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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架起的这道桥梁将两个人的道心连接想通。
此前女帝经历的一幕幕的岁月光同样在杜玄的眼里浮现。
这样的没有多少自主的过去，仿佛都被精心策划好的一切，杜玄是深有感触的。
像极了上辈子的时候他身边的许多同学朋友。
比较乖的孩子，会朝着父母规划好的道路一直走。
但是女帝更为辛苦，毕竟这个世界更为残酷。
杜玄非常清晰地知道。
现在这个样子的也并非是女帝，而是楚楚和她。
两者身上都有缺陷，道心的缺口一旦撕开变成一道大口子，届时一点点蛊惑都足以让她本身覆水难收。
这也是每一个想要成为大能的修者在修行路上将要面临的难题。
他不停地给楚楚打气，鼓励她。
内心的疮伤并非那么好弥补。
她要接受她自己，接受她的过去。
不要逃避，要坦然地面对那些种种过往，哪怕是痛苦，是不愉快。
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
正是每一样都要经历一番，才得以体会望断，成就一身功体，无量神功。
杜玄看着楚楚，眼神之中尽是柔色。
楚楚思绪也是逐渐清晰起来。
她轻道是。
“哥哥，这是，在哪里啊······嚎哭冰牢嘛······”
杜玄摇摇头。
“不是，这里是你的内心深处。”
楚楚低声道是。
“哥哥······”
杜玄朝前将她拥入怀中，楚楚靠在杜玄温暖的怀抱里，瞳孔是轻微颤动着。
“楚楚，我们都非是常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们享受这般天资，得天地福缘。
享世间无数生灵的尊敬跪拜，自然是要承担起相应的一份职责。
北洲已然大乱在即，楚楚，你该做个抉择了。”
楚楚闻声微微缩头，不安的眼神闪烁。
“哥哥，楚楚从来都是一个人······”
杜玄轻道是。
“我知道的楚楚。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也不会再来吧。
你一直都很坚强。
楚楚，看着我。”
杜玄低头看过去，二人四目相对。
楚楚眼中是泪光莹莹，杜玄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轻笑道。
“楚楚是个小哭宝。
乖乖楚楚。
相信自己，你可以克服这一切的。
破绝心魔，成为完整的你。”
杜玄指着楚楚的后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有一扇光门浮现。
杜玄柔声道是。
“楚楚，不管周围有怎样的呼喊声，怎样的低语蛊惑。
都不要理会，抬头望着前方，一直朝前走就好了。
我会在后面一直看着你。
我一直在。”
楚楚望着那扇遥远的光点。
沉默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她道是。
“哥哥，楚楚这一去，就不是楚楚了······”
杜玄看出来她的担忧。
“不会的，女帝是你，楚乐薇也是你，楚楚也是。”
杜玄抬手轻抚她的发丝。
“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我都会牢牢记着的。
我之前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战斗。
平定各方祸乱。
我经历的美好也不多。
楚楚，今后每一次亦奇城的‘红妆歌’，我们都一起去。
好吗？”
楚楚嘴角轻扬，淡淡笑道。
“好，敛哥哥·······”
楚楚身旁的虚影嘴唇轻动，却是提醒着楚楚。
楚楚也知道是时候了。
她缓缓退出杜玄的怀抱。
恋恋不舍地回头望去，杜玄站在原地，负手而立。
一双眼睛是紧紧地锁定在楚楚身上，眼中之中是无尽柔色。
他的所言所语与表达心意一般无二。
楚楚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女帝，一世之尊。
倒也是般配。
楚楚自顾自地幻想着，转身回头走出几步，立马是一个娇俏的回身。
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柔美，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是一个无比绝美的灿烂微笑。
最后，再给敛哥哥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毕竟这一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女帝还是楚楚了。
虽然相处时间虽短，但是能有这份经历，已经足够让她心满意足了。
就如她期盼的那般，只要这点美好发生过，有人记得，便是她存在的证明。
这爱意似风，已如路边的野花。
不知道这风何时吹过，也不知道这花何时盛开。
这人间山高路远。
能与哥哥相见，心里已经是知足了。
那些在瑶池之中所承受的苦痛，仿佛都被在杜玄的温暖的怀抱之中消散。
杜玄看着楚楚的背影，于心不忍，但仍旧高声道是。
“楚楚，朝前走，不要回头！”
楚楚点点头，是决绝地回身。
她坚定地朝前踏去。
是一步，两步，三步。
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道远方的光点。
霎时，耳边无数的呼喊之声再度响起。
那些痛苦的画面是又开始在眼前浮现。
“别去，别去，那不过是个做梦的陷阱。”
楚楚甩甩头，不让那些嘈杂的声响干扰到自己。
是我，是我，我要将我忘却。
我即是女帝，女帝即是我。
成就完整的我。
悲切的，难过的，痛苦的情绪涌上心头。
楚楚自顾自地朝前走着，接受着这些糟糕情绪的洗礼。
不管心中是如何冰凉。
任由哀痛席卷。
她已经找到她的光了。
她可以依靠的存在。
也是时候归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
楚楚脑海之中的记忆是不断逝去。
越往前走，步履越是沉重，越是艰难。
不能停，不能回头看。
她知道，杜玄一定会在背后看着她。
她身上被给予的期望太多。
为什么一定就要逃避？
一定就要退缩？
凭什么不能像哥哥一样扛起来！
楚楚一步步朝前，步履是愈发坚定。
再是沉重，再是艰难。
也一定要走过去。
断梦断忆断望。
她一步两步，终于是来到了光门之前。
突然之间，她是一阵微笑在嘴角泛起。
整个人仿佛升华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释然。
她眼中是最后的泪滴飘然落下。
她想要回头看去，却是克制着自己的这股冲动。
这梦短情长，算是给楚楚最大礼物了。
这就是，最后的归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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