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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出门寻找哥哥有情有义,担心母亲身体,更是孝顺懂事,小生自然要答应。”秦南玦沉声开口。
秦施施立刻喜笑颜开,从窗口缩回脑袋,转而撩开车帘,“兄台请上马车,娘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回去呢。”
娘……
秦南玦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字,眼眶便红了。
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娘了,如果娘在燕京,肯定不会放任他离家这么久……
此番终于要见娘了,可却不是他自己的娘,
秦南玦越想越心酸,垂着通红的眸子上了马车。
不想对面的少女看出异样,秦南玦坐好以后便一直扭头看窗外。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抓住。
秦南玦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怒道:“姑娘这是作何?”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那少女竟只用一只手便稳稳扣住他了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抬到嘴边,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嘘’声。
秦南玦这才注意到,少女葱白的指头正搭在自己的脉门之上,那双通透的杏仁眼微微垂着,透着凝重与认真。
“姑娘这是……在给小生诊脉吗?”
秦施施点头,认真看了脉象,然后才放手,笑着道:“看来那些人对公子是手下留情了,你受的只是一点皮外伤,疼个几日便好了。”
看着少女弯弯的杏仁眼,秦南玦微微有些愣神。
“怎么了?”秦施施好奇的问。
秦南玦摇摇头,晒然一笑,“只是觉得……姑娘与我那傻妹妹有些像,我那傻妹妹也懂些医理,不过……”
说到这儿秦南玦有些失落的停下,顿了许久才接着说下去,“不过,我那傻妹妹一心只惦记那别有用心的小白脸,哪里会管我的死活。”
听见这话秦施施心里一酸。
秦南玦说的没错,上辈子她的整颗心都放在顾念白身上,原本她和哥哥关系亲近,自从顾念白出现之后,她便对哥哥不理不睬,甚至因为秦澜儿和顾念白的挑拨,让他们之间生出芥蒂。
后来他秋闱落榜,还被主考官当场痛批,导致秦家颜面尽失。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买了一堆好吃的想要安慰他。
可秦澜儿忽然出现,说哥哥现在最想要的是一个人冷静冷静。
她听信了这些话,没有去安慰哥哥,甚至怕自己的吵闹让哥哥更加烦闷,每次遇到他都不敢说话快速离开。
这些看在哥哥眼里,便成了嫌恶,哥哥以为她和孙氏秦澜儿她们一样嫌他丢了秦家的人。
愤懑之下,他才背上行囊独自离开。
在外漂泊的这段时间,他一定也期待家人的惦记和寻找。
秦施施抬眸,看着面前拼命掩饰泛红眼眶的少年,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眶。
现在她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傻妹妹了,她不仅拆穿了坏人的真面目,还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的傻哥哥。
兄妹二人一时都陷入自己的思绪,马车里异常寂静。
一炷香之后,马车进了燕京城,秦府在东街,而秦施施和尤皖轻居住的院子在西街。
马车要去西街要先穿过东街,势必便要从秦府门外过。
自进了城后,秦南玦便撩了窗帘往外瞧,一看到那座熟悉的宅院,他的目光便变得十分复杂。
秦施施顺着他撩开缝隙望见秦府,忽然开口说道:“听说这家人家的大少爷离家出走了,这大少爷好生奇怪,这秦府家财万贯,他怎么舍得离开这富贵窝呢?”
闻言,秦南玦唇边浮起一丝苍凉的微笑,“秦老爷宠妾灭妻,生母被赶出府不知死活,庶弟庶妹日日对他放冷箭,唯一的妹妹被小人蒙蔽,再有钱又怎样,没有一丝温度的地方,若是我我也不想待。”
“哦?兄台似乎对这家人很了解呢?”秦施施故意试探。
秦南玦放下窗帘淡淡回道:“道听途说而已。”
秦施施弯唇,忽然问道:“若是他生母从外面回来,和这秦老爷和离,带上他胞妹在外面买一处小宅子,想要一家三口过点小日子,不知道那大少爷愿不愿意回来呢?”
秦南玦的眸子蓦然闪过一抹光亮,随即熄灭,更加落寞,“若是真的,我想他肯定会欢喜回家,可是……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
“怎么不可能实现呢?”
“首先,如若大少爷的生母要和离,以那秦老爷的奸诈,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如果他生母不愿意屈就现在的生活,便只有休妻一条路。
一个女人身无分文的被休了,连她自己都养不活,何况还带一个娇气任性的大小姐,所以,不可能。”
秦施施撇嘴,“他离家这么久,他的胞妹说不定已经懂事了呀,不仅自己能赚银子给她娘买宅子,还能靠自己的双手让她自己和家人都过的很好。”
“呵……”秦南玦嗤笑出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哼!你这是偏见!”秦施施有些生气。
秦南玦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禁笑道:“不过,如若那大少爷的妹妹似姑娘这般有情有义,我想,他一定会欢喜到睡不着觉。”
马车来到西街,秦施施掀帘看向道旁的铺子,对秦南玦道:“换身衣裳吧,你这一身回去,我娘还不得心疼死。”
秦南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虽算不上破烂,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是帮人假扮,那也要尽善尽美。
所以没有思考的跟着秦施施下了马车。
两人并肩正要去对面的成衣铺子,忽然远处快速驶来一辆马车。
秦施施眼疾手快,立刻将秦南玦往后拽,秦南玦毫无防备下被吓了一跳,双手抓住秦施施的胳膊才站稳。
车夫见差点撞到人,立刻勒马停车。
马儿一声长啸停了下来。
秦施施看向那横冲直撞的马车,正要发怒,却愣住了。
黑色镶金边的车厢,低调中透着奢华,这马车不就是摄政王府的么,这里面坐的难道是……
就在秦施施发愣时,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男人弯腰下车,俊美如斯的脸令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
男人眉目清冷,目光阴冷的扫过秦施施,然后定格在秦南玦身上。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