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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鸿凌霜一步步从冰山之下走到虚空之上,周围的邪道之人都好像看见瘟神,惧怕不已,四散开来,在空中一大片空处来。
“幽罗卷?就是传言是幽域圣尊所创,各种版本肆意流传的幽罗卷?”
孤鸿凌霜漫不经心,一头长长的白发垂落,将半张脸遮住。
“怎么?你也想要?”那左玄道人讥讽,“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好。”
“就凭你,也能与我比?”
孤鸿凌霜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左玄道人。
左玄道人微微一怔,然后又道:“孤鸿凌霜,你不要欺人太甚。莫要以为,你挑战君主不死,就无敌天下。”
苏墨暗暗地观察,发现那孤鸿凌霜的怪异青年剑客出现之后,这里的所有人都被他压住了。
即便是那些心性孤傲的人,也似乎对他十分惧怕。
孤鸿凌霜瞧了一眼苏墨,苏墨立刻感觉到了被他深藏起来的浓重剑意。
他的眼中,就有着十分浓烈的剑意,很是恐怖,只是看一看,就能够令人感到莫大的压力。
荒古世界的高手数不胜数,可是苏墨一路走来,每一个人的气息都是展露无遗,更有些人的气息浩翰无比。
他们的其强大之处,即便是想要靠近也极为困难。
但是,极少有人,像是孤鸿凌霜一样,气息不流露丝毫,就好像是一个封闭的罐头一样,很是令人惊愕。
苏墨也是对那孤鸿凌霜好奇,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沉静,整个人仿佛是融入天地之间一样,很是随和。
他的气质平静,让人只看去,就看不到邪道者的狂风骤雨。
实在是一个怪异的人,让人心中惊讶。
“他手中的幽罗卷,是你的?”孤鸿凌霜微微侧头,看向苏墨,对他道。
“是我的。”苏墨微微颔首,倒是不需要隐瞒什么。
孤鸿凌霜转向鸿越散人,沉默着,静静地看着他,但要表达的意思却已明白无误。
鸿越散人站在那儿发呆,片刻,他摸摸怀中的幽罗卷,一会儿又惊惧的看着孤鸿凌霜,,神色挣扎。
半晌之后,鸿越散人的手终于伸向怀中,恐惧终是战胜了贪婪。
“慢!这幽罗卷乃是我先找到,你若是就这么要走,岂不是让我很没有面子?”
最开始的那个中年男子突然出声阻止道。
孤鸿凌霜闻言,便是转头回身,一抹寒光拨起,惊虹一掠,众人尽皆脸上无色,那漫天寒光,杀意凛然。
剑光来去无影,一瞬就便已全部敛去,孤鸿凌霜白衣飞舞,一柄三尺长剑正指着那中年男子的咽喉。
快,太快了!
在刚才,没有一个人看清孤鸿凌霜是如何出剑的。
剑光乍起之时,就已经直指他的喉咙,那中年男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纵然是本能的警惕,也只是让他微微抬起手指。
在场的众人,修为比苏墨高的人不少,可是对于剑道的领悟,却是没几个能比得过苏墨。
以苏墨的剑道境界,自然可以看出,那名叫孤鸿凌霜奇怪青年,出剑的速度,已达到人所有能达到的极限。
“我只会一剑,也只出这一剑,只要你们谁能接住我这一剑,那一本幽罗卷就是你的了。”
孤鸿凌霜淡然道,然后慢慢地收回长剑。
“此言当真?!”左玄道人瞧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心中惊疑不定道。
“我没有必要与你们拐弯抹角地说话。”孤鸿凌霜冷然道。
“如此甚好!”
然而左玄道人那爽快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身畔传来咕咕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就看到那中年男子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指着孤鸿凌霜,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有什么意见?”
