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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S01E11 桃花山上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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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第二天上班,她前夫——完了,若晖想,她都随口说出这个梗了,她是有多脑残——叶天把她叫进他办公室,汇报完公事他说:“过来让我看看。”

    你要看什么啊。我这还伤着脚呢。

    若晖没动。

    叶天就从他那头起身,在她脚边半蹲下,视察了她扭伤的脚和摔破皮的手肘。若晖回头看向门口,很是慌张。

    “别看了,没人进来。你怕什么呢?我都是前夫了。”他起身,坐回去。

    “下了班回家呆着,你一个伤残人士,就别想着出去勾搭别的男人了。”他开始看他的笔记本,看若晖一拐一拐出门就丢下一句。

    勾搭你妹啊。

    若晖愤而离去,真想把他的门给摔了。

    中午。到饭点就有若晖的订餐。打开一看,红烧猪蹄,绿油油的菠菜。她前夫点的。哎。

    红烧猪蹄吃得她好腻啊,正想让前台妹妹帮她从楼下带杯咖啡回来,一看手机,居然有前台妹妹的微信:“小晖姐,你猜我们在楼下碰见谁?上次来找你的警官哥哥,拎着一包东西,说是顺路来看望你。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吃饭,他现在进电梯了,你准备接驾吧。”

    若晖的嘴巴上还有油呢,死小妹你不打电话给我!若晖慌忙收拾,四处找人,然后,找到了在前台张望的诸葛越。

    MD,装惊喜真的难度很高啊:“咦,诸葛越,你来找我?”

    走走,去会议室。

    诸葛越的脸有点红,到了会议室,他的脸就更红了。他手里拎着什么呢?像拎了包炸弹。

    若晖要去给他倒水,他说不用了:“那个,许小姐,你的脚好点没?”

    若晖这才想起来,MD,装嗲的难度也不低,柔柔地说:“呃,这个,一直有点疼呢。可是没办法,事情一大堆,还得上班啊——”

    诸葛越像下了天大的决心,把手里那包炸弹放到了桌上。

    打开,竟然是个便当盒。

    再打开,一边放一边说:“何叔给我的,让我给你送来。何叔家的陈阿姨是老中医,说吃这个以形补形。”

    芸豆炖猪蹄。

    B)

    这个素未谋面的陈阿姨是有多爱我啊,若晖想,这助攻当得她差点泪流满面。若晖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心想,自己这个样子,在诸葛越看来是不是万分纠结和为难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果然,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喜欢我喜欢。”为了表示自己的喜欢是发自内心,若晖当着他的面,喝了汤,吃了一只猪蹄。

    ……

    若晖实在吃不下了。

    饭盒里还有一只猪蹄,一点下饭的小菜,一小盒晶莹喜人的白米饭。

    诸葛越还在她对面看着她吃饭。

    若晖说:“诸葛越,要不,这些留着我晚上吃,我下次再把饭盒还给你?”

    他说:“我没有等这个饭盒啊。”说完就站起来,“哦,我还有事,我走了。”

    这个警官哥哥拔脚就走。

    他走得太快,在门口差点撞到一个人。

    若晖起来喊他:“喂,喂,”他消失在门口,若晖也不敢再喊,因为他差点撞到的那个人,是叶天。

    叶天的眼神能杀人,估计若晖已经死了。若晖赶紧躲进会议室,他跟进来。

    桌上没吃完的便当盒一看就是自己家里用的,看到那只猪蹄,叶天都气得笑了:“许若晖,老子好想打断你的腿。”

    他坐下来,拿起若晖吃过的筷子就要吃那只猪蹄。

    “喂,喂,这是我的——”

    若晖看着叶天吃完那只猪蹄,喝了汤,把菜和白米饭也一一扫光。

    这个男人吃完了,开始点一支烟。

    “这种傻头傻脑的男人有什么好?原版在美国,就在国内先用个盗版的?”

    若晖看他,想,他这是以前夫的口吻在教训我?

    若晖三下2下把便当盒收起来:“你管我。”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前夫了。

    C)

    “诸葛越来给我送饭啦。”

    “诸葛越来给我送饭啦。”

    “诸葛越来给我送饭啦。”

    接下来的几天,若晖都被这个事儿一直轰炸着。无论何时何地,嘴角噙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微笑。叶天都气得不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了。

    当若晖在公司楼下那个咖啡馆把便当盒还给诸葛越的时候,他很纠结的样子。

    “有事?”

