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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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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瞒不过奶奶。”洺珺轻轻一笑。

    “你这小子,自小又有哪些事瞒得过哀家的。”太后嗔怪地扫了他一眼,笑骂道。却在见到一旁的白梓容时,眼中蓦然亮了起来,闪过几分欣喜。

    “这便是白家丫头罢?前儿个元安王还同哀家道你们二人走到一处,哀家还不信,不想今儿个你便将人领过来了。”太后显然十分欣喜,耳边的翡翠坠子轻荡着,冲白梓容连连招手,“来来来,快上得前来,让哀家瞧瞧。”

    自方才白梓容推着洺珺进门,这祖孙俩便兀自打趣说笑着,她插不进去,只得干站着。这会儿见太后召见,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得前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臣女白梓容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太后虚扶了她一把,在白梓容站起来后,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眼含探究,嘴角笑意却不减,说道:“且将这面纱摘下,哀家瞧瞧。”

    说着,一边抓着白梓容的手,拉着她到贵妃榻的另一边坐下,隔着一张矮案,笑眯眯地看着她。

    洺珺兀自转动着轮椅上得前去,对白梓容微微颔首,示意她摘下无妨。

    “尊太后旨。”白梓容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面纱摘下。太后的眼神‘唰’一下,更亮了。

    “好好好。”她连道了三声好,显然是极为满意,“想不到白少康一介武夫,竟然养出这么水灵的孙女,那任家的几个姑娘都不见得有这般貌美。”

    白少康乃白老王爷的名讳,太后与之同辈,又兼之身居高位,是以常常直呼老王爷名讳。

    太后拉着白梓容的手,又絮絮叨叨地问了些别的。上辈子太后就将她当半个孙女一般看待,白梓容对她还是十分亲切的,几句话交谈下来,忍不住就原形毕露了,蹬掉鞋子盘着腿上了塌,双手支着下巴,一个笑话接一个笑话,乐得老人家合不拢嘴。

    “你这丫头有趣得紧,也不知从哪处听来的段子。”太后捻着帕子半遮着唇,嗔怪地睨了洺珺一眼,笑道:“也莫怪乎我那平日里不近女色的孙子,乐意亲近你。”

    洺珺坐在两人旁边,本是安静微笑着听她们两人说笑,忽闻太后打趣,只摇了摇头,说道:“奶奶此言差矣,阿容性情直率,开朗豁达,岂是那些个小家碧玉能比?孩儿与其亲近,却绝非是肤浅样貌。”

    白梓容不置可否,随手掰了案上果盘中的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腹诽道,你当然不是为了相貌,你是为了老头子捏在手里的兵权。

    太后却不知她心中所想,直笑着又侃了洺珺几句,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喧哗声响,接着便见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进内禀报,道有几宫的妃子请太后一道出席宴会。

    太后讶然道:“哎呀,瞧瞧哀家这记性,都已经这么晚了。”她站起身,对白梓容道,“你初次入宫,且随着哀家出面,省得些个不长眼的巴着你不放,太子妃之位可是块香饽饽呢。”

    太后这句话说得突兀,语气似有几分冷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森冷。

    白梓容当然不会以为太后说得是自己,她虽不明说,白梓容略一思索也能相通其中关节——只怕是有哪些臣子眼巴巴着太子妃的位置,闹得太后心烦了。

    她扬了扬眉,唇角几分玩味。

    就是不知,哪家这么大胆,有元安王府背景在前,太子妃之位也敢觊觎?

    一旁的洺珺闻言,却似若有所思,笑着说道:“奶奶说得极是。只是巴着不放还算轻的,若是真有些个不长眼的,将阿容当做未婚配的女子,送一枚两枚香囊,那可如何是好。”

    含光门外楚秉渊送白梓容香囊的那一幕还停留在脑海。洺珺不是不知道他送香囊予白梓容并非心仪而是存着其他心思。明明他应该是不动声色的,心中却竟然忍不住暗生怒火。

    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何,明明对这人存着的分明是利用的心思,本该冷心冷肠袖手旁观,逢场作戏;却不知为何竟会有这种失去控制,若不是白梓容及时将那枚香囊换回去,只怕他会当场将那东西扔出去。

    洺珺自嘲一笑,心道,难不成是戏做得久了,假戏真做,真的喜欢上她了?

