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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四章,夢境四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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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爱德蒙托似乎从远方听到有人在呼喊他。

    那声调,嘶声力竭,好像生命的烛火即将熄灭、燃尽,情况危急令爱德蒙托迫切地想挣脱眼前黑暗的局势,去解救那即将消逝的生命。

    忽然间,那股声音被放大好几倍,震破自己的耳膜,那剧痛瞬间让自己脱离黑暗,双眼得以重见光明。

    「救、救救我!爱德蒙托!」

    一张又一张曾让爱德蒙托无比熟悉的脸庞──曾经一起蹲过战壕、同生共死的弟兄们的脸庞。

    此时,他们的眼窝是黑漆漆的一片,且满面流着泊泊地鲜血,对他哀嚎求救。

    「不.......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爱德蒙托要往前走一步,想更靠近他那些曾发誓要同生共死的伙伴时,那些弟兄的脸庞又突然被一团火海给吞没。

    爱德蒙托吓了一跳,惊恐地大喊大叫着,不久就发现他所在的地方似乎他曾经踏过的战场。

    「这里是?难道我又回来了?」

    说着,他这才惊觉地面全都是尸体──连自己所站立之处也是!满地的尸骸,这可让爱德蒙托吓得四肢无力,身子一软跪在尸体上,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地瞪着眼前的小山──用尸体堆成的小山。

    「这是怎一回事啊!谁来告诉我!快啊!快啊!有谁还在这的啊!」

    忽然间,爱德蒙托背脊一颤,立即转过身去,发现有个用斗篷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的诡异家伙,缓缓地朝他走来。

    「你是?」

    那人在距离爱德蒙托只有几小步的时候,停下了来。「这些人全都是死于同一个人之手。」

    爱德蒙托吞了吞口水,虽然他大概知道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十之八九就是眼前这怪里怪气的家伙所造成的,但他还是明知故问地说。

    「那么,那个人是谁?」

    可是,那人却伸出食指坚定地指着爱德蒙托。

    「我?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说着,他拉开了遮住面容的斗篷──发现,居然是一张跟爱德蒙托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我就是你。」

    「不!不!不是的!我──呼!呼!呼!」

    爱德蒙托猛然地张开双眼,喘着重重的气息,斗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脸颊滑落下来,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这些都在告诉着爱德蒙托,自己似乎又梦到一个不得了的噩梦了。

    「怎么又是跟那个有关的......都已经过了多久还这样!」爱德蒙托用手擦拭了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摇摇晃晃地下了床,拿起一杯温开水走到了窗前。

    此时,天空尚未破晓,只有一丝丝的光亮在天际边上徘徊着。

    「被帝国阵营称为『屠夫』的我,却深受罪恶感的折磨?要是被那些远在西方的人们知道了,想必真的会觉得相信世界末日到来呢!」爱德蒙托自嘲道。

    不过,那个梦到底是在告诉他什么呢?

    爱德蒙托仔细去揣摩、回想刚刚在梦境中他自己的感受。他想来想去,越想记忆就变得越模糊,到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就记不太得了。

    「算了!还是赶紧来准备课程内容吧!」

    爱德蒙托走到书桌旁,看着歌多华开给他的书单和那一大串的笔记,不由得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食之无味。

    今天的早餐,才让爱德蒙托真正感受到这词语的威力。

    这里的学生餐厅,也就如同校名一般,只能用高级来形容。

    高级的自助吧,上头尽是西方糕点,还有许多爱德蒙托许久未见的食物:熏鸭胸、里肌肉片、培根、香肠、生菜色拉、半熟的滑蛋、盐烤鲑鱼、烤秋刀鱼以及各式水果和用一个个洁白茶壶装起的茶类。

    如此丰盛的伙食,也难怪这里是全渠福最高级的学校,光早餐就让外头一堆高级饭店相形失色。

    但是,爱德蒙托得肚子却有些不舒服,偶尔还可以感受到胃肠激烈地蠕动感,让他频频把刀叉给不小心地落到地上,引起众人侧目。

    「算了!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吃。现在,还是空腹微妙,以免待会儿上到一半屎尿喷出来。」

    爱德蒙托收拾一下餐具,并走到柜台把餐具拿给清洁人员,但是,清洁人员却一脸讶异地盯着他瞧,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怎么了吗?难道你不是负责收餐具的?」爱德蒙托问道。

    「我是.......只是,这里的学生都是把餐具放在桌上,等我们去收。难道您是外籍生?」清洁人员说。

    「拜托!这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不是学生;也不是外籍生,是老师。」爱德蒙托笑着说,并把餐具轻轻地交到他手中。

    「有劳,辛苦你了。」

    说着,就转过头,恰好发现,有一个用棕色木头打造,形状是椭圆形的小小收音机在收餐具口旁边。

    「我可以听听吗?」爱德蒙托指着收音机问道。

    「请便,那些也是我们在听的,学生们几乎对这没兴趣。」那位清洁人员喊道。

    「没兴趣?这里的学生到底对什么才有兴趣啊?」爱德蒙托冷笑道,说着就转动黑色的扭轴,让声音大一点,因为,现在刚好是新闻广播。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重要新闻。」

    主播居然是个男的!爱德蒙托有点沮丧,怎么不换个悦耳的女声呢?以前在军队时,只要一听见女声,所有的士兵立刻都会获得满满的血量啊!

    「刚刚外交大臣,格雷阁下对外宣布,因为乔治联合王国和大渠福帝国有结盟条约,所以对于出兵帮助帝国平乱一事,将出动军队和志愿军前往。」

    爱德蒙托听了之后,双眼瞪得猛大,嘴巴也微微地张开,看起来就像个白痴。

    「出、出兵?居然是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