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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眼底都是伤痛，却并没有强硬的上前将她从陈璟怀里抢过来。
因为，她忘了他。
也许，她现在只以为自己是玄音，而她以为，陈璟就是燕决。
她没有关于甄珍的记忆。
如果他太过强硬，也许会让她对他更加抗拒。
甄珍看着他朝她伸出的手，有些怔，这个和燕决长得一样的男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而看到他难过，她竟然也觉得，很难过。
“燕决，你让我下来。”
这次，甄珍挣扎的力道大了些。
陈璟目光微狭，竟是放开了手。
只是陈璟看秦煜的眼神依然嘲讽，甄珍现在已经只剩下了玄音的记忆，而且，并不完整。
他以为，在玄音心中，他能同燕决相比吗？
秦煜尽量忽略陈璟的眼神，只看着甄珍。
甄珍在陈璟身边站稳，有些失神，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想要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的。
像是期盼了很久的相遇，终于在这一刻见到了他。
为什么呢？
明明这个男人很陌生。
虽然他长得和燕决一样，可甄珍就是看得出来，他和燕决有所不同。
不过到底是哪里不同，似乎也说不清楚。
甄珍咬着唇，纠结的看着他，甚至没忍住朝前走了两步。
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是：到哥哥这里来？
可她没有哥哥。
哥哥……
这两个字忽然在心口一撞，遽然疼痛起来。
这种痛，像是心脏被人裹进了油纸扔进了最深的海底，痛到几乎喘不过气。
她周身本就酸软，此刻又是忽然失力，不受控制的朝下跌倒，膝盖砰一声撞到地面。
她闭上眼，没有忍住，喉间发出闷哼。
却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痛，还是因为心里头的痛。
忽然有破碎的画面涌进她的脑海，她看到自己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抱紧他，“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他只是笑笑，顺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没有边际，“因为我想，我对你更好一点，你才不能忘了我。”
甄珍清楚的看到，画面中的男人，就是眼前的人。
而这画面中，她就叫他：哥哥。
甄珍猛的按紧自己的太阳穴，太痛了，痛得让她恨不得将大脑砸开。
“珍宝！”
“音儿！”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到她身边，俯下身。
陈璟抓住了她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
秦煜却是抚上她的膝盖，“珍宝，疼不疼？”
陈璟目光微狭，抓着甄珍的手用了几分力道，“音儿，起来我看看。”
甄珍却没理会他，只是定定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秦煜，看着看着，眼睛忽然就红了。
比起她以为的燕决，眼前的秦煜实在太过温柔了。
这种温柔，似乎才是她最熟悉的东西。
秦煜也看着她，她眼底的伤感让他更加心疼，他抿紧唇，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眼角，“别哭，哥哥在呢。”
“哥哥……”
甄珍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她低低呢喃，可其实脑海中依然空白一片。
然而就算如此，她也觉得，眼前这个自称为哥哥的男人，一定，一定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
连她的灵魂都在叫嚣着，想要扑进他怀里。
秦煜颤着手，替她擦去眼泪，“傻瓜，哭什么？别怕，有哥哥在，什么都不要怕。”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忘了他，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记得她。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总会，让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