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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玉?
“按着姑娘说的,在神龛摆放族谱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盒子,藏在桌沿下面,那老宅早就没住人了,裘家只有逢年过节回去老宅祭拜,所以没人发现吧…”
江海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是块玉,而且,这块玉看着挺普通的。
“江海...把烛台拿过来。”
广金钱草、玉米须、鸡骨草、茯苓、石韦、白茅根、金沙藤...这几味药暗藏在绢帕的叙述中,普通人看着,比如太后皇上,自然难以发现,可她是郎中,虽然这些字都打散了,可对药名的敏感让她看过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些药名都是简写的,并未写的太明白,比如鸡骨草,只有骨和草字,金沙缺藤,可是用晶石镜看过那些那些图腾她就懂了,绢帕外的一圈图案看似像某种图腾符号,实际上是这些药材的图谱,只能说,留下这方绢帕的人煞费苦心。
这几位药材合在一起,是一个药方,俗称玉石茶。
玉石茶的功效主要是利尿消火,通淋镇痛,止血化石的功效。
一般体内通尿不顺长石者需要服用此方,对方是在暗示,裘家老宅有东西,就像人的体内长了石头..
江海拿着烛台凑近,让忍冬看得仔细些。
忍冬借光仔细端详着,身体不能动,只能靠江海举着那块玉,看着不由笑了笑,这裘佳庆前辈也是个极复杂又极简单的人。
用药名药方暗藏地名,却又如此坦白的告诉人家,藏的就是玉。
绢帕上的确有用药水掩藏的东西,可能就是所谓的那些逆贼的藏身地图,但是那些人一直想在魏家找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块玉。
她记得萍姨娘诱导玉竹时说的话,魏家有宝贝,天大的事拿出来都能消灾的宝贝。
她想了想,一张逆贼的藏身图不至于这般夸张。
所以她并未将这件事说出来。
人皆有私心,况且,她当时也只是猜测,不过她运气不错,赌对了。
只是这块玉的宝贵之处,她一时还真瞧不出来,她不懂玉石,但是有人懂!
“江海,你可能看出什么名堂?”
江海一脸疑惑拿着仔细瞧了瞧,最后摇了摇头,“姑娘,咱不懂这玩意,不过...人家藏得这么好,瞧着也有些年头,应该是个宝贝?”
别的不说,是魏姑娘让找的东西,那肯定就差不了。
这种想法也挺别致。
“江海...你给我说说..外头的情况。”
忍冬从不纠结,既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一会再想法子,宝贝肯定是宝贝。
江海将外头大致的情况说了说,和忍冬想的差不多,听后其实有些恍惚,木家和天香阁,也算是京都城叫得出名号的人家,眨眼飞灰湮灭。
她以前觉得,像四大医药世家和金缕阁这样有根基的商家,都算是有底蕴有根基了,不是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垮的,现在看来,还是她眼界太浅薄了,她想魏家长成一颗能历经风雨的大树,任重道远啊...
名望、权钱之上,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那才是大家氏族真正安身立命的东西。
是任凭风雨洗礼也不会流逝的东西...
“姑娘,您这伤究竟...怎么回事?”
人是从宫里抬回来的,江海知道,若是聪明,这事就不该他问,但是看着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
忍冬靠着床轻轻合上眼睑,“我今儿去宫里...敲国钟...过坎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伤是被..鞭子抽的!对了...江海,魏家周围是不是...多了很多人。”
“国钟!过坎?”抽...的?
江海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多的概念,但是国钟他知道,今儿已经听人说过了,说是今天城里这些个动静,就是因为有人敲了国钟,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就是眼前躺在这一身重伤的人。
“江海?”
“啊..哦!是多了很多人,不是王府派的侍卫吗?”
少主说了,魏姑娘和靖王府关系非同一般,那些侍卫明显也是在护着魏府,所以他自然就以为是王府的人。
应该是皇上安排的,忍冬心里有数了,魏家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她敲钟呈情是一把双刃剑,此次若是不能将那些祸根彻底揪出来,魏家以后就得面对人家的报复,想着,忍冬立时睁开眼看向江海手里的玉。
必须弄清楚这块玉的来历。
“江...海,天亮之后...去请...金缕阁的金当家...来一趟。”
金缕阁起家就是做的珠宝首饰,见过的玉石肯定不少,而且,他们对玉石的来路会比旁人知晓的多一些。
“好,马上就要天亮了,姑娘,你好生歇着,你这伤...”
歇着..她也想,可现在是关键时候,她必须醒着,得知道事情的进展,她相信天亮之后,很多事都会有个结果。
“小姐!”
当归突然在外头唤了一声,明知道她在和江海说事,这丫头喊她应该是外头有要紧的事。
忍冬朝着江海看了一眼,江海立刻将玉收了仔细装好放在忍冬的枕下这才去开门。
“云...娘?”
云娘怎么找到这来了?
忍冬看到云娘,一时也是满脸疑惑,而云娘看到忍冬则是吓的瞪着眼再三细看。
“这是怎么了?”
云娘有些不敢上前,这人白的...这个时辰,她若不是熟悉这张脸,还以为见鬼了。
忍冬扭头看了一眼外头,江海已经出去,除了当归,其他人也没跟着进来。
当归机灵的关上门,小心在床边伺候着。
“云娘...先坐..当归,把那个药末喂我一点..”
忍冬说的药末,正是从藏帕子的丸子上刮下来的。
这药,她在过武关的时候吃了一点,所以深知药效,绝对是救命的好东西,忍冬再次动了制药的心思。
“忍冬,你这到底怎么了?”
云娘缓过劲来,哪里坐的住,惊恐看着忍冬,声音特别轻,好似说重了忍冬就受不住一样。
忍冬知道自己这样子谁看着都以为她活不成了。
听说,体内出血很多,得亏是乌先生及时赶到宫里,与楚太医等人帮她放血,要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要说这次她这赌命,运气还算不错。
“云娘,小姐现在虚的很,您就让她以后好了跟您说吧,您不是说有急事找小姐嘛?”
当归一看忍冬就心疼的眼眶泛红,这一宿没少偷偷掉金豆子,眼睛都肿了。
要不是知道小姐和云娘关系不一般,这会谁找小姐有事她都想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