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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碧,我背上的药,是你涂抹的吗?”倾城颇有点介意这个问题。
“奴婢哪里会化淤的按捏手法,是季玥姑娘帮王妃上的。”碧儿嘴上解释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
季玥,同时姓季,大概是那季大夫的女儿。自己倒是多虑了……
倾城第一次被这般伺候,颇有些不习惯,她早告诉这丫头私下里可以直接称呼自己名字,也不要奴婢奴婢地自称,可……可若是她说的这些话被小碧听了进心里,此刻她也不会“奴婢,奴婢”叫的欢快。这么多天来,倾城也知道这丫头也是个倔强的,一时转变过来心思,也是妄想。
反正那丫头也是个真心待她的,她也回以真心便是了。倾城心里暖暖的,也许是重伤虚弱,也许是困乏多时,不一会儿,倾城倒是以这种奇怪的趴着的姿势睡着了。
月光柔柔,伊人安眠。
—次日—
轩辕绝因新婚而得以被批准婚假,便也未有上朝。虽然他早早就起身在书房外的空地上练武,这一日婚假倒是没什么效用。
可项风却知道,原本皇上为新婚官员批的婚假是照顾夜里贪欢,次日精神不佳,有伤朝堂威严。而王爷夜里并没有宿在婚房,自然也就无贪欢一说。不去上朝,只不过是为了顾家的面子。
昨夜行刺一事,不便公之于众,这事情本就不好解决,不能让东隅再起恐慌,更不能把轩辕珣逼得太紧。若是今日王爷精神焕发地去了朝堂,不知情的百姓只会认为新王妃刚过门便失宠。只是这一番思虑,不知是为了顾家名声,还是只为了顾倾城一人。
倾城真是累极,这一睡竟睡到了正午,错过了早上的饭点,这会儿已经饿很了。
待被小碧扶着收拾妥当,倾城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这会儿麻药药性已经过去,痛感又袭了上来。因为听说古代的麻药质量都不好,会影响伤口的愈合速度,她昨日便就拒绝了季大夫为她开麻药的打算。作为一个杀手,她不愿自己处于伤重的弱势状态,没有安全感。
倾城原本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只是被内力所伤还是第一次,看得出轩辕绝未尽全力,却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呃……好疼……
思索间,却有个丫鬟在门外轻叩:“王妃起了吗?奴婢来送吃食。”
“进来吧。”倾城应,听起来应该是个年轻的丫头。果然,进来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身上是丫鬟服饰,虽简朴,倒也是干净清爽,手中端着食盒,面上颇有天真之色,看见倾城倒是有些局促,不过也很快低下头行礼,“王妃,奴婢名为挽儿,今后,就随处侍奉王妃了。”
倾城秀眉微挑,不置可否。她原以为以自己王妃的身份,今天会接下一大批丫头,没想到轩辕绝送来随处侍奉她的只有一人。倒是称了她的心意,原本她也不喜欢热闹,况且人少也好管理。
小碧见新来的丫头年岁轻轻,脸蛋也生的可爱,心下也生了好感,帮忙接过食盒,收拾给倾城用膳。
“挽儿,你们王爷可还分来其他人?”倾城坐起身子,侧目问道。
“回王妃的话,近身服侍的只奴婢一人,外屋的丫头另有二十。”挽儿恭恭敬敬地回到,生怕说错了话引得倾城不快。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倾城见她有板有眼的模样,出声道。
“是,王妃。”挽儿没想到她们的王妃竟是这般亲近可人,虽说眉目冷清了些,但心地倒是和善。有这样的主子,也真是幸运~
倾城当下也不再言语,专心食用起米粥来,她重伤未愈,这些清淡的饮食也是养人。
不过一刻,她便吃得干净。
“你家王爷何时有空?”倾城填饱肚子,才想着解决一下其他事情。
女为悦己者容,她脸上的疤痕,终究是个心病
虽然周围的人未曾提及她胎记一事,轩辕绝看她的脸也从没有嫌弃的目光,可身为女子,她对自己的容貌,到底是在意的。
只是这次请轩辕绝帮忙,倒是应该想一个合适恰当的理由。
“王爷曾说王妃想见他的时候自然会来。”挽儿对王爷王妃的关系也不甚了解,只是转述到。虽然对王妃所称呼的『你家王爷』有点不解,倒也没多说什么。
这话听着高深莫测,倾城却只觉得他说的巧妙,他又怎么能够知道她何时想见他?不过是委婉地告诉她,她身边有他的暗卫罢了。
—一刻钟—
不过一刻的功夫,轩辕绝果然来了。
今天有婚假,这事儿宫里来的送嫁嬷嬷和倾城委婉地提过,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他来的如此及时是恰好无事,还是什么。
白日,他并未戴面具。丰眉皓目,五官立体而深邃,唇线一贯地抿着,一派稳重之色。
他的身形高大,站在那里,挡住了屋里一半的光线。柔和的阳光拢在他的眉目里,倾城竟看得痴了。
征愣间,她倒未说话。倾城几乎半个背部缠着绷带,右手臂被真气所伤,还不能随意移动。左手臂因为是刀伤,之前也经历过,倒是不怎么担心,还能略微活动。
轩辕绝见她久不言语,整个人虚弱地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心痛和内疚更甚。她那样清冷的女子,根本不应该这样虚弱。
“昨日的事,抱歉。”这场失误,严格追究起来,也不全是他的过错,也不知怎么,此刻,他便是坦然承认了。随后,又补充到:“你当时已经受伤,不该妄自出手,加重伤势。”
说的,便是她受伤时还投掷银针一事。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表达如此关心,虽然这话略带责备,并不怎么好听。
倾城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我嫁给你,你欠我人情;况且伤成这样,也应该赔罪。不若,帮我一个忙,如何?”
她说,我嫁给你,你欠我人情。
这一纸婚姻,是他在意的开始,却是她口中淡薄的人情。他不但没有感到能与细作划分界限的淡定,而是萦绕在心头的莫名怅然。
只知道自己是在意她的,其余的,他不知。
他盯着她,并未开口。
倾城却不待他回答,直接问道:“你可认识一种鲜艳如血的花,约有一掌大小,花丝向内蜷屈,十年不败。”以他那样身份的人,不否决,便当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