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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瓜喽!卖瓜喽!又甜又脆的沙瓤大西瓜,不香不脆不要钱!卖瓜喽!卖瓜喽!”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卖力地吆喝,可今天是个阴天,所以一个上午也没卖出几文钱,他正犯愁着,就看见迎面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正向他这里走来,生意上门了!
“两位公子渴了吧,我家的瓜全镇有名,保证你吃一片想两片,这辈子都忘不掉……”少年立马新开了一个瓜,生怕两位公子哥走了。
等他抬头递瓜时,傻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俊美的公子,眼前这位白衣公子大概十七八岁,长得是目若朗星仪表堂堂,儒雅俊逸,而另一位紫衣公子年纪稍小,但更像是画中的仙子下凡一般,这两位不会是神仙吧……
“多少钱?”
少年都看痴了,没在意那白衣公子正温和地笑着问他,等人家问了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道:“一文钱。”
白衣公子从袖袋里拿出一块丝帕递给了身旁的紫衣公子,又从袖袋中拿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案板上“不用找了。”
大家都说相由心生,难怪人家投的好,生的好,少年激动地谢过,伸手就准备收银子。
嘭!
放着西瓜的案板向上震动了一下,一个黑影嗖地钻进了案板下。
“小燕子,你又逃出来了?”少年蹲下身子往案板下查看,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正蜷缩身子躲在角落里,紧张地伸出一个手指挡在了嘴边,让他不要声张。
少年立马直起身子,冲着两位公子抱歉地笑了笑。
“两位公子,麻烦你们往这边挪挪。”少年指着正是小燕子躲着的地方,两位公子也没多问,就真往他指的地方坐了下来,正好挡住了案板下的人。
这时就听不远处吵杂起来,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正往西瓜摊这边搜寻,少年故作镇定,但是放在案板上的手却微微发抖起来。
几个打手来到了西瓜摊前,领头的抬手重重地拍向案板,案板又震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大声叱问道:“喂,二子见到小燕子了吗?”
“没……没有!”二子一口否定,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手指紧紧握住案板边,指节都泛白了。
“没有?”领头的眉头一皱,龇牙咧嘴的,明显就是不相信,又威胁道:“二子,你也知道我们钱大官人可不是好惹的,你这摊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二子被吓得已经面色苍白,但依旧不松口“陈爷,我真没见着燕子。”
陈爷嘿嘿冷笑一声,俯身就往案板下看去,二子吓得差点惊呼出声,也赶紧蹲了下来,但是案板下空空如也,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小死丫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她那个痨病鬼弟弟还在,走!”陈爷大声嚷着,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人就往不远处的小巷走去。
二子见那些人走了,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忧虑,望着那些人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哎……小燕子真是太可怜了,这回要是被抓回去,怕是要没命了……”
二子自言自语,等他发觉时那两个公子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小巷尽头一个小小的身影,身轻如燕翻过了墙头落入院中,这就是她的家,一座破败的土地庙,靠着庙墙搭的一个小窝棚。
可是今天却不大一样,出奇的静,连平常她弟的咳嗽声都没听见,她不由地一阵心慌。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她心焦地准备走向窝棚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咚的一声,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门板这次彻底寿终正寝,倒在了地上。
她吓得回头一看,就见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小死丫头,看你再往哪里跑!”陈爷冲进来,伸手就准备抓小燕子,可小燕子却像是条小泥鳅一样,身形一闪竟然给溜了过去。
“他嘛的!给老子抓!”陈爷没了面子,气急败坏,指挥着手下的人就准备动手,而小燕子转身就往窝棚处跑去“这次连那个小兔崽子都给我抓了!”
嘭!又是一阵巨响,整个窝棚被气浪掀得四分五裂,小燕子也被震倒在地,烟雾之中一个桖红的身影正往她这里走来。
院中的那些人也被震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陈爷也成了大花脸,他一边擦着脸,一边恶狠狠地指向那个桖红的身影“他乃乃的,你谁啊?快点把那小兔崽子放下来,爷我放……”
一道桖红闪了一下,陈爷话还没说完,就圆瞪双目不甘地动了动嘴唇,面目变得扭曲狰狞,两道桖泪顺着脸颊流淌,抑面轰然倒下。
整个院中的人都目瞪口呆,惊恐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人,半晌连喘息声都没有,如死一般的寂静。
“小……小燕子……”谁也没注意,那被桖红身影挟持的小孩醒了,清瘦的小脸,显得眼睛格外的大,一只漆黑如墨,而另一只却是金色。
“小金子。”燕子焦急地冲过去就想要拉住伸向她的那只手,可是却被桖红身影无情地抬脚踢翻在地,她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再次往那抹桖红走去,当那桖红再抬起脚的一瞬,她一闪身让了开来,伸手就想握住小男孩的手。
可是她只有一次机会,那桖红斜踢一脚,她再次趴在了地上,这次她疼得站不起来了,额头鬓角渗出冷汗,她倔强地抬起头,迎向那双无情冰冷的凤目“放开我弟弟!”
桖红身影如山般屹立不动,不屑地俯视着地上瘦弱的女孩。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被桖红夹在臂弯中的小金子哭着挣扎起来,瘦弱的拳头砸向挟持他的人身上,可他这点力气就如同替那人挠痒痒差不多,见一点效果没有,他干脆张嘴冲着桖红的胳膊用力咬了上去,淡淡的桖腥味弥散在他的口中,他抬头总算看到那桖红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燕子怕小金子惹怒那人,挣扎想从地上站起来,但实在是太疼了,这时一白一紫两道身影一闪突然出现在了院中。
白衣公子站在燕子的身后把她扶了起来,而那紫衣公子举起一掌就朝那血红身影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