    “许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了让你叫我若晖。”

    “若晖。”

    “那天,那个开着跑车来接你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哪个啊?哦,谢善言。

    若晖说:“他不是朋友,是姐妹。姐妹。你知道的。”

    诸葛越一脸“他不知道”的样子。

    “呃,这么背后说人家好像不好。他不喜欢女人的。”

    诸葛越终于哦了一声。

    那天诸葛越说,他要送若晖回去。若晖第一反应不是哈哈狂笑,竟然是:像他这样的,万一被他看见谢善言和她“同居”,哦NO。

    若晖只好说我要加班。

    诸葛越又哦了一声,送她到公司楼下。

    “你的脚好像好多了。”

    “恩,我脚好了那个姐妹就不会来接我了,免得你误会。”

    诸葛越低声在嘀咕什么呢?若晖没听清,只听见自己心中的狂喜。

    若晖的脚终于好了。

    有一天接到诸葛越的电话,说他们局辑毒大队在一个叫桃花山的地方扫清大批当地农民种的罂粟田,有点收尾工作他被借调去,他们公共关系部门也要一起,打算做个特辑,他们给市委宣传部汇报了,问她们公司能不能派个人一起去——

    “市委宣传部的人让我们直接来问你们,能不能有人手派给我们一起去?”

    有啊,我啊。若晖说。

    D)

    若晖给张梅梅申请。张梅梅真是个人精,说她批不了,本来他们接市委宣传部这活也是照顾关系,一直都只是做后期,没派过人出现场。虽然他们部门最近没什么事,可叶天来了,这种事还是给他说一声才好。

    “你直接去给叶总说吧。”这么点小事,张梅梅明明有权限,却推给若晖。也难怪,她是这个公司极少数知道若晖和“她前夫”关系的人之一。诸葛越来找若晖的事,也从前台妹妹那里早传出去。

    若晖想,她去给叶天汇报这点芝麻小事?开玩笑,他一定会拿着这点芝麻小事为难她好吗。于是她先斩后奏,和诸葛越一起,踏上了去往桃花山的“旅途”——哦不,这是去做正事,辑毒特辑呢,征程,征程。

    桃花山距离S市有几百公里吧,开了足足6个多小时,若晖都要睡着了。

    晚上才到镇上,在镇上的招待所住一晚,第二天早上上山。

    下车,上山。

    没有想像中的深山密林,是个普通的山地,不是桃花开的季节,只有闷热和山上偶尔才有的微风。村民的房子零星分布,“罂粟田?这儿不像能种罂粟的地方啊。”一路上若晖和他们局里公共关系科的小王已经熟了,小王去年毕业,新闻系的男生,22岁,比若晖小2岁。小王说,还要走一段吧,听说好大一片罂粟田的,这个村不知从哪儿跑来一个贩过毒的人,来了这个人之后就煽动村民种罂粟,说种罂粟才赚钱。

    “说是整座山全是呢,可吓人了。”

    诸葛越来了。若晖问他在哪里,罂粟田。

    “从这儿上去,看见前面那座山没有?就是那儿。”

    “这儿不是桃花山?”

    “这儿是啊,这片桃花山是小山坡,没罂粟田。”

    若晖看着前面那座山,崩溃。

    小叶在微信上说她现在在朝夕吹着空调喝着咖啡:“谁让你抢着去啊。哈哈,追公安局之花搭上半条命,活该。哦对了,千万别发桃花山上桃花开的朋友圈,你前夫听说你跑路都要杀人了,今天一大清早就开始咆哮我没给他情报。你看,我对你多好。”

    3个小时之后,若晖被诸葛越“拖”到了种罂粟的那片山。罂粟田已经被他们辑毒科扫荡了,现在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光秃秃山坡,站在那个山风口看下去,想象千朵万朵罂粟花开的样子,还真是恐怖。

    E)

    拍照,录影,弄了一下午。公安局的同事们明显怵镜头啊,无数个NG,若晖站在负责录影的小王身边,她这个临时导演也是够了。

    话说诸葛越跑哪去了?诸葛越呢?

