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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很快让人选了日子,钦天监说三天之后是个好日子。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还是有些突然。
“郁苏,朕单独召见你,就是想再问问你,你可想好了?此去西北,一开战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京了,你母妃是放心不下你朕知道,可是边境的情况复杂...”
皇帝单独召见慕容郁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慕容郁苏有时候实在难以相信,皇上昏迷是他自己所谓。
醒来之后,好似还好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这边是帝王吧,他承认,在皇上面前,他还是稚嫩了些。
“皇上,臣意已决。”
“那忍冬呢?你就把人家扔下不管了?”
慕容郁苏抿唇低头,拱手道:“自然不想,但是臣与之商量了,她说她娘有身子,她不便远行,等她娘顺利生产之后,她或许会上西北找我。”
皇帝眉心一动,似是没想到慕容郁苏会这么痛快将两人的打算都告诉他。
“皇上,臣斗胆,还请皇上照看一二。”
将人交到皇上手里,皇上反而不会轻易动她。
皇帝顿了下,望着慕容郁苏半晌没说话,最后点了点头。
“你先过去安顿好你母妃,到时候再接她过去就是,你放心,朕会替你照看一二。”
有了这句话,慕容郁苏相信,皇上暂时不会为难她。
她已有了打算,他也尊重她,等她把家人安顿好再说,京都城之边,他把王府的人留给她,明目张胆的留,也算是告诉大家,不管慕容郁苏在哪里,魏忍冬都是靖王府要护的人。
“多谢皇上,另外,有关我父王的身世,想必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臣也想弄清楚,臣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诺过,若是我父王真的不是皇室血脉,那靖王府愿意教出爵位,臣就当个武将好了,皇上您说呢?”
面对一脸真诚望着自己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慕容郁苏,皇帝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好大的胆量和破例,他以为这件事他不提,这小子也绝不会轻易开口,就让这件事模糊过去,等以后,若是他在边境不妥,再由朝堂上的人拿出来说事,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没想到,反而是他自己想要个明白。
“郁苏,这件事朕的确听说了,在此之前,朕听了一些风言风语,想着是人捕风捉影,便让人去暗中调查此事,本是不想让你父王被人说道,没成想...却是查出一些异常情况,这件事朕也是醒来之后听梁宇详说的,郁苏啊,你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你父王更是,不管是什么出身,对大渊江山,对朕来说,都不重要,你只记着,这件事,只要朕不提,朝中便无人敢再多说一个字,什么爵位不爵位的,人家封外姓王爷一样封,难道以你父王的功绩,还不配封王吗?你小子也好生建功立业,将来便是有什么旁人也无话可说,明白吗?”
若非寒了心,慕容郁苏听到这番话或许会感激涕零。
但是细听下来,话里话外,皇上的意思,他父王就不是先帝的骨血。
慕容郁苏望着皇帝,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若是换位而置,父王安坐朝堂,是不是现在还活着。
而此刻这个高高在上对他说话的人...此刻就像是在施舍一般。
看样子,他应该是对父王的身世知之不详,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他现在算是看清楚了,若是皇上知道,父王才是皇帝骨血,而他自己不是,他绝不会放他去西北。
他现在放他去西北,一是觉得他慕容郁苏会在心里感激,二是相信他还有几分忠心,不过到了西北,一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
他不是不能把圣旨拿出来,可是眼前整个人,毕竟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从这次昏迷之事就可看出,他还隐藏了不少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冒然动,只有可能两败俱伤,而最终朝中一盘散沙,危及的是大渊的江山。
若是他称职,对得起这个皇位,他慕容郁苏会把圣旨永远收好,带着母妃在西北永不回京。
若是他对不住大渊,那他一定会回来的。
毕竟,这是慕容家的江山,他才是慕容家的子孙。
看在皇祖母疼他一场的份上,他现在也不会拿出来。
慕容郁苏离开皇宫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或许以后不会再来了。
过两天就要启程,后面两天他都不会来上朝了,城卫营他也要交接一番,还有王府的一些事,还有忍冬。
“郁苏!”
慕容郁苏出宫的时候意外看到等在宫外的忍冬,“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忍冬微微一笑,这座皇宫太冰冷。
“好,走吧。”
慕容郁苏上前扶着上了马车。
宫里,皇帝听着段珪的汇报点了点头,“直到离京都盯着些吧,靖王府的底这次也差不多摸清楚了,他看重魏忍冬,肯定会给魏忍冬留些东西,他离京之后,告诉西北那边,至少半月一报,有特殊情况加急报回京都,另外。”
“是,皇上,那魏姑娘那边,是不是也要让人盯着?”
“不必刻意,魏忍冬再如何也没身份,之前与一些江湖中人有些瓜葛,听说也是之前无意救了人家,稍看着些就是了。”
“是。”
马车从宫门离开之后并未去王府或是魏家两人在城中闲逛。
“很久没有这般清闲的逛逛京都城了,特别是没陪你好好逛过。”
“现在也不晚啊。”
两人也不避讳,下了马车这里瞧瞧哪里看看,就像一对普通的青年男女,一路引来一道道打量的目光两人也不在意。
“你只管去,过两天,我祖父也出发了,辽江离西北边城不远,到了之后我会让江海与你联系。”
“好,你在京都一切小心,凤景明面上跟我走,实则暗中留下,济世堂你打算怎么办?”
“匾额带走,到时候去了辽江继续开就是,树挪死人挪活不是吗?”
她相信,不管去哪里,只要济世堂想开,都能做起来,这块招牌是祖上留下的,不会在他魏忍冬手里扔下。
“好,你怎么安排都行,辽江离西北不远,也方便,只是这几个月...我都见不到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儿女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