败了的玫瑰花,美还是美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从前是耀眼夺目,而今只夺目却不耀眼。

    眉眼间抹不去的哀愁像是一层淡淡的冰霜,她关闭了心门封住了自己。尽管她对自己笑,但那笑却再不达眼底。明媚的阳光被乌云遮住,剩下的只有阴沉,只有黑暗。

    或许是因为曾经见过她美好耀眼的时候,又或许是因为她曾经是自己最羡慕的人。看着她强颜欢笑虚弱无力的样子,她的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就像是有一双手在挖她的心似的。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她情不自禁的握住梅琳琅的手,紧了再紧,紧了再紧。到最后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皇后娘娘,您……您怎么哭了,您……”看到皇后眼角落下的泪水翡翠慌了,忙起身去拿帕子。

    宗政婉音睁开了眼睛,随手拂去脸上的泪水说:“别大惊小怪的,只是想到一些伤心事罢了。更衣吧,我们去看看母后怎么样了。”

    身为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她有她的职责,有她该尽的义务。所以,纵然心生同情怜悯却也不会格外的照拂梅琳琅。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梅琳琅在她心中是英雄。英雄是无坚不摧的,同情对于英雄而言是耻辱。

    闻言一怔翡翠立刻回头,见她满脸哀伤有些担忧的走回去,扶着她站起来说:“既然是伤心事娘娘又何必想呢,多思无益,过去的就忘了吧。”

    在宫里待久了就学会了认命,学会了无条件的妥协和退让,也学会了遗忘。

    心里难受不愿多说,皇后站起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知道了,倒水净面吧。”

    人的记忆不是有选择性的,谁又能选择忘记什么或者是一直记着什么呢。终究不过是放在心底最深处罢了。

    “是!”语毕松开手,翡翠击掌为号命人进来伺候。

    绿水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击掌声忙走了进来,翡翠吩咐道:“娘娘要净面,你去准备水。”

    语毕,她向宗政婉音说:“奴婢去拿衣服。”

    宗政婉音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几步走到了洗脸的架子前说:“落梅宫那边去看过了?”

    闻声扭头绿水一边往铜盆里倒热水一边回答说:“去看过了,胡桃说容妃娘娘好些了。虽然还是很少说话但晚上多用了一碗粥,睡的也比昨天也安稳了。”

    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关心容妃,绿水倒完水看了看皇后娘娘的脸色。见她如平常一般她忍不住提醒说:“娘娘,奴婢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容妃留不得。当年她一入宫六宫诸妃皆形同摆设,皇上除了陪着她基本不去旁人宫里。为此先皇后大怒,皇太后也……”

    话未说完一记犹如利剑般的眼神就冷冷的扫了过来,绿水住口立刻跪下道:“奴婢死罪,娘娘息怒!”

    宗政婉音一向随和,但皇后之威还是有的。因此,收回视线一脸严肃的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心下一松绿水叩首在地说:“奴婢知错绝不敢再犯。”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皇后开始洗脸,洗完脸之后翡翠拿着衣服过来了。见绿水跪在地上,皇后一脸不悦,她说:“炉子上的鸡汤还没有端下来,你赶紧去端下来,别一会儿把汤全熬干了。”

    绿水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忙站起来说:“是,奴婢告退!”

    言罢,退出去,翡翠伺候皇后更衣。

    不知道绿水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翡翠一边帮宗政婉音穿衣服一边儿说:“绿水性子直不会说话,要是说错了什么娘娘只管责罚,别闷在心里头生气。气大伤身,娘娘生了公主以后就一直不大好,太医说要宽心不能生气。”

    也是绿水忠心,品行也好,要不然她才不会替她说话呢,没得讨人嫌。

    到底是自己的陪嫁,与宫里的宫女不一样。宗政婉音没好气的说:“她说容妃当年冠宠六宫,先皇后与一种嫔妃形同虚设,让本宫除了她。”

    别说梅琳琅还是她一直敬仰的人,就算是她不是,她也不会动手杀妃子。她是六宫之主一国之母,谁再得宠也越不过她去。况且,她又不喜欢皇上,皇上这些年也一直敬着她,她又有儿子,谁得宠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压根儿也不在乎。

    绿水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翡翠不清楚。所以,一听这话她就笑了:“那丫头也是担心娘娘受委屈,怕日后容妃得宠不把您放在眼里,提早防范。”

    “有什么可防的,没有容妃还有其她妃嫔,我要是天天防着这个防着那个不早累死了。”心里有些烦,穿好衣服她就坐下了,让翡翠给她重新上妆梳头,然后接着又说:“少年慕爱青梅竹马,容妃对于皇上而言终究是不同的。小别胜新婚又更何况是八年未见呢,只不过打碎的铜镜再怎么粘补也不可能恢复原样了,而修补的裂痕不是说看不见就不存在了。相反,它深深的刻在容妃的心里,这一生都不会消失。”

    从梅琳琅的态度以及那不达眼底的笑容,皇后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