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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沙自从在沥冼码头被李木林踹了一脚,紧随其后的便是尤箜对他说出一番侮辱的言辞,从而拿他当立威的理由,其实就是为她自己铺路的一系列举动;他便一直留意着机会拆穿尤箜所有的谎言。
然而,在吴统领当时阴阳怪气地让尤箜打头阵,赵沙就明白,吴统领是和她不对付的。
在围剿完海盗成功后,赵沙便找到了吴统领透露出尤箜的一切消息与所作所为是多么狂妄自大,让人深恶痛绝。
果然,在清理沥冼村后续的首尾,那一百九十九位士兵,都被尤箜单独带去了监察官面前记录了他们的姓名与功绩,而他赵沙!
却不在名单之列!
吴统领见状,再加上赵沙的话,更断定了尤箜这样的人迟早会变本加厉,目无法纪!
而这些,都比不上让赵沙更加痛恨尤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因为,若是他再没有功绩,便会被排挤出第三营弓箭手,从而回到第四营,这样的结果,并不是赵沙想要看到的。
这几日尤箜不在营里,那一百余人除了奉承尤箜,到处说她的好话之外,便是他赵沙的坏话。
现在整个营的人,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都在唾弃他的不识时务。
这让赵沙愈发紧绷不住他装傻充愣的人设,经常对跟在他身后的憨大个、董大童拳脚相向;这样的名义,他归结为切磋。
直到吴统领手下的兵到来,才结束了对董大童不相上下的对打。
没办法,即便董大童再憨实,他的体型优势本就不比赵沙弱,遇上切磋练武的机会,董大童并没有傻不愣登地任由赵沙摆布。
所以场上的士兵们,倒没有觉着憨子被欺负。
反而是赵沙被董大童钳制住时,没脸没皮地耍赖不干了!
至于被传话的赵沙与吴统领手下的人以何名义布局阴谋诡计,尤箜是不知情的。
*
趁着工匠作坊的小徒弟完全上手了之后,尤箜便与大王分派给她的随从说了一声,即赶回到了郡城里去看看小家伙。
尤箜的马技,在人前是公认的新手,所以为了城里老百姓的安危,被大王调查过的尤箜,在回城的路上,安排了接送的马车。
然则祈洪这一做法,倒是让尤箜觉着、是该有这等待遇,这几日她确实是有出那么一点点儿力为辛洲砌砖盖瓦不是?
刚好容纳一人有余的马车‘轱辘轱辘’缓缓地避开人群行驶进城,尤箜径直掀开了窗帘子,看向街道上的百姓,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包袱一摞摞地挎在肩上的年轻力壮的百姓数不胜数,脸上皆挂着怅然若失的神色往城东门而去。
至于有些留守在城里过了年纪的百姓,估摸着制度下的隐秘,而不得不隐声痛哭流涕、被迫分离地眼睁睁送家里的壮丁与妇孺、孩子去避难山谷。
虽说打着躲难的名号,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姓们对于这样的做法心知肚明。
因为他们知晓,若是城门被攻破,到哪儿都一样,还不如把一线生机留在下一代,以传延宗族。
尤箜感受到城里痛苦压抑的氛围,心底忽而有些沉闷,柳铭果然是骗她的,还说什么全部百姓能到安全的地方,原来还真如她所想的那样、现实。
不过一想到这几日与工匠坊的小徒弟们聊到的小玉石,这不得不感慨柳铭的做法是真的深得她心了。
这样果断决绝,说一不二的人,虽说是个杀手,但也是她的好帮手不是。
不待她细想之前与柳铭所说过的话,马车缓缓停在了小巷口,尤箜塞了埞银子让车夫在旁边的树荫底下乘凉,稍等着她。
随后只身一人走至小巷的尽头,估计她不在的这几日,也不知他们转移了没有?
刚抬起手,正准备敲门时——
‘嘭’的一声巨响至屋内传出,紧接着便是婴儿凄惨无比的啼哭,响彻天际。
“呜哇呜哇......”
这不是吧!柳铭家暴了?
