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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凤銮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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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洺珺看了眼她炸毛的模样,也不勉强,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好。”

    白梓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下车罢。”

    车銮外的侍从早就在铺着雪白狐毯的踏板边放下了斜坡,撩开帘子正想伺候洺珺下车,不想后者却轻轻摆手,淡淡道:“下去罢。”语毕,侧首对白梓容又笑道:“劳烦阿容了。”

    “……”

    白梓容蹙着眉头看过去,只见他气定神闲地坐在轮椅上,一脸理所当然,白梓容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成,太子就是大爷!

    推着轮椅从斜坡下去,只见马车停在一处巍峨朱红宫门前,其上宽阔沉厚的牌匾上书三个楷字——含光门。

    白梓容晃了晃神,来不及细想,洺珺道:“我们进去……”

    话未说完,忽然,一阵马蹄疾行的踢踏声由远及近。她侧过头去,只见十丈开外,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胯/下一匹雪白骏马,身形如电,疾若长风,不出几息便堪堪在两人面前停下。

    “吁——”那男子轻喝一声,拉住坐下白马,大笑道,“大老远就见含光门外停着一辆朱雀华鸾,便知又是三哥先到一步……咦?这女子是……”

    楚秉桑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白梓容,心中闪过几分讶异——他素来不近女色的皇兄居然带着一个女子赴百花宴?

    洺珺轻笑一声:“入得宫中不得纵马疾行,不得大声喧哗,你这才宫外立府多久,转眼便把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拉着白梓容的手,笑着说道:“快来见见你未来嫂嫂。”

    白梓容听见‘嫂嫂’二字浑身一僵,借着轮椅遮挡,不动声色的抬手,狠狠地掐了洺珺的腰一把——

    “嘶……”某人倒吸一口冷气。

    “三哥?”楚秉桑疑惑地看着他。

    “无,无甚。”他扯着唇角,努力保持风度微笑。

    所幸楚秉桑正将一门心思放在方才这突如其来的‘未来嫂嫂’身上,并未对此多加猜测。只见他面上先是几分惊讶,随即恍然大悟:“还道三哥怎的忽然带个女子进宫,原来如此。”

    他翻身下马,抬手向白梓容行了一礼,眨了眨一双桃花眼,说道:“见过嫂嫂。”

    说完,往身上摸了摸,又往袖口掏了掏,最后扯下腰间悬着的一枚锦绣香囊,塞到白梓容手中,微笑道:“今日赴宴来得急,又不想嫂嫂亦会出席,来不及备好见面礼。身无长物,且用这一枚香囊略表心意,还望嫂嫂莫怪。”

    洺珺的脸在瞬间黑了下来。

    白梓容扬了扬眉,手中把玩着那枚香囊,玩味地笑起来——在幽朝,若是一名女子送给男子亲手织就的香囊,便代表她对这男的心存爱慕;反之,男子送女子,也是亦然。

    楚秉桑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深邃的目光凝视着白梓容,嘴角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配着那张俊美的面庞,更是十足风流。

    他送香囊似乎是无心之举,但那样出色的容貌,却足以勾得不知世事的少女面红心跳,这一来,无心却显得有意了。

    只是白梓容并非什么不知世事的少女,更非那些垂涎美色的肤浅女子——在她看来,给她一个美男还不如给她一只烧鹅诱惑力来得更大。

    是以,当楚秉桑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嘲讽,正等着白梓容面红耳赤手忙假乱地拒绝的时候,就听见某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别笑了,笑得这么淫/荡,是在勾引我吗?”

    闻言,楚秉桑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僵直了身体,惊愕地看着白梓容,分明是不敢置信这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洺珺抿着唇,肩膀一耸一耸地,憋笑憋得厉害。

    白梓容面无表情地把手中香囊塞了回去,坚定不屈道:“就算你真的勾引我,我也不会屈服!老娘早就将身心交给了贝克汉姆,你死心吧。”

    白梓容说完,不待他回答,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推着洺珺进得含光门去,徒留楚秉桑一人风中凌乱。

    哼~和老娘斗,再多练几年罢。

    洺珺憋笑憋得内伤,好半晌才缓过气儿来,回过头来看了白梓容一眼,眸光中笑意盎然:“何为贝克汉姆?”

    她扬起下巴,说道:“我偶像!”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深究。只见他顿了顿,郑重说道:“以后若见到慎思,离他远些,懂么?”

    她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这还用你说。

    皇宫中四道大门,十六中门。自含光门进入,便进得了内宫,绕过几处亭台楼阁,来往穿梭的宦官宫女越来越多,见到洺珺个个伏身行礼,垂首谨侯。

    洺珺指指点点,弯弯绕绕,白梓容在宫中住了几年,却逐渐认出他指的并非御花园的方向,不禁问道:“这是去往何处?”

    他理所当然地回答:“自然是凤銮宫。你初来乍到,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贸贸然去得人前不太妥当,还是先与我去太后那处请个安罢。”

    他之所言,不无道理,白梓容只得认命推着车往他指的方向走,心道——得,看媳妇的婆婆来了。

    其实白梓容对太后是不排斥的,相反,太后出身武将李家,为人极为开明爽朗,再加上洺珺生母乃自己亲侄女儿,疼洺珺疼到了骨子里,对她亦是爱屋及乌。

    自古天家多薄情,说起来,这太后也算是洺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毫不夸张地说,太后几乎可以便是他一生唯一的亲人。

    要不然,当年她被女配诬陷杀害太后的时候,洺珺不会这么失去理智,怒不可遏。只怕他当时是想杀了她给太后陪葬的,只是挨着白老王爷,才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将她打进冷宫。

    穿过一处精雕细琢的假山流水,巍峨壮丽的凤銮宫逐渐映入眼帘。白梓容摇了摇头,不再回想乱七八糟的过往,深吸一口气,推着洺珺进得宫门——无论如何,今天可不能让太后将成婚之日定了下来。

    两人刚进得踏进栽满殊丽花卉的庭院,尚来不及不入殿门,便有宦官掐着嗓子一层层往殿内通报。洺珺眉眼一柔,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白梓容推着洺珺入得殿内,第一眼只见凤銮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层层帷幔尾迤而下,婉软地覆盖在上好白玉铺就的地砖上,翡翠花屏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仕女图;金盏台,明珠案,铜雀燃着檀香烟雾袅袅,弥漫这这座殿内,处处透露着一股荼蘼而雍容华贵的奢华。

    白梓容脑子里掠过四个大字——闪瞎眼了!

    只听洺珺朗声笑道:“原先还猜奶奶这会儿怕是□□经颂佛,恐扰了奶奶清修,却不想这都已经拾掇好了,准备赴宴呢。”

    “就你嘴贫,这来都来了,还怕扰了哀家清修?这百花宴整个京城都知道是哀家折腾来的,哀家便是去又如何?”上首一道略显苍老却稳重沙哑的声音响起,语气却不显一丝责备,反而是显而易见的信欣喜。

    白梓容抬起眼,便见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名身着玄色绣金凤袍,头戴凤冠的老妇人端坐正首,耳边缀着翡翠珍珠耳坠,保养得极好的手腕上是一枚翡翠镯子与圈圈缠绕的檀紫佛珠,一身穿金戴银。

    她满头霜白,面容却保养得红润光泽,虽年逾花甲,却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一名极富盛名的美人。只见她双目中蕴含着威严却睿智的光芒,此时看过来,却是满满的欢喜与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