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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百花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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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白梓容这一世的任务总算是正是开始了。

    其实细细数来,她上辈子在文中起的作用还真不大。主要任务有三,一是洺珺没继位前做一颗棋子被洺珺坑自己老爹打白工;二是洺珺继位时扮演骄纵任性的女配时不时和女主磕几下推动男女主角的感情;三是最后为一个比她更高级的女配当炮灰……

    泥煤最后一条最让人憋屈,好歹她也是一个穿越女,说炮灰就炮灰。

    白梓容自重生之后,早早得就把自己的剧情给捋顺了。

    第一条完成没关系,反正太子是男主,迟早要称帝,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至于第二条就是作死的关键,上辈子就是因为和女主磕得太过火,惹恼了洺珺不算,顺便也把另一个女配的惹火了,间接触发了第三条任务——给女配当炮灰。

    ……唔,说起来,这女配貌似还和女主关系密切着呢。

    总结到最后,便是完成第一项任务,第二第三条全部避开。

    要避开二三条也不难,只要她在此次百花宴上拖住太后不让太后订下成亲之日,等以后洺珺继位称帝,届时恐怕已经对任柔莺情根深种,满心满眼只剩下伊人,再也容不下她,她便能顺水推舟退去这门亲事。

    没错,这次太后办百花宴的目的,便是打着暗中观察未来孙媳妇合不合格的心思,若是合格,便会订下她与太子成亲的日子。

    上辈子白梓容先是于宫中觐见过太后,过了太后这关,没过几日便办下百花宴,当众宣布成亲之日。

    这一世因着白梓容搅和了一下剧情,虽与太后的初次见面拖后了几天,但并不影响剧情继续。现下她只要搞定婚约之日,再完成第一项任务,没了利用价值,洺珺自然也不会死扣着她留在宫中。

    恩?你问明明能改第二三条剧情,为何不顺便改第一条,干脆不涉宫斗这趟浑水岂不来得更好?

    且听我慢慢道来。

    朝堂中兵权七零八落,拥兵最重的两家便是世代戍守南疆,手握重兵的李家,与手握北疆兵符的的白老王爷;其次才是京军十卫,禁卫军;再其次是余下各州府的府卫军。

    如此细数下来,除去各个府牧,便是数李家,元安王府,皇帝亲兵,以及手握京君十卫的周继明周将军手中兵权最多。

    李家世代不理朝政,帝位更迭从来不会涉足;周将军态度暧昧不明;老皇帝手中还捏着禁卫军的兵权不交出;来来去去便剩下白老王爷手中这块香饽饽。

    可不正是香饽饽么,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吃下这块兵权,毫无后顾之忧,又白赚一个老婆。

    自古帝位更迭,那一个不能少了拥兵自重?除了第一条任务无可取缔,第二第三条任务,推进主角感情也好,给女配当炮灰也好,反正到时候后宫这么多美人,天天争风吃醋不在话下,少她一个白梓容,还有许多美人前仆后继地想拍死在沙滩上……白梓容表示,重活一世你们好好玩吧我就不掺和了啊。

    她捏着凤銮宫出品的百花宴请帖,勾唇一笑。

    百花宴啊,真是不错,到时候这本书主角配角炮灰全部粉墨登场,一定精彩纷呈。可惜,不能再像上辈子一样再戳洺珺一鼻孔血了……

    *

    白梓容不得不承认,如果撇去洺珺的腹黑和心机深沉,单从风花雪月与调情温存这方面来说,洺珺确实个中好手。否则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自己,上辈子怎么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饶是她重生第二世,那几日在太子府养伤的时候,有时仍是会被他亲昵的举动搞得面红心跳——这无关情爱,纯粹只是出于一种女性对男性的欣赏。

    即便是曾经被某个渣男伤透心,白梓容仍是大方承让,这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男人,搁现代就是钻石王老五加皇室王储的级别。

    基本上洺珺温柔攻略一开展,就没有雌性生物招架得住——当然,这也不包括白梓容(重生的)。

    百花宴历来乃中宫三大宴席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中秋过后的秋月宴,以及腊月的百雪宴。

    中宫本就是一群贵妇聚居之地,折腾出来的百花宴,说穿了也不过是一大群八婆吃喝玩乐争奇斗艳兼满足八卦的聚会派对——至少在白梓容看来是这个样子。

    哦不对,还有一个作用——相亲。

    百花宴一般从午时过开始,到得戍时才渐渐偃旗息鼓。

    百花宴当天,天才刚亮,白梓容窝在被窝中睡得正香,就被恪尽职守的雪睫毫不留情地挖了出来。

    净身沐浴,梳妆挽发,瞄细眉,点绛唇,贴额钿……白梓容迷瞪着双眼,头一点一点的,任由她折腾。

    百花宴本就是娱乐性的宴会,到场人员拘束并不严格。老白家数来数去就两人,白老王爷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家孙女独自一人去面对那群如狼似虎的三姑六婆……咳,是以本也是拾掇好打算出面。