    辑毒科的某只说:“诸葛越在那边和村民聊天。”

    不知什么时候天就黑了。山路难行,就在村民家借宿一晚,明早再下山回去。有择床毛病的若晖在村民家真的睡不着,翻来翻去又想上WC,就起来去找WC。

    那个还养着一头猪的WC真把若晖吓到了。刚心惊胆战地出来,就被人捂住嘴巴,拖进了一边的树林。

    若晖挣扎着,那人就把她打昏了。

    醒来时她的手脚被捆住,嘴巴也被绑着,是一个山洞。

    2个男人,一个说他出去看看风声,让留下的那个把她看好。“我们能不能出去,这个女人或许能帮点忙。”出去的那个说。

    留下的那个三十来岁,一直骂骂咧咧:“这一群龟孙子,烧了老子的田,还不准老子回来拿跑路的钱。”

    毒贩?

    若晖简直要疯了。她这是什么运气?!半夜上个养着一头猪的WC,还被2个毒贩抓来当人质?

    那个男人骂骂咧咧地,突然看向她:“城里来的女人,还真TMD白。”

    突然就扑上来。

    若晖向另一边滚过去,又一把被他抓过来——“哧啦,”是她衬衫被扯破的声音。她嘴里的布条在挣扎中松开了,若晖听见自己在尖叫:“救命!”

    身上的男人用手捂她的嘴,她就咬了他一口,一耳光打在她脸上,他的目光却看向她的胸口——从来没有这么羞愤和绝望过,若晖再想咬他的时候,另一只男人的手把她身上的男人拎开:“你疯了?真TM死性不改。”

    是出去看风声的那个。

    “快走,刚才这女人叫的这声,说不定已经把人引过来。”他们要换个地方藏匿,准备凌晨4点下山跑路。

    若晖被那个看风声的男人扛在肩上,像一个麻袋。

    昏昏沉沉间,他们被堵在一个路口——是诸葛越吗?

    “放我们下山,这个女人就没事。”一把匕首抵在若晖喉咙,那个男人说。

    和那个男人谈判的,是辑毒大队的孙队长。

    下半夜的那个路口晃着一缕月光,树影沉沉,山坳里是被扫荡过的罂粟田。若晖想,她特么怎么觉得这一切怎么不像真的啊,这一定不是真的,她只是来追个公安局之花,就要血洒罂粟田?

    她老老实实被胁持着,一动不敢动。

    他们在讲条件。

    那男人说:“孙队长,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要不是你,我TMD早在越南享福了。”

    “要车可以,你先放了她,你只是回来拿东西,何必多伤人命?”

    另一个男人突然开口喊:“吴哥,小心!”

    他们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夺刀,扭肘,孙队长带人正面冲上,若晖不知被哪个拉了过去。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看清拉自己的人是小王之后,若晖看见那夺刀的人竟是诸葛越!

    诸葛越的手被那个男人划伤,匕首早已不知在哪里,他和那个男人扭打到了林子里。

    孙队长把另一个男人抓住,带人去帮诸葛越。

    若晖全身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F)

    诸葛越的左手手臂包扎好了。就坐在村民屋前,那棵树下。

    他和孙队长说着什么?

    看若晖走过去,孙队长就说你们聊,他走开了。

    他坐在那个小板凳上,若晖走过去就呆坐在他身边的地上。

    把头伏在他膝上,就那么呜呜呜哭上了。

    天亮了么?

    天亮了吧。

    诸葛越用他的右手摸着若晖的头发:“别哭了,你看,你哭得天都亮了。”

    若晖抬起头,眼前是诸葛越清秀的眉眼——在山洞被那个毒贩扯破衬衫的画面突然浮上来,一阵恶心涌上——若晖突然就发疯了。

    她搂住了诸葛越的脖子,亲了上去。

    温温软软的唇,亲着亲着诸葛越用右手搂紧了她,她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

    天亮了,管它呢。他温软的唇上有让她迷醉的气息,搂紧他她就不再想起山洞那一幕了。

    他们亲了好久呢?

    扑在诸葛越怀里,听他说:“呃,我们起来吧,刚刚都有村民过来了。”

    “我不。”若晖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

    “若晖——”

    “诸葛越,你不喜欢我们这样吗?”

    “哎。”他拉她起来,站在晨风中的他左臂受了伤,可还是那么清秀挺拔。他说:“若晖,如果你没有男朋友,让我来当吧。”

    回程的时候若晖坚持要和诸葛越坐在一起。来的时候为了听组织安排,她和他各坐一个车,现在他们都是伤员,组织上难道不应该照顾他们么?

