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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丹找到了张力,见到妹妹张力有些惭愧,关于案子的事情他还是不能多说,张丹也不明说而是开着车就出了县城。没多久就来到了塘口镇,停在了一家裁缝店的门口。
“你这是要干嘛?”张力问。
张丹看向裁缝店,指着里面的女人说道:“记得她吗?”
“这不是你表姨吗?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没错,我是不喜欢她,可是她在这几年先后给我汇了十几万,她的家里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也不可能给我汇钱,只有一种可能,我爸还活着,所有的钱都是我爸出的,然后通过我表姨汇给了咱爸,如果不是我表妹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不是说梁奇伟的尸体是用麻袋装起来的吗?,我爸经常给人搬东西,家里一直都放着各式各样的麻袋,那种麻袋我小时候见过很多次。”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张丹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表情变的无比的坚毅,虽然邹雄是她的亲爸爸,但是她绝不会包庇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为了这件事情她做了很长的心理斗争,最终还是告诉了张力,她宁可父亲去坐牢,也不想看着他一个人在外面逃亡漂泊。
张力还来不及去调查父亲,没想到妹妹就把事情查实了,她表姨的为人张力是了解的,她们家三个孩子读书也不可能拿得出十几万。
可有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宇文龙早就查过父亲的银行流水了,他的流水是没有问题的,那么这些钱绝不是汇过去的。
“有证据吗?”张力问。
“没有,但是我问过妈了,她承认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爸爸或许会骗人,但是妈妈绝不会骗他们,张丹的爸爸真的还活着,张力是个警察,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手软,一定会一查到底,直至将他抓捕到案。
这个家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走吧,下去吧,该来的还是要来,你不是想破案吗?”张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怨怒,她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
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表姨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不停的表示他们两是稀客,这都好久没见着了,尤其是对张力那叫一个热情,不停的吹捧张力是个人才,人长的标志,工作也好,脾气也不错,简直就是女孩子们的理想老公,说到最后就开始介绍她的女儿了。
张力见此情形赶紧打住。
“表姨,丹丹的爸爸在哪儿?我爸什么都说了,你就不要再隐瞒了。”
表姨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笑消失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孩子,我也不知道,你们就别问我了。”
张丹握住了表姨的说,低声哀求:“表姨,你就告诉我吧,我爸他在哪儿,我想见见他,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当初不是你爸求我我绝对不会掺和你们家的事情,他的钱我一分都没少去全部给张力的爸爸了。”
表姨起身从抽屉里将一张银行卡拿了出来,递给了邹丹。
“就是这张卡,你们去查吧,每次我都是取了钱给你爸送去,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孩子,他是你爸爸啊,你非得抓他吗?”表姨又看向了张力,说道:“邹雄真的是个好人,那梁奇伟就是个人渣,这种人不该死吗?你和张丹虽然不是亲的,可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知道他们怎么说你的吗?”
张力当然知道,在亲友邻居的眼里他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东西,没有半点的人情味。
“如果你们找到邹雄了是不是要抓他?是不是要亲眼看着他被枪毙了心里才舒服?”表姨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张力啊,你果然没让人失望,抓住邹雄应该是大功一件吧,到时候你又要上电视了,升官发财,素位尸餐,真好,你果然是个好警察。”
好警察,对别人来说是褒义的,可放在张力身上那就是冷血无情的代言词,是贬义的。
“不是,表姨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张力试图解释。
“不是什么?我就问一句话,找到邹雄你会抓他吗?你告诉我会还是不会?”
张力不说话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会!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滚,我家不欢迎你,快滚!”
表姨彻底的生气了,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看着她那张愤怒的脸张力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也没法解释,不管怎么说张力都不会放过邹雄。
这是永远都无法调和的矛盾。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法再呆下去了,两个人只能告别表姨匆匆往回赶。
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张丹再也忍不住了,握着银行卡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洗刷脸庞,张丹的心都碎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父亲这些年辛苦赚钱的身影,那个扛着麻袋永不认输的男人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艰难困苦,东躲西藏,风餐露宿,就为了抚养他的女儿。
张力都不忍心回头,他的心里跟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堵得慌。
他不由得在心里暗问自己。
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抓住邹雄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他真的是大家眼中那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怪物吗?
回到江城张力还在家门口就听见父亲张金明在发飙,叫骂声不绝于耳。
“你这个狗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情你少管,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院子里传来了抽打东西的啪怕声,这个声音张力太熟悉了,那是马鞭的声音,张金明已经经常拿马鞭抽他,一鞭子下去就是一条血扑棱,疼的要命。
这会儿他们兄妹都在,那么挨打的只可能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