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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S02E03在完全黑暗的荒原之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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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周五很快就到。每个周五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总会响起一堆电话,比如小叶就在和他们家夏添说:“不会吧,又去你们家吃饭?你妈的菜我都吃腻了好吗?行行行,我知道她对我好,可我今天就想吃日本料理好吗?……死夏添,你现在胆儿肥了是不是?”

    听听,听着这一对有爱的“婆媳”,若晖简直觉得有种椎心之痛。接到诸葛越电话:“什么?你们办公室的同事家里有事,你要帮他值班?诸葛越你怎么就不改名诸葛雷锋?……等下,不会是你妈吧?不会是你为陪你妈找的借口吧?”

    诸葛越说了什么?她不听她不听。

    最后诸葛越只有说:“真值班,要不你来局里,陪我值班?”

    若晖不去。大周末的,谁要去公安局里蹲着。在她们办公室里,她以前最烦哪个谁谁谁的家属,来陪加班。秀恩爱一定要这样吗?一个晚上都分不开?

    小叶笑:“许大小姐,你可别给自己立FLAG。说不准哪天你就一路狂奔着去陪加班了。”

    不想秀,是爱得不够。

    面对恋爱专家小叶,若晖回她一句呵呵。

    夏添7点来接小叶。小叶说:“走,陪我到楼下喝杯咖啡。”

    “你上班还没喝够啊。”

    “所以说你这个人呢,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喝的感觉能一样吗?哎若晖,你有时就是一根筋。你说你对警官哥哥那点纠结,这不是自寻烦恼么。”

    小叶说诸葛越长得像谁一点也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感觉啊,感觉最重要。你要是对他没感觉,还纠结什么呢?如果有感觉,又纠结什么呢?”

    说来说去,根本没什么好纠结。

    小叶同学还真是恋爱专家啊。

    “觉得我说得对吧?我最近在看禅宗,是不是听我说话,特别有禅意?”

    夏添来了。他们要走了。临走前小叶眨巴着眼睛:“喂,听说某人明天要回来了。”

    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真是太过分了。

    B)

    若晖看看手机,7点过10分。

    不去诸葛越的局里蹲着,去哪里呢?

    竟然打了谢善言的电话:“喂,闪电,你在哪里?”

    闪电说他准备去唱K。

    “你不是不混歌手界已经很久了吗。”

    “我现在发现没事唱个失恋情歌,五音不全的吼一吼,还蛮有感觉。你来不来?来我就去接你。”

    9点钟,若晖和谢善言抢了几轮麦之后,终于开始玩合唱。一起大唱那支“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已!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男的女的在做戏!

    ……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你要是爱上了我,

    你就自已找晦气。

    我要是爱上了你,

    你就死在我手里……”

    若晖吼得上气不接下气了,MD谢善言没说错,五音不全的吼一吼,还蛮有感觉。喝下一杯水,谢善言拉着若晖:“来来来,接着唱。”

    那支《芳华绝代》。

    “你想不想吻一吻

    倾国倾城是我大名

    蒙罗丽莎只是一幅画

    如何艳压天下

    皇朝外的伊莉莎白

    谁来跪拜她

    梦露若果庄重高雅

    何来绝世佳话

    红颜祸水锦上添花

    教你荡产倾家

    唯独是天姿国色不可一世

    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

    颠倒众生吹灰不费

    收你做我的迷……”

    一起坐在唱K包房的,还有某只闪电的前男友,张启轩。还有几个是张启轩带来的朋友吧,算上若晖在内,只有3个女生。

    张启轩是喜欢闪电的吧?若晖和这只颠倒众生的漂亮闪电在台上一阵乱吼,随便看一眼台下,张启轩的眼睛都没离开过谢善言。

    若晖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居然遇见张启轩。“。”在电视台主持夜间节目的张启轩有低沉悦耳的男中音,这好听的声音让若晖觉得他斯斯文文的长相都显得那么有感觉——她们这些声控怎么办啊?

    “谢谢你照顾善言。”悦耳的男中音接着说。

    哦,他知道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

    “说不上照顾啊,我们互相照顾的,我其实啥也不会做,闪电这家伙没那么恼火。”

    “闪电。”张启轩笑,笑得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你给他取的外号还真贴切。每次他出门都磨磨蹭蹭。”

    张启轩笑的时候,是想起了某只闪电吗?眼神那么亮。

    旁边走过一个红发小妹妹,冲他抛个媚眼。

    若晖在心里默默腹诽:这世界怎么了,声音这么好听的电视台台草都要跑来和我们女人抢男人。

    张启轩喜欢谢善言什么呢?

    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一天到晚发疯的谢善言长着一张漂亮的脸?

