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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内情,是超乎他想象的复杂。
从陈母那边离开之后,乔天擎毫不犹豫地去见了主办方,请他帮忙调查此事。
主办方是本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绅士。得知在自己的晚宴上出了事,他也是又惊又气,连忙安排了好几队保镖,去跟乔天擎一起巡视整个会场。
一群人在会场里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恨不得掘地三尺。
不少人都发现了这边的异动,指着乔天擎他们窃窃私语。
陈母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的动作,心惊胆战地攥紧了酒杯。
“陈伯母。”
乔天擎注意到陈母的存在,一步步缓缓走过来。
陈母一个哆嗦,酒杯里的酒液瞬间泼洒出去一大半,就连声音也开始发颤:“怎,怎么了?”
“没什么。”乔天擎冷冷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最好祈祷蓝佑平安无事。要不然,我一定会让整个陈家灰飞烟灭,把你抽筋扒皮!”
在外人面前,乔天擎向来绅士,从未说过这样的狠话。
陈母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乔天擎没有再看她一眼,像避开垃圾一样地避开陈母,大步往会场走去。
远处的人工湖旁边,忽然传来保安们的喊声:“找到了!有个人躺在这里!”
乔天擎眼神一凛,不顾仪态地冲向那边。
到了假山旁边,他一眼看见杨椿娥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妈?”
乔天擎走过去,拍了拍杨椿娥的脸。
杨椿娥噗地一声,吐出一口白沫。她睁开眼,眼神一片空茫。
乔天擎扭头吩咐几个保安:“还有一个人没找到。你们继续去找人,绝对不能耽搁。找到了她,我重重有赏!”
“是!”
听见有赏,一群保安纷纷变得振奋。
人工湖畔的人,瞬间少了一半。
“妈。”乔天擎试着叫杨椿娥,“你怎么了?”
杨椿娥没反应。
看上去,她像是中了什么迷药。
乔天擎皱眉,索性用力掐了杨椿娥一把。
“哎哟!”
杨椿娥大叫一声,痛得跳了起来。
总算是醒了。
乔天擎松了口气:“妈,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我还好。”杨椿娥视线四处转动,看见站在一边的乔天擎,顿时松了口气,“天擎,你总算是来了。刚才吓死妈了!”
“放心,没事的。”乔天擎蹙眉,“妈,你知不知道蓝佑去哪儿了?”
蓝佑?
对了,蓝佑!
杨椿娥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惊恐。
对于被季跃枢的迷药迷倒之后的事,她仍有记忆。虽然记忆不深,但也已经足够告诉她,蓝佑此刻的去向了。
想到自己无意间做了季跃枢的帮凶,杨椿娥就恨不得捶胸顿足。
看见她的表情,乔天擎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沉了脸色,问杨椿娥:“蓝佑现在,到底在哪?”
“她……她在。”杨椿娥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声音发涩,“在季跃枢手上。”
听见这个名字,乔天擎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怎么回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冷静地问杨椿娥,“妈。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要离季跃枢远一点,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妈知道。”杨椿娥自知理亏,看见乔天擎态度上的变化,也没敢做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态来,“天擎,不是妈主动跟季跃枢有来往。这一次,是季跃枢通过陈家那个女人,找上我的!”
乔天擎冷声问:“是陈夫人吗?”
“是。”杨椿娥点头,脸上浮现愤怒,“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和季跃枢沆瀣一气。我真是白白和她交往了这么多年!”
乔天擎脸色转寒。
刚刚的怀疑,果然落到了实处。
他早该对陈家的人有所戒备的!他早该知道,能漾出陈永琳那样的女儿,难道陈家父母又会是什么好人不成?
乔天擎霍然转身,大步走向晚宴举办者所在的三层小楼。
杨椿娥追在他身后,问:“天擎,你要去哪儿?”
“去找该找的人。”
乔天擎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杨椿娥站在原地,想想刚才的事情,又从骨子里觉得害怕。
“天擎,等等我!”
杨椿娥一咬牙,大呼小叫地追着乔天擎往前跑去。
主楼,三层。
老绅士对蓝佑和杨椿娥失踪的事情格外重视,一直等着他们的消息。
看见乔天擎带着杨椿娥进来,他的表情和缓不少:“看来,乔爷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并不是全都找到了。”乔天擎冷声,“我要找的人有两个。然而现在,我只找到了一个。”
老绅士一愣:“所以,尊夫人?”
“她还是不见踪影。”乔天擎一字一顿,“我掌握了线索,在她失踪之前,是被陈家那位夫人带走的。”
老绅士脸色严肃:“也就是说,陈家那位夫人,是最后一个见过尊夫人的人?”
乔天擎点头。
“原来如此。”老绅士深吸了一口气,拍拍手,“来人,把那位夫人带来。”
他用的字眼是“带”,不是“请”。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保镖们心领神会,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很快,陈母就被几个壮硕的保镖押了过来。
进门的时候,她还没认清现状,兀自在那里不甘心地挣扎、喊叫:“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你们主人的客人——”
“陈夫人。”乔天擎嗤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又见面了。”
陈母从被人掳来的愤怒之中回神。看见乔天擎,她不受控制地惊恐了几秒:“是你?”
“怎么,你很意外吗?”乔天擎冷笑,“我说过,我会再来找你的。”
声音冷冽,隐含危险。
陈母转过头,语气比刚才弱了不少:“我也告诉过你,我跟这件事没关系。”
乔天擎冷哼一声。
杨椿娥现在,却比乔天擎还急。看陈母还在抵赖,她心底猛地窜起一股火,上前抓住陈母就是几个耳光。
陈母被打得偏过头去,高贵典雅的发髻也全都散了,尖叫出声:“杨椿娥,你做什么?”
“你把我耍得团团转,还问我要干什么?你真是好大的脸。”杨椿娥被愤怒烧红了眼,“说,季跃枢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