    诸葛越看着若晖手腕被捆过后的伤痕,只好在群众哄笑的围观中,任若晖全程腻在他身上。若晖就那样靠在他的右肩睡着了。

    “喂,喂,到了。”

    下车时孙队长说:“诸葛越,我们借调你还不错吧,来一趟桃花山,回去就多了个女朋友。”

    小王说他拍下若晖靠在诸葛越肩上睡着时的样子了。

    诸葛越还要回局里,只好恋恋不舍的分手。打车回去,若晖看着手机上小王传给她的照片。果然幸福是要晒的么?她小手一抖,就发朋友圈了。

    G)

    若晖是知道晒恩爱之后的后果的吧?

    可迟早要让某人知道。

    只是,若晖没想到,风暴来得这么快。

    那天晚上11点,谢善言给她发微信,说叶天找他喝酒,现在喝醉了,一定要来找她,让她赶紧去小叶家躲躲。

    他发微信的时候,若晖正在洗澡,等她看见时,已经11点20,妈呀,她抄起包包就往楼下冲。出了电梯,跑出门。穿着拖鞋跑得太急,后面有人在喊她:“喂,你东西掉了!”

    回头一看,果然包包里掉出一堆小东西。

    回头去捡,刚要起身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小晖,你在等我么?”

    是叶天。

    叶天喝了多少?浑身的酒气,手劲大得——若晖的腰都要断了。谢善言说:“天哥天哥,小晖要出去,我们上去接着喝,让小晖走吧。”

    叶天说:“走什么?她是我的,现在我要带她回家。”

    叶天也把她扛在肩上了。被毒贩扛在肩上当人质的画面涌上来,若晖拼命打他的背,如同打到铁板。

    进电梯,同行的住客看见凶神恶煞的叶天不敢说啥。谢善言只好解释:“他们吵架呢,吵架,吵架。”

    回到家,谢善言根本拦不住喝了酒的叶天。

    若晖冲他喊:“谢善言,报警,打110啊——”

    若晖被叶天抱进她房间。谢善言在门外喊:“小晖你再坚持一下,我让我哥过来了!”

    “报警啊,你这混蛋!”很快若晖就喊不出来了,嘴唇被叶天死死吻住,睡裙撕烂,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在他身下毫无反抗之力。

    那一瞬间,若晖又想起山洞里那一幕了。

    她开始全身发抖。

    可叶天还是像只野兽。

    他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一缕鲜血流进他们俩的嘴里。

    若晖哭了。冰凉的眼泪再也无法止住。好像在诸葛越那里还没有哭够,在野兽一样的叶天面前,若晖号啕大哭,撕心裂肺。

    叶天停下了。他的脸上沾着她的眼泪。突然就停下,用床单把她裹起来,在她床边坐下,抽支烟,看她全身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叶天问。他伸手,想来抚去若晖的眼泪,被若晖的尖叫逼退。

    “哪个混蛋碰你了?诸葛越?”他问。

    “不是他。”若晖也不知怎么了,对诸葛越都无法启齿的那一幕,竟对叶天说了。

    叶天脸色铁青,觉得自己想杀人:“你不是跟着诸葛越去的吗,他是死人啊——”

    若晖哭得更大声了。

    谢善言在门外喊:“小晖,怎么了?叶天,你开开门啊,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暴力是不行的——”

    叶天吼回去:“滚!”

    叶天不顾若晖的大哭,把裹着床单的她抱在怀里了。“别动,我就是抱抱,不做别的。”

    “我刚刚弄痛你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就是个混蛋。”

    ……

    “叶天,我喜欢诸葛越,我要和他在一起,你放过我,好不好?”

    把眼泪都哭干的若晖忽然间,脑子清明了。

    “你对我很好,非常非常好,如果你非要一个回报,”若晖咬牙,扯开床单,“就今天晚上吧,过了今晚,我求你放过我。”

    叶天笑了。他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眼中因酒精有些充血,双眸凛然,竟是无比冷冽。

    “我要你永远欠着我。你记住,永远,欠着我。”

    这骄傲的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衬衫,开门,出去。

    “天哥,天哥,”谢善言在喊。

    谢善言回来时,若晖在客厅喝一杯水。

    谢善言说:“你们怎么了?”

    他们怎么了?是不是,再无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