左玄道人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冷冷然。
“咳……咳”
那中年男子双眸之中,满是恐惧,在众人惊骇的眼中,他捂住喉咙的手掌中沾染血水,汩汩而出。
在他的脖颈上一颗头颅猛然一软,脑袋倾斜,从肩上滑了出去,血水从他光滑的断颈之处猛然喷出。
然后,他的身躯才从半空之中跌落下。
孤鸿凌霜的一剑虽然没有剌中他的脖子,可无形剑气早就割断他的喉咙。
在场的人,原本以为孤鸿凌霜剑下留情,不知那中年男子在片刻前,就注定是死人一个。
一道冷冷的轻风在空中吹过,掀起几片雪花,彻骨的寒意笼罩了整个幽冥山,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鸿越散人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就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那幽罗卷,某不要了。”
左玄道人苍皇道,面若白纸,很是惊恐。
与左玄道人一同的那七人也有都是向后退去,可孤鸿凌霜却是看也未看他们一眼。
“小心!”
孤鸿凌霜此时正好背对着左玄道人,从苏墨的角度,却正好看到左玄道人奔逃途中,忽然就折返,然后面露狰狞,回身弹出一道漆黑的闪点。
眼看到那黑芒一瞬眼就射到孤鸿凌霜身前,不足一尺的距离,可孤鸿凌霜却依旧一动未动。
然而那黑芒在离孤鸿凌霜三寸左右突然分为两半,然后消散。
无声无息之间,那些看起来杀伤力强大的黑芒,瞬间就消失了,手段着实惊人。
也是在这时候,孤鸿凌霜突然回过身来,握住剑柄,瞬间爆发出冲天剑气,那剑气一闪即逝,可数十丈开外,左玄道人等人全部顿住,身体便如同那粒黑芒一样,分为几半,洒落一篷鲜血,从天而降。
“给你!”
鸿越散人见此,毫不犹豫地一把抛出炙手可热的幽罗卷,如同抛出的是烫手山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山峰之中。
孤鸿凌霜伸手,一抬,那本幽罗卷便落入他的手中。
“你们,留在这里,是想要挑战一下?”
听到孤鸿凌霜的声音,那些人争相奔逃,片刻间就逃得干干净净,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苏墨不禁感叹,这孤鸿凌霜的威慑力,竟然如此之大,不过,也是基于他的实力,的确是恐怖。
“给你!”
对于其他人拼头争抢的幽罗卷,孤鸿凌霜弃若蔽履,看也不看,就还给苏墨。
“你不要?”
等到那些人走完,苏墨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为什么需要?”
孤鸿凌霜抬起头,看着苏墨,一举一动之间,自有一股潇洒自如,肆意妄为的意境。
“那我与你不曾相识,你帮我做什么?”
苏墨并不认为对方会无缘无故帮助自已,防人之心不可无。
孤鸿凌霜弹指一抛,那些人争夺得头破血流的幽罗卷就被他抛向苏墨,随后转身踏着虚空,向远处走去。
“无他,只是随性而已。”
孤鸿凌霜的声音从前方幽幽的传来,带着一股难言的寂寞。
“随性?真是……有点捉摸不透”
苏墨稍稍细致地品味着这句话,等到他待再抬头时,已看不到孤鸿凌霜。
“那个少年,今后在幽冥山,由我罩着。谁人敢动他,就如同此山。”孤鸿凌霜的声音在幽冥山上空飘荡。
那话音一落,一抹剑光从天边袭来,一闪即逝,许久再无声音,四野里一片静悄悄的。
轰隆隆!
