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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福尔海姆碎了，被尼德霍格崩碎的，只剩下那汪赫瓦格密尔泉像无根之萍一般在虚空中飘摇。
本扎根于这汪泉水中的世界树根茎也碎裂成渣，。
阿斯加德的战士们在宇宙中七零八落，要不是奥丁之前便为他们加持了神力，估计这些人将无一幸免全部阵亡。
为了阻挡湮灭的能量向整个九界甚至宇宙蔓延，奥丁一身神力几乎被清空，迷途知返和奥丁并肩作战过的尼德霍格也是如此。
一神一龙就这样在宇宙中漂浮着，浑身失去力气的他们尽管内心对对方充满了仇恨，可也有心无力。
不过奥丁能够看到尼德霍格眼底的那一抹庆幸，那是逃出生天之后才会有的情感。
“你到底在和什么人争斗？”
奥丁不解地问着。
尼德霍格并没有回答。如果之前奥丁没有打他那一下，他指不定会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诉他，与他一同对抗将要降临在他们二人头上的宿命。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关你屁事，给爷爬！”
尼德霍格并不感激之前奥丁激怒了他，让他发现了破开局面的方法。
因为他喷吐的绝望波动根本没有卵用，反而给自己整虚脱了。
没有受到辐射影响完全是因为其他原因。
具体是什么原因尼德霍格还不清楚，但他肯定那与他的灵魂突变有关。
原本他的灵魂太过弱小，轻轻松松地被那湮灭余波中携带的不知名粒子影响而变得疯狂。
可如今他的灵魂与他躯壳里掌控身体的灵魂发生融合以后，抵抗能力得到了大幅提升，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奥丁听着尼德霍格流氓似的回应都快气死了，吹胡子瞪眼睛的，质问道：“你把世界树的树根毁灭了三分之一，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尼德霍格更加不乐意了，嗤笑道：“世界树又跟你有个屁关系，你造的？从你脑壳里长出来的？”
奥丁气结，可又无法辩解。
尼德霍格的存在比他还要古老，若说世界树的归属权，奥丁还得往后稍好远呢。
短暂休息了一会，尼德霍格渐渐恢复了一部分力气，扇动翅膀离开了。
奥丁想跟上去，可八足马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任凭他如何呼唤也无法到来。全身力量亏空，让他无法使用黑暗能量进行传送，只能焦急的在原地等待。
尼德霍格本来是想直接去地球的。
毕竟灵魂还是人类的灵魂，对那颗美丽的世界充满归属感与向往。
可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泄气了。
作为一个人类，他对人类骨子里的戒备是很了解的。只要不是他们同种族的，只要是智慧生物，只要有与他们对撞能力的，那么无论对方是否抱有敌意，他们都会毫不吝啬自己的武器。
顶着这具身体回到地球，那迎接他的肯定是核弹，就算不会发展到那么糟糕，但友善之类的对待也只能存在于渴望之中了。
他得想个办法恢复到人类的形状。
尼德霍格很强，作为绝望这种抽象概念的具现，他的能力和权限虽然不能和那一群高高在上的至高神明比肩，但影响力也是丝毫不弱。宇宙级谈不上，宇宙级之下的巅峰是绰绰有余。
不过大家伙都是掌握着规则的存在，哪有谁敢保证一定比对方强的？
除了那五位创世神中的四位以外，嗯，还是把吞叔加进去吧，毕竟有象征意义在。
除了那五位以外，其他的诸如什么秩序之主、混沌之主实力相差都不大，真要打起架来也都是五五开的局面，除非使用阴谋诡计。
尼德霍格也只是比他们差了一线而已。
可如果他有这么强大的能力的话，那为什么还会被宿命所束缚呢？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尼德霍格按照记忆一路飞行，冲破了地狱的大门，在海尔冥府停留一会，找准方向后来到了约顿海姆的智慧之泉旁边。
守护智慧之泉的密米尔是奥丁的舅舅，在这天寒地冻的巨人国度，这颗长着人脑袋的树却活得生机盎然。
原因就是他的树根深入密米尔之泉，与世界树一同汲取养分，来供给自身。
“尼德霍格，绝望的本源，恐怖啃食者，恶意的主人，你不恪守职责了吗？”
作为阿斯加德最具有智慧的人，密米尔对尼德霍格的到来并不意外，云淡风轻的做派给人一种他是世外高人的感觉。
恪守职责这个字眼让尼德霍格无比愤怒，口中绝望的吐息照着密米尔脸上招呼过去。
密米尔哪怕聪明绝顶也想不通尼德霍格会被自己如此轻松的激怒，被这一口吐息喷得差点没臭晕过去。
“呕！呕！你朝我喷了什么？！陈年老屎吗？！”
密米尔恶心坏了，绿色的树汁从他嘴角流出，样子痛苦极了。
“少废话，我要知道那些生物是什么，你给我口泉水喝。”
因为奥丁的原因，尼德霍格对阿斯加德的神和巨人完全没有好感，能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话已经是他前世父母教育得好了。
密米尔没有躯干，冲着泉水努嘴道：“泉水就在那里，你向他献祭一个物品，就能够饮用了。”
尼德霍格楞了一下，硕大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疑惑道：“就这么简单？那要你做什么？”
密米尔一愣，怒吼道：“要不是我你能知道要向他献祭物品吗？过河拆桥呗？！卸磨杀驴吗？！”
尼德霍格没有再打理他，犹豫自己要献出什么祭品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阿斯加德乃至整个九界，都是以祭祀为交换形式的。
哪怕你是至高无上的神明，是奥丁，想要获得超出自己界限的力量或知识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顺便告诉你一声，眼睛，是密米尔的最爱哦。”
密米尔妖娆的声音让尼德霍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摆子，目光直指密米尔那两颗莹绿色的眼珠。
密米尔忽然有些害怕了，舔着嘴唇问：“你应该不会强行取走我的眼球来换取知识吧？那样是会被诅咒的。”
尼德霍格心里虽然有过这个想法，但那是打死他也不能承认的，甩动硕大的龙头说：“怎么会呢？我是个正直的龙，不是妖魔鬼怪。”
说着，尼德霍格在密米尔震惊的面孔下，切掉了自己的半截脚趾甲，然后丢进了密米尔之泉。
“你这头卑劣的毒龙！我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