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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
对于有准备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明台在前几天已经准备好了刺杀汪芙蕖的计划,顾令仪也是安排好了计划和人手对付傅筱庵,若是能一击即中,傅家那颗棋子也没必要动。她做事,一向是稳中求进,就算会做白工,也要保证事情不出纰漏。并且多次试验证明,这样的计划,永远是有效而稳妥的。
“阿诚哥,怎么样?”叶蓁捧着牛奶问明诚。
“人手安排都按令儿说的来了,我们也演练了几遍,他这回,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明诚答道
“我还是希望能一了百了。”
“看吧,听说他的车是防弹的,我们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嗯,令仪不在,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汉奸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你可别忘了你也算是汉奸走狗里的一个啊”
“阿蓁”明诚无奈,“我只是个小虾米,大哥可就……”
“我可就什么?”明楼走进厨房,“你们两个,说我什么呢?是不是又躲在背后偷偷骂我了?”
“那里,我明明说的是大哥真帅!”明诚赶紧拍马屁。
明楼看着叶蓁,用手指指明诚,“看到没,这拍马屁的功夫,学的这么好。我看明台那张嘴也比不过你”
叶蓁点头附和,明诚回了句,“你们别看令儿不在就欺负我啊。”
“难道我要在她在的时候欺负你?我你觉得我会干这种明显很愚蠢的事情吗?”明楼不客气的回道。
明诚无奈,转身出了厨房。
你们夫妻档联手,我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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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烟火的硝烟味萦绕在大街小巷,璀璨的烟花,盛极一时,有悄然湮灭。
明诚布置下任务,去百货商店买了一个礼物,就开车去接明楼去76号。顾令仪和叶蓁的意思,暗杀行动不允许他们有任何原因在场,全程由红鲤监管。所以,他们决定去76号,给汪曼春送上一份大礼。哦,是两份!还有一份,给特高课。
傅筱庵好烟,好酒,好赌,好美人。明楼手下的人打听到,他每天晚上都去大新公司5楼俱乐部赌钱,就连除夕夜,也不能避免。
傅筱庵完事后,会与10余名保镖分乘两辆车回家。车队回家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如果碰上红灯,车一定会停。
他们也是观察了许久,才决定在此下手。为了保险,他们对灯线做了手脚,只要他的车一到,就可拉开红灯。
一切按计划进行着。红鲤带人埋伏在路上,等待车队经过。
“副官,人来了!”打探消息的皮三拿着望远镜一路小跑。
“注意”红鲤扬手,打了个手势。
两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车灯闪烁,是傅筱庵。红鲤右手下压,红灯亮了。红鲤立刻带领几个特工对车辆一阵猛射。前头的汽车车轮立马爆胎,车身撞向信号灯。后头的司机见状,猛踩油门,闯过红灯,顶着枪淋弾雨,疾驶而去。
他的车车身护有钢板,汽车窗玻璃也是打不破的避弹玻璃,虽然中了一弹,也只是擦着肩膀过去,并无大碍。
红鲤等人见事情不中,立刻挥手走人,“走!”
上海饭店,
明台举着黑色手,枪,指向汪芙蕖,他眼中神色莫名,声音哽咽,“姆妈,孩儿给您报仇了!”
“砰!”一代汉奸,就这么死在了昔日造下的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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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一座教堂门口,灯火辉煌石板路前,有洋车不停地碾过,月光淡淡地照着,雪花静静地飘着,唱诗班优美的合唱声若隐若现,于曼丽和明台一路开心地跑来。
于曼丽高举着双臂环抱雪花,兴奋地叫着。
“开张大吉!”她笑得很美艳,“开张大吉!”
于曼丽在明台身边跑过来,绕过去,飞舞着裘皮披肩,飞舞着亮色精致的手提包。
“明台,今晚打算在哪里过夜?”于曼丽问。
“嗯,回家。”明台仰着清俊的眉目,笑意盈盈。
“回家?”于曼丽惊诧。“难道你刚刚回照相馆拿箱子是为了回家?”
“对!回家!”明台扬起笑脸,“美丽的小姐可愿和我一起回家?”
