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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疯子神秘的笑道:“新县一事,考验他的品行,不会趁人危难下手;鬼敲门一局,考验他的身手功夫;析上救人,考验他的心性,是个良善之徒;再加上我刚才那一问,考验他的向道之心是否坚定,这四关已过,李五自然有资格当你的师弟了。”
原来我们经历的这么多的事情都在廖老疯子的谋划之中,怪不得他今天死命的不进村子借宿,就是想借这件事来考验李五。
李五听完廖老疯子的话,庆幸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他要是这四关但凡出现一点纸漏,或许这辈子也没有再见到廖老疯子的机会了。
廖老疯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李五,有些唏嘘的说道:“这是你师父给你留下来的,你自己看看吧。”
李五激动地拆开信上的火漆,可是读了一会儿,拿着信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浸湿了信纸。
至于那封信写了些什么内容,我们后文再叙,此刻,李五读完了信,扑通跪在地上,对着廖老疯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廖老疯子也坦然受之。
李五站起来,又恭敬地对我抱拳鞠躬,这倒让我受宠若惊,说实在的,李五才是我真正的师弟,和黄朗一起在仙宫修炼的铁牛,廖老疯子只是给了他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
入了山门,廖老疯子则是十分偷懒的让我负责指导李五的修行,哼,就连我,这廖老疯子也没正经的教过几次。
廖老疯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虽说你入了咱们问道山,可是你们神偷门又后继无人,所以我允许你找到传人之后,再从神偷门中脱离,你看可好?”
李五感激的躬身说道:“多谢师父成全!”
廖老疯子却摆摆手,叹了一口气:“本来我已经给你们神偷门寻摸到一个传人,可惜还是棋差一招,让别人抢了先,可惜啊,可惜!”
李五奇道:“不知是何人,能让师父如此惋惜啊?”
廖老疯子今日又收一徒弟,眼见问道山又壮大了不少,兴致高涨,给我们讲起了那人的故事。
那是十多年前,廖老疯子走南闯北的时候,除了做叫花子,就是给人算命,这一日他在街上看见一个肚子微凸的孕妇,廖老疯子精通识人望气之术,一看之下,便觉得这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有点门道。
他又仔细掐算一下,果不其然,这孩子就像那鼓上蚤时迁转世—般,日后定入了偷字门,又想起自己好友神偷门李三的嘱咐,暗暗地留意起来。
孕妇怀子不过三月有余,廖老疯子可是没那么多时间等这孩子降世,临走之前又远远地看了一次,确认这孩子无误之后,便离开了。
可谁知,廖老疯子才离开不过三日,这妇人便觉得剧痛难忍,仿佛要生产,但此时还不到月份,许是胎动剧烈,又恰逢有个云游道士上门,给了孕妇一碗符水。
说来也怪,一碗符水下肚,孕妇反倒好受了不少,对这道士万分感激。
可那道士却拒不受人家的感激,反倒说:“你这肚子里怀的是个魔种,日后生下来也少不得为祸世间,所以老道今天用一碗符水除了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说完,这老道便扬长而去,只留下那错愕的一家人。
人算不如天算,那老道一碗符水竟然没有打掉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反而让他数月之后平安降生。
廖老疯子说到这里一脸气愤,那云游道士是好心办了坏事,只算出其一,没算出其二,这胎儿虽然是个魔种,可有廖老疯子暗自注入的一股先天之气在保护,只要日后教导得当,断然不会做出为祸世间的事情。
那碗符水恰好破了廖老疯子留下来的先天之气,没有了它的保护,这孩子生下来自然变成了一个魔种。
那孩子诞生之初就把接生婆给吓晕过去,因为这孩子胸口还长了一条手臂,看起来还要比另外两条正常的臂膀粗壮不少。
这事传出去,大家纷纷说这孕妇生产了一个妖怪,堵在他们家门口,要一把火烧死这个妖孽。
这家的老爷也明白,如果把自己的孩子交到他人手里,那断没有一条生路,索性派人连夜把这孩子送到山上,至于是生是死,那就由老天爷做主了。
说来也巧,这孩子果然让一个人给捡了去,这人看见孩子的第三只手,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将他留在身边,给他起名为天赐,细心的培养。
天赐的师父本是江湖上卖艺的汉子,什么三仙归洞、胸口碎大石之类的,对于偷东西也是极为精通,天赐在他的教导下,逐渐学会了偷的手艺。
天赐本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跟着师父学偷,第三只手练的简直是出神入化,走在大街上,身不摇膀不动,没过半天的功夫就能偷到不少的钱袋,而且被偷之人根本发现不了自己被偷了。
天赐的师父只是教他手艺,却不教他做人的道理,所以天赐越来越喜欢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也因此更加的猖狂起来。
师父怕天赐志得意满,有心脱离他的控制,严厉的阻止天赐,叫他不许再偷,只是跟着师父学些用手速蒙骗人的戏法。
天赐虽然不忿,但碍于师父的威严,只好暂时的收手了。
没过几年,师父病逝,天赐花钱将他安葬,虽然陪伴自己多年的人不在了,但是天赐丝毫不见伤心,因为他终于摆脱了师父的控制,这下可算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天赐凭借着自己三只手的厉害,流连于各大赌场之间,都说十赌九输,可这话在天赐身上那真是一点都不好使,没过几日,天赐便横扫各大赌场,捞了不少钱。
同样,天赐这不加掩饰的行为也被赌场的人给盯上了,这一天,趁着天赐酒醉之时,用麻布套上他的头,将他狠狠揍了一顿。
打斗之中,天赐的衣襟被撕裂,露出胸口那只丑陋不堪的第三只手,打手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奇景,指着天赐讽刺挖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