    思及此,洺珺心中一沉,嘴角的笑容却渐渐收敛,眼神逐渐微妙起来。

    他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忽晴忽定。白梓容联想到方才他那句酸溜溜的话,脑回路歪楼又不知道歪到了哪里,眼神顿时怜悯起来。

    她挪着屁股坐到塌沿,半弯着腰在洺珺耳边咬耳朵,安抚道:“别吃醋了,知道你们兄弟相爱相杀,下次他要再送香囊,我不还了,直接送你得了。”

    ……等等,你确定你没搞错重点?

    原本在听到‘吃醋’二字眼神微冷,手指不由自主地掰紧了扶手的洺珺,在听到后面,顿时哭笑不得。

    太后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虽听不清楚白梓容在自家孙子耳边耳语了什么,但见两人这么亲昵(雾)的模样,心中也是乐见其成。

    洺珺生母乃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亲侄女,自然比不得旁的皇子为她人所出。太后自小便将他视若珍宝,自然也是极看中他的婚事。

    太后一直都知晓元安王爷有个疼到骨子里的嫡孙女,只是不知为何从不曾在人前露脸,她原本还道这许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今日一见却让她大感意外。

    她出身李家,一门忠烈,虽是一介女流,为人却不迂腐,行事亦不拘束,看人的眼光也算毒辣。在她看来,白梓容虽在她面前恣意妄为,却并非失礼轻浮;相反,她眼神清澈,性情真诚,那般不拘小节的作态更是和她胃口,心下顿生不少好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家孙子的反应。

    也许他自己不知,但太后自小看着洺珺长大,哪里能看不出来,自家孙子是对她是特别的。

    洺珺因着身为太子,幼承庭训,端庄自持,人前人后总是一派世故圆滑,年少老成。而今日一见,和这丫头在一起的时候,却明显生动了许多,就连望过去的目光,只怕也是他自己都不知晓的纵容与温柔。

    总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太后亦不打算戳破,只要有心,自然水到渠成。

    他二人这么一阵磨蹭,时候也不早了,更何况外面还有宫妃等候太后。白梓容抬腿就想从榻上下来,不想洺珺却一把将她按下,弯腰拣起梨花木足蹬旁的绣花履,握着她的脚极其自然地为她套上,他轻声道:“地上凉,你身子骨不好,可要仔细着些。”

    “哦。”白梓容随口应了一声。

    洺珺这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这之前已经做了无数回,而白梓容则随意得也仿佛经历过无数回,是以两人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太后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

    三人相携着出了殿门,白梓容还是充当车夫推着洺珺,而太后则打头走在两人前头。

    虽说是其他宫的宫妃请太后赴宴,却也不是寒酸得要靠两条腿走过去。这里白梓容又不得不体会了一次古代封建社会的剥削统治者阶层奢华糜/烂的生活,左右两刻钟的路程,也要香车轻銮,前呼后拥。

    几个宫的妃子早就坐在自己的銮驾上,静候在凤銮宫外。穿过载满香花百草,假山流水的庭院望过去,高高的朱红宫墙外只见一架架銮轿冒出了头,精美华盖排成了一排。

    殿外早就备好了两架銮轿,有宫女侍者侯在一旁。太后在大宫女的掺扶下登上了其中一架,白梓容推着洺珺上了另一架后,抬脚正要步入时,忽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探究意味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脚下一顿,眯着眼睛外那处扫了一眼,只见一架绛紫轻纱垂幔,绸缎缠绕,明珠缀顶的华盖轿子静立宫门外。

    不知是否为她的错觉,透过层层垂下的幔帐,白梓容总觉得轿内的人也正打量着她。

    “怎的了?”洺珺见她久不上轿,单手撩起珍珠垂帘,微探出头问道。

    “没什么。”

    白梓容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那道视线在洺珺探出头来时便消失了。

    她腿一迈,轻轻巧巧地上了车。

    洺珺却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向那架轿子,墨如寒潭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