    只是等白梓容打扮妥帖,携同老王爷与雪睫(后勤)出得府门的时候,愣是被门口的香车美男闪瞎了眼。

    只见元安王府巍峨宏伟的大门外,两只生动威武的石狮见,一辆四匹枣红骏马拖着,华盖缀珠,檐飞朱雀,门垂珠帘罗绡的华贵车銮;车前一位穿着风度翩翩,笑得一脸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微微一拱手,说道:“本宫冒昧前来,接阿容赴百花宴会。”

    白梓容看了一眼香车,又看了一眼美男,面无表情道:“不用。”

    说完便抬腿要走,老王爷连忙将她拉了回来。按下写着一脸‘我不我不我就不’的自家孙女,老王爷连忙对洺珺笑道:“如此,便烦劳太子了。”

    这样一来就演变成人家小两口(容:……)约会去了,老王爷和雪睫一下子沦落为电灯泡,左脸一个‘500瓦’,右脸一个‘骚/扰’,索性便也不去了。

    老王爷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宴会不要乱跑,见着什么什么人一定要行礼……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等白梓容被说得不耐烦了,就强硬地将人塞进车里。

    “卧槽老头子你这是暴力!雪睫……雪睫快救我!”

    雪睫凉凉地站在一边,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老王爷瞪了她一眼,凑近低声道:“太子纡尊降贵亲自接你,你就知足吧。”

    说着一把扒开白梓容抓着车门边的手,一抬脚就将人踹了进去。

    “特么老头子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有你这么踹的么?!”差点摔成狗吃屎的白梓容出离地愤怒了。

    白老王爷负着手,挺直腰杆,假装没听见某个人的咆哮,一派仙风道骨。他对洺珺施了一礼,笑着道:“老夫这孙女儿脾气倔强,又未进过宫,若是有不妥帖之处,还望殿下照料一二。”

    洺珺对白老王爷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也微微一笑,道:“老王爷放心,阿容性情直率,太后见了必然心喜得紧,又哪里舍得责备她。”

    “承殿下吉言。”

    两个人又胡天胡地地瞎诌一顿,在白老王爷第五次将试图从马车中逃逸出来的罪犯踹回去时,洺珺这才施施然地入了銮车内,四匹骏马摇着铃铛拖着车銮不疾不徐地往皇宫前进。

    ……

    元安王府座落于白虎街,距离皇宫尚且有将近一段路程。

    白梓容随遇而安,既然踹都被踹了,车也上了,干脆就把一旁的太子视若无物。但她不看,不代表别人也不看。

    事实上,太子殿下正好整以暇的靠着背后软垫,一双俊美的丹凤眼将她上上下下望了好几回,在白梓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瞪过来的时候,才端正了身躯,微笑道:“阿容这般模样倒是少见,只怕素有京城第一美人的任烟雅,都要失几分颜色。”

    他夸得真诚,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白梓容今日一反往常一身素衣,身着一袭粉紫广袖长纱绣荷襦裙,束着一条葱绿色明珠缀穗的束带,三千青丝半挽成朝云近香髻。妆容并不浓烈,额间那一抹嫣红钿妆却格外惹眼,衬着那一双水墨描绘般的眉眼,仿佛是在绝美的画中更添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人目眩神迷。

    白梓容往日里不施胭脂俗粉,便已是美得般般入画;如今精雕细琢,更是国色天香,瑰姿艳逸。

    他的眼神是纯粹一种欣赏的,毫无猥/亵的赞许,白梓容抽了抽嘴角,翻来翻去找出了她备着却从来不爱戴上的面纱覆在脸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她漫不经心地敷衍道:“过奖过奖,太子今日亦芝兰玉树,风姿卓绝。”

    洺珺对她覆面之举不置可否,只笑道:“阿容谬赞了,今日是你初次露面人前,我自当要穿着体面些,才好体现你我二人感情和睦,如胶似漆。”

    白梓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简直是顺杆儿爬!

    所幸皇宫很快便到了,白梓容也懒得去和他磨嘴皮子。马车自白虎门进得宫中,她撩起车窗边垂着的纱幔,眯着眼睛打量这片自己曾住过多年的巍峨建筑。

    这地方还是和当年一样,无甚变化。

    亭台楼阁围绕着正中间的金銮殿高低错落,飞檐拱角,鬼斧神工。这片象征着这个世界权利巅峰的所在地,被圈在高高的朱红宫墙里,透露出一股巍峨森严,又雍容华贵的气息。

    她有些恍惚,兜兜转转,她还是再次踏进了这里。

    “阿容在想些什么”耳边忽闻一道清润的男声,她猛然回过神,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洺珺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撩起帘子的那只手,温声道:“阿容若是喜欢,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她抽回自己的手,板着脸道:“男女授受不亲。”

    洺珺看了眼她炸毛的模样,也不勉强,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