于曼丽怔愣的看着他,“为什么邀请我。”
“因为我想啊。”他回答的肆意。
于曼丽眯起双眼,像是在审视明台,“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那我也不会搬出阿蓁的”他开着玩笑
于曼丽缓缓扬起唇角,“好”
此刻,教堂的钟声响起。
明台温煦地笑着。
街灯灿烂,雪景如画。
他们并肩走起来,步子很慢,拖着月光的清辉,带着满鞋底的碎雪,心境清澈,竟如流冰春水。
街心挂着两幅巨大的电影海报,《花木兰》和《白蛇传》。明台问:“你喜欢看电影吗?”
“还行。”
“这两部如果要你选,你选哪一部?”
“你猜,我会选哪一部?”
“当然是《花木兰》了,你是巾幅不让须眉。”明台面有得色。
于曼丽看着两幅海报,歪过头看他,眼里闪着五光十色的霓虹,她轻声,“不,我会选《白蛇传》”
“为什么。”
于曼丽翘起嘴角往前走,不回答。
明台追过去,吵吵嚷嚷的想让她说清楚。
一股沁人心扉的梅花香气飘来,他们仿佛进入了幻想中的香雪海。一株梅花树在巷口绽放着花朵和清香。
“梅花巷。”于曼丽站在梅花树下,她的大衣摆在风雪中飘扬,露出了与平常的妖娆妩媚不同的笑,一脸恬淡温婉。
“喜欢梅花吗?”
“喜欢。”
“我替你摘几枝。”
“我要最漂亮的那只。”她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明台跑过去,攀上树枝,很快替她摘了一束梅花来。
“送给你。”明台说。
她拿在手里,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香气,说:“放到房间里,香气能持续几天呢。”明台心里想着一句话,好花枝今宵伴着玉人眠。自己为什么不是这枝梅呢?
“先生,这花是卖的,不是送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可爱小女孩,猫着腰,搓着手,从街面上的花店里跑出来。
“你讹我吧,小妹妹?这花可是我亲自从树上摘的。”明台夸张地比画。
“您看,先生,这里有牌子,我不讹您。”小妹妹用手指了指一块竖在花店门口的小木牌,上面写着:六块六角钱,任摘门前梅花一束。因为夜晚街灯暗淡,小木牌被树影给遮住了。
“先生,六块六角钱,大过年的,您图个吉利,六六大顺,祝您明年风调雨顺,开张大吉。”小女孩说得很认真,没有半点谄媚的样子。
明台自嘲地张着嘴望望天,六六大顷?开张大吉?
抿于曼丽撑着腰笑得止步起身,自然、开心、纯甜。她不设防备的大笑笑,就像一面透明镜子,直照到明台软软的心窝里去。
明台的心跳得厉害。
“好,六块六角钱。”明台掏出法币来,给花店的女童,说,“过年好,算给你的压岁钱了。”
小女孩拿了钱,欢喜地朝他们鞠了一躬,说:“谢谢先生,谢谢小姐。祝你们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去!”明台脸皮薄,轻喝了一声。
小女孩跑开了。
“现在的孩子,真会做生意。”明台说。
“我倒蛮喜欢这孩子,不像我们始终都藏着。”
这句话,让两颗心都静默下来。
雪花洒落在青石板上,化为冰水,雪和水不分彼此地渗透成一片,明台感觉此刻踩在足下的冰雪水,朦胧得仿佛他与她之间的缠绕状态。既随手可触,又不知方向。
“时间不早了。快走吧,你大姐他们一定等着呢。”
“我看你是想见蓁蓁吧”明台笑她
“是又如何”她也不反驳
“家里可还有我大姐呢,你不怕她问你什么?”
“怕什么,我本来就是港大的学生,这次小叶子在上海过年,我一个人在香港无聊过来陪陪她,有什么好怕的”
“嘿,你连理由都找好了”
“难道要像明大少一样,什么理由都不找?”
“我可不是明大少,我是明家小少爷!”
两个人嬉笑打闹,欢欢喜喜的往明公馆走去。浑然不管自己的一番作为,会让上海有多大的变故。
前方,是灯火璀璨的家,而后方的黑暗,就交给那些已经习惯沉于黑暗的人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