尤箜索性连门也不敲了,甫一抬腿宛如誓要揭穿柳铭底下暴虐的性子一般,狠狠一踹——
‘嘭’的又一声,木门四分五裂地弹进了小院落,木屑直接甩在了阻挡她视线的背影身上。
尤箜没想到不是柳铭家暴小家伙或是昭雪,而是——
柳铭被捶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着。
映入她眼帘的,当属存在感最强的魁梧高大的背影,只见他像似才听闻身后的巨响,毫不在乎地回首。
身着暗黑流光的兜帽披风,将身体外露的部分全遮挡了起来,脸上带着特制的乌色木面具,手持一把玄铁剑,剑尖染着柳铭的鲜血。
最过分的不是他剑上的血,而是他的手还带着手套、黑色的。
“主子...快走...”
柳铭面如白霜,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躺在披风男的剑下,门口传来的动静让他强撑着意志张了张嘴,吐出虚弱的几个字。
尤箜快速地环视了一周院子,只见昭雪饱着小家伙,紧咬着唇瓣,两眼通红地瑟瑟发抖蹲在角落。
然而小家伙很不给面子地大喊大叫暴露了隐藏的位置。
“你就是冥新认的主子,愿意欺骗暗戮阁——”
暗戮阁阁主说出口的话莫名带着杀气,像似看了小家伙的方向一眼,又将直冲到她的面前:
“而付出一切的尤雾。”
然则,尤箜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柳铭的状况,想到了那块小破石头的意义,还有他让她在危险之中先走的言辞,她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继而双手抱臂,目光毫不忌讳他身上所散发的冷沉,激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语气分外的嚣张,再加上她凤眸微微上挑,扬起一脸不屑的神情,仿佛眼前的渣滓没有资格能让她看在眼里一样。
这一作态,简直招惹得暗戮阁的阁主冷笑了一声,语调生硬,戾气沉沉:
“不自量力!”
尤箜顿时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从他身上快速地席卷而来,旋即快速迈了一步躲避了令她压迫的气体——
说时迟,那时快、貌似那夹带着滔天怒气的气体‘轰’的一声,将她身后烂掉木门附近的土胚推了个细碎。
不由得快速侧眸一瞥身后——
尤箜心底‘卧槽’了一声,难道这就是绝世武功?
为什么柳铭没有跟她说?
柳铭是不是窝藏居心!
“有种就别躲呀。”
暗戮阁阁主嗤笑了一声,站在原地。
再一挥剑时,瞬间又令尤箜感觉得到他的剑刃发出的剑气像要削到她的身上,边从容淡定地躲避着,边以反击的口吻不以为然:
“不躲是傻子。”
话音刚落,尤箜白皙无暇的脸颊一侧,躲开了那一道剑刃划出的杀气。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攻击,往她身上招呼着。
令尤箜的步子极快地继而向他躲避的同时,靠近到他的身前与他交战。
尤箜暗想:这无形的伤害,还不如实打实地捶到他身上来得实际。
暗戮阁阁主似乎没想到尤箜毫无内力的半大小子,竟然一招招似乎有预备地躲过了他浑厚碾压的内力。
两人交手越来越急,四周的一切摆设以及墙胚全是夺命的剑痕。
尤箜趁隙接近他一剑的距离,看他似乎耗去了耐心不想逗她,下了狠手要至她于死地的时刻。
在他意图发出袖口埋藏下的暗器时,以两人此时的距离,阁主已经料想到她的死期。
怎知,尤箜游刃有余地徒手顺势一卷,桎梏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于她纤小的掌心根本不匹配!
只见她勾起坏兮兮的唇角,恶意满满:
“有种别躲呀!”
阁主面具下的俊颜瞬间失色,方一愣神欲想运起内力震开,可惜,撼动不了这个连半分内力都没有的尤箜。
他没想到下一瞬,迎上的便是尤箜玄铁一般的勾拳直直捶在了面具上!
面具与人,‘嘭’地一声,应声倒地。
紧接而来的并不是阁主暴露了真实的面目,让尤箜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