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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过路人们的话，陈商灵和姜涉时不时对视一眼，越发觉得汤无谁古怪了。
通过一个宴会，展现出了自己的财力和品行，让不少观望的人都动摇了本心，想着要去那儿存钱……
汤无谁举办宴会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陈商灵虽然这么怀疑，也一直警惕着，可是从头到尾，好像并没有人出事，也没有谁去找谁的麻烦，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陈商灵和姜涉一同回了方才离开的地方，这里的人都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聊天，人团最大的一堆当然是围着汤无谁的那一堆，丫鬟小厮端着食物来来往往，灯火依然通明，这样看起来竟是和商会一样热闹。
虽然有点晚了，但大家还是没有回家的打算，显然是想找机会多和汤无谁聊上两句。
陈大老爷忽然出现在了陈商灵的面前。
“你有什么事？”陈商灵淡淡地看着他。
“你跟我来。”陈大老爷看了她身后的姜涉一眼，然后对陈商灵说，言讫转身走。
陈商灵转头去看姜涉，见对方点点头，只好跟上陈大老爷。
陈大老爷带着陈商灵来到一个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开门见山：“你没有去汤氏钱庄存钱的打算吧？”
陈商灵轻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陈大老爷没生气，只是沉默一会儿。
自从上次二人因为陈朱氏闹了矛盾，大吵一架后，二人的关系更差了。不过气过了，陈大老爷也就没那么纠结了，那件事儿谁对谁错，大家都知道，他不反驳。
但陈商灵一直都很纠结，她一直等着陈大老爷来和自己道歉，然而这个歉，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
“陈商灵，我……”
“陈朱氏到底有什么好的？”陈商灵打断他，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还在想那件事。
陈大老爷良久不语。
“你真怂。”陈商灵见他不语，冷冷地冒出话，“别拿有苦衷当借口，就算有，不敢面对该面对的人和事，你就是怂。”
这话对着父亲说，有些狠心。
而父亲听到女儿说这样的话，要么会生气、要么会感到悲哀吧，可是陈大老爷没反应，还是没反应。
陈商灵转身就走。
陈大老爷看着陈商灵的背影以越来越远地速度离开，慢慢攥紧了拳头。
……
陈商灵回到姜涉的身边，情绪恢复得很快，但姜涉还是觉得她有些不高兴。
每次见陈大老爷，陈商灵都会不高兴。
“涉涉，我先回去了。”陈商灵道。
“嗯，我送你回去吧。”姜涉本来对这个汤氏钱庄也不感兴趣，来参加汤无谁的宴会，无非是因为陈商灵来了。
……
姜涉送陈商灵回家后，自己也回家了，他一回到家，就看见了姜老爷。
姜老爷是姜涉的亲生父亲，自幼就把姜涉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可是几年前，他收了一个妾，那妾不甘心屈于妾位，竟然设法将姜夫人，也就是姜涉的生母杀害，然后成了姜老爷的正妻。
母亲离世，姜涉为其守孝三年，重回江城后，姜涉报了官，暗中协助捕快们查出了那妾当年的勾当，将其捉拿归案，算是为母亲报了仇。
“姜涉啊，你回来了。”姜老爷显然喝了酒，醉醺醺的神态望向姜涉，“又忙了一天了，回来了，就去歇着吧。”
自从姜涉回了江城，架空姜老爷的权利后，姜老爷就很少再管姜家的事儿了。他成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深更半夜才回家。
姜涉经过他，脚步顿住。
“怎么了？”姜老爷见儿子停在身边，显然愣了愣，他打了个嗝儿，问，“有事吗？”
“你当初为什么要舍弃我娘，改立那妾为正室？”姜涉问。
姜老爷彻底愣住。
姜涉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怎么今日突然想起来了？
真奇怪。就连当初姜涉的母亲出事，他也只是二话不说处置了那妾并从自己手里拿走了一切。那个时候，姜涉可没问过这个问题。
姜老爷愣愣的，姜涉也不急，就在那儿站着，仿佛非要等姜老爷一个回答。
良久，姜老爷像是醒了一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姜涉。”姜老爷说，“你体会不到的。”
体会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的妻子比你强，家里家外的事情都由她决定，你们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就因为这个？”姜涉打断他。
姜老爷不语。
“那是你自己无用，怪得了谁。”姜涉说完就不管他了，越过他离开回房。
姜老爷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眼神又朦胧迷离起来，竟是又醉了。
……
陈商灵的屋子没有点蜡烛，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
她一回来就这样，秀秀和明珠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多说，只道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想点事情。
陈商灵怀疑裴夫人没有离开江城，不然一个多月钱，她留给自己的两把剑是怎么回事？那两把剑很特别，虽然没听过剑名，但是既然是裴夫人给她的东西，那一定不差。
如果知道那两把剑的来历，知道那两把剑出自何处，是不是能够让裴夫人出来见她？
盛宏、金石……
没听过。
不如问问谢容与？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问问他，说不定能得到点儿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其实陈商灵并不在意裴夫人给了她什么，而在意为什么裴夫人明明在江城，却不愿意来见她。
唉……
陈商灵长长地叹了口气，动了动身子，睡觉去了。
……
屋外，明珠和秀秀听见屋里的动静，都松了口气。
秀秀问明珠：“明珠姐姐，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一回来就这样……”
明珠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商灵的屋子，心里若有所思：“应该是见到大老爷了。”一个多月钱，陈商灵和陈大老爷吵了架，如今见了一面后陈商灵就这样了，多半还是因为裴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