    C)

    “我认识善言很久了。大二时我去他们学校找一个同学,看见新生报到的善言。他就那样坐在操场上,脚边一只大大的箱子,低头耍自己的手机。当时我以为他找不着宿舍楼,就和我同学上去。结果这家伙说,他走不动了,他在等他哥来,帮他把箱子拎过去。”

    “这事儿谢闪电做得出来。这家伙可懒了。”

    张启轩又笑:“可不是?我和我同学要走开,他又叫住我,说,那个同学,我哥找不到停车的地儿了,不如你帮我拎过去?你看,我昨天感冒才好,今天头还痛呢。”

    “你就这样帮他拎了?”

    张启轩说是啊,当时也不知为什么,居然就那样帮他拎着大箱子,送他到宿舍楼。一路上就听他抱怨学校人太多,还找不到小卖部,这宿舍这么破,怎么住人呢——

    被宠坏的谢善言,18岁时有着一张干净漂亮的、属于男孩的脸。

    张启轩看着那张脸上细细的汗珠,突然就好想伸手帮他拭去。

    后来他挣扎了很久,直到大学毕业,他终于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被宠坏的谢善言。

    他和家里摊牌时,他爸爸要和他脱离父子关系。

    那天他喝了酒,去找谢善言。谢敏行把他和谢善言都打了,他听见谢善言对他哥说:“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是喜欢男人,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张启轩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叫许若晖的妹纸说这些。然后他就看见一个人了。

    在那个长长的走廊,张启轩忽然对若晖说:“别动,你脸上有点东西。”

    他的手在若晖脸上拂过,他靠过来,离她很近——“这是哪来的烟灰?若晖,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善言。”

    他叫她若晖?他刚刚不还叫她许小姐吗?

    没想到有人一把把他们分开。

    若晖的嘴巴差点张成一个0:叶天!他不是明天才回来??

    叶天说:“小晖晖,看起来你心情很好啊。”

    张启轩看他,笑一笑,就走开了。

    走几步又回头:“不回去么?你和善言的演唱会,不是只唱到一半?”

    若晖想,张启轩比她先看到叶天吗?

    若晖还在想张启轩刚刚离开时大有深意的笑,叶天一把拉过她:“死丫头,到处勾三搭四。”

    “我勾三搭四关你P事。”

    若晖和叶天进包房了。谢善言一看见叶天就扑过来:“天哥!你回来啦!”

    叶天闪开,拖着若晖坐进一个角落。

    若晖要唱K,叶天不让。若晖和叶天斗争着,谢善言坐过来拉她。不远的另一个角落,张启轩喝一杯酒,淡淡看向他们这边。

    这特么是什么场面啊,若晖凌乱了。

    包房里明明那么喧闹,可张启轩那个样子,像是一个人,坐在完全黑暗的荒原之中。

    D)

    若晖对谢善言说:“张启轩一个人在那儿坐很久了,你过去招呼一下人家吧,这唱K的局不是你攒的么?”

    谢善言看她一眼:“小晖晖,我发现你有时候还真是心软——”看一眼那边的张启轩,“刚才你们出去,他和你说什么了?这样帮他说好话?你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欺负我呢。”

    “他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好吧。”

    “我不去。”他不动,看叶天:“我可怜别人,谁来可怜我?”

    叶天看若晖:“是啊,我可怜别人,谁来可怜我?”想把若晖拉进他怀里,若晖推开他,他就说:“小晖晖,我发现你对别人都心软,对我偏偏冷血无情得很呢。”

    叶天也学谢善言抱怨了。

    若晖看着眼前这2个可怜的男人。

    若晖说:“我要走了”。

    谢善言一把拉住她:“不行,你走了,谁陪我唱K?我还有好多歌儿没唱呢。”

    老大,你还没唱够啊?

    最后若晖唱得声嘶力竭,还喝了酒,她和谢善言,用群众的话说,就是:“中国好声音冲出亚洲全靠你们了。”

    “我还有好多歌儿没唱呢。”唱到快凌晨1点,被拖走的谢善言还念叨着。

    在KTV车库,叶天看看谢善言,对张启轩说:“你送他吧。”

    叶天要拉若晖上他的车。

    若晖死拽着谢善言不肯放手。

    喝酒喝得脸红红、唱歌也唱得脸红红的谢善言非常配合,他们2只小白兔对眼前那2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保持了高度一致的警惕。

    谢善言说:“小晖晖,我们不坐他们的车,我们打车回去!”

    叶天一把抱住若晖的腰,气得笑了:“许若晖,你们俩是不是唱歌唱疯了?”他一手拉开车门,像扔布娃娃一样把若晖扔进车里。再喊谢善言:“她上车了,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