在苏墨的前方,一座千仞高的山峰,突然齐腰而断,顶端的部分,从山体上斜斜滑下,摔落山谷之中,轰隆声,震耳发聩。
天地之间,仿佛更加寂静与萧冷,只剩下风声在空中飘忽不定。
尽管只有一剑,可那一剑,有开天的气势。
剑道至此,可以说是达至巅峰的状态。
苏墨静静地站在山峰上,望着孤鸿凌霜离去的方向,忽然间就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那孤鸿凌霜的剑道,是剑走偏锋,达到一种极致,他的剑道修炼至此,就不管是否偏门了。
纵然只有一剑,也只出一剑,可若是那一剑,无人可挡,那么,便是顶峰。
只需要一剑就能够解决的,为什么要两剑?一剑就分出生死与胜负,便是足够。
孤鸿凌霜出剑的情形,苏墨也是让苏墨陷入无限的遐想与推演之中,当然,他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去追随孤鸿凌霜的剑道。
那一剑的确是很凶悍,可是,对于苏墨而言,他有他自己的剑道。
“孤鸿凌霜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把剑道修炼到那种骇人听闻的境界。”
苏墨也是不禁喃喃道,一时间,他也是陷入无限的深思之中。
许久之后,苏墨微微叹息一声,然后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对于苏墨而言,这个冰雪的世界,不适合他。
在途径之中,苏墨经过一座座山峰,无数道神识在他身上扫过,然后又如潮水地退去。
足以见得,孤鸿凌霜的话,有多么大的威慑力。
又过了一些时辰,苏墨走出那冰雪的世界,站在雪域边缘地带,有一半是冰雪,还有一半,是更为苍茫的天地。
在冰雪与大地之间,一道灰色的身影,傲然而立。
那灰色身影转过身来,一头灰色长发飘起,在那张面孔上,没有任何的白色。
那人微笑着,看着对面的苏墨,道:“又见面了。”
在这人转过身来的刹那,苏墨心中惊慌,很是惊骇,道:“是你!破军的走狗!”
灰袍人微微皱眉,然后冷然一笑,点点头,缓缓向前,踏上虚空。
一眨眼间,就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苏墨身前不足一丈的距离,很是恐怖的速度。
“你没死,君主有些生气。”
那道灰色身影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变化,如同会做出表情的行尸走肉,。
“你们刚才不动手,等到我快离开这里,才出现?莫不是真的怕了孤鸿凌霜。”
灰袍人很是坦然,微微颔首,漠然道:“他的剑道很极端,我可不会与他拼命,也没有必要。”
“呼,出手。”
苏墨也不欲再多言,对方杀意已决,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应对一切,竭尽所能。
那灰袍的男子微微抬起头,神色漠然地看着苏墨,长剑从宽大的袖袍中递出,虽未出鞘,但苏墨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剑鸣。
一柄灰色剑鞘从空中弹出,那冷漠的法就已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细看,苏墨以神识感觉到一道犀利的剑光已贴近身躯,他深吸一口气,身躯立即变得轻若纸屑,随后向后荡去。
苏墨原本立身之处,那破军的走狗护法现身来,他倒握着剑柄,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拿着剑。
那灰袍护法抬头看向苏墨,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的光芒,然后他的头微微一低,一个灰袍护法出现在苏墨身边,那一剑向上一刺,还有一道凶狠的剑气破空袭来,很是狠辣。
可苏墨的躲避身法极为高超,如今有强大的修为支持持,能十成地发挥威力,那剑气豁然就斩在空荡荡的虚空之中,毫无作为。
那心生怒意的护法长剑一收,向立刻就向身后一扫,苏墨已感觉到,那只是一具残影,他已经不在那里。
一剑又一剑,接连不断,剑上散发出的古怪雾霭飘散开来,虚空中带着一股腐蚀的气息。
虚空之中,残影不断。
不论是苏墨,又或者是那护法,都是竭尽所能,一个在出剑,一个在躲避那些剑。
“你小子那是什么身法?”
那护法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一字吐出,声音却忽然就又换了个方向,仿佛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苏墨从他的语气之中,就感觉到了一些情绪的波动,那是一种厌烦的情绪。
“你猜。”苏墨嘿嘿一笑,他哪里会向这样的对手说更多的话。
忽然之间,漫天的幻影消失殆尽,苏墨身边不远处,一个灰衣男子现出身来,一袭衣袍随风狂舞。
“你的身法很好,我是暂且无法伤及你。”那灰色衣袍的男子沉声,然后眼神冰冷地看向苏墨,“老夫暂且就放过你,等来日,我必然将你斩杀。”
换而言之,目前而言,他还没有办法将苏墨抹杀。
听闻此言,苏墨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不想与那护法纠缠太久,有很大的风险。
纵然如此,苏墨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直到那护法真的远去,苏墨才拍了拍胸口,神色微微松懈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