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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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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很精彩,可惜的是少了林子楠。在体内浅薄的戾气被却邪剑消耗一空后,林子楠好像感受到一股造化雷霆,沿着破损的经脉贯穿全身,令他不由自主的起立。

    身体的空耗哪怕是虎狼之药也不可能立竿见影,以至于造化转瞬即逝,他也应时而倒。

    疲惫的感觉袭遍全身,他任由玄阳将他安置,进入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奇特状态。

    明明累的睁不开双眼,可是他对于周身的感知是那么的清晰,无论是通天峰上自由的风还是映照旭日的雨露雾水,又或者体内那股造化雷霆的余韵。

    随着被安置于一座通天峰上的静室内,周围的人都已经离开,周围的寂静安稳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太极玄清道》上的总章,人身首乾而腹坤,俨如天地,自太极始,复有二气上升下降,浑然一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无组织下的思绪变迁,太极玄清道还未回忆完,又浮现了神剑御雷真诀。

    其中更是讲到了阴阳之气为雷霆,生育万物,为天地之枢机也。顺则引,逆则罚,内外辗转,交相攻击,讯发雷霆,为之杀伐!

    林子楠想到兴奋之处,脸色不由得变得红润,可是身体内的伤势牵动,不由得咳嗽不已。

    四下无人,虽然还是无法睁开双眼,可是林子楠确确实实的感知到了静室内的一切。

    “那股雷霆般的造化对我有大用,可是不知为何,一直摸不到头绪,哪怕梳理神剑御雷真诀也没有找到杀伐本意之外的东西。”

    真实的感受和所学所知的悖逆让林子楠有些迷茫,觉醒前世记忆后他有意识的避免驳杂不精,所以也没有去过多涉猎,此时受到知识缺乏的局限,让他不免有些泄气。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只记得期间玄阳和道玄各来过两次,就是姬衡也过来给他检查过一番。

    不再去刨根问底,心中慢慢的开始泛起别样的情绪,有对天成子的担忧,有对高苗寨子的回忆,还有前世记忆中的过往。

    有戏闹,有教诲,有巫咒的新奇,也有太极本法的讲解。不知道是不是大战后的后遗症,林子楠心中竟然胆气顿生,那种直面仇忘语时的心态和意志在他的脑海中重现。

    全身五脏六腑,似乎被太极玄清道炼化而出的元气串联,每每运行周天,都有一股造化之力相和。真应了那句老话,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万物生焉,化为无穷。

    “心之正为阳,秉持正,则顺生,雷霆若仅仅是毁灭,前世何来春雷化生之说,自己还是太执拗了!也许这也是一种后遗症吧,!哈哈,修道后遗症!哎,法侣财地,当真是缺一不可!”

    随着林子楠无意中化太极玄清道为本我元气,勾连五脏六腑,形成“假五气朝元”,体内经脉渐渐愈合修复,甚至他都能感觉到一个意外之喜,就是那股造化雷霆余韵,竟然被元气吸收,后渗透于神魂,让他不再摸不着头脑,渐渐有了一种雾里看花之感。

    “吱嘎!”随着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林子楠感知到道玄走了进来。只是这次他没了以往的从容淡定,身上竟然散发着一些颓废之气。

    “师,师兄!”林子楠在道玄给他检查的时候呼唤了一声。

    “喔~师弟你醒了?你的眼睛?”道玄有些吃惊,自己竟然没有发觉林子楠的异样,而且对方坐起来后,眼镜却是没有睁开,这有让他有些奇怪。心中纷乱忧愁的他自然不再强自作色,感情变化变得非常明显。

    “嗯,刚醒!师兄可是有何烦心事?”林子楠觉得此时的道玄更加亲切,便没有如往常一般规矩,大啦啦的盘膝。

    “嗯?师弟……你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道玄这次更是吃惊了,要知道玉清境虽然可以主动去感知,可是不会如六识亲触般真切和清晰。

    “好像是的!我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敏锐。”林子楠憋闷了许久,自然愿意找一个人聊聊天,说说话,此时道玄出现,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师兄,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见得道玄迟迟不语,林子楠没来由得心里一阵忐忑,要知道他进入这样的状态可是在他极限运使双目以后才有的。

    “没,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师弟竟然如此年轻便触摸到了上清门槛……”道玄这话说的是真情实意,要知道当年他跟万剑一并称青云双骄,可是摸到上清门槛是在什么时候来着?时间过去太久,他真的不记得了,可是绝不是修道的十年以内。

    “嘿嘿!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天才!哈哈~”林子楠有些臭屁的哈哈大笑起来,如此作态让道玄莞尔的同时将心中苦闷暂时放下。

    “你最好不要长时间进入这种状态,毕竟你还没有真正踏入上清,容易造成本源受损,日后不好进益!”道玄呵呵一笑,如小时候一般揉了揉他的发髻。

    “呃~师兄!你能跟我说说,什么是上清么?姬师叔说玉清奠基,上清精进,是不是说进入上清境后会修炼很快?”林子楠感觉躲不开那只大手,有些扭捏的叫了一声,随后岔开话题,将道玄的思绪引到了别的地方。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这些多是师傅自己总结的修行经验,我的却是没有多少!”在林子楠随意的姿态下,道玄确实开朗了许多,就连说话也变得谦虚柔和。

    “上清者,通天之道也。洞察世间万象,寻找那不有而有,不无而无,视之无相,听之无声的道之痕迹。上清精进,不是说的修炼速度快,而是前路清晰后的一种豁然开朗的气势!不争则争,不进也进的状态!”

    道玄讲的比姬衡要仔细的多,林子楠也听的认真,时不时的还穿插一些自己修行上的疑惑,在道玄的妙语连珠下,尽然让体内伤势的恢复加快了些许。

    “师弟,这上清之境,其实就是凝练的神魂,他不再仅仅是自我的提炼,而是有续的去感知包容,以便寻找到自己的道!”

    “那师兄,什么是道?”林子楠也被道玄的话所打动和认同,毕竟空有一身能量是没有用的,最终只不过是一个人形宝药罢了。可是修道,修道,这个道又是什么?他正好借此机会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不过,到了上清境,便会领会掌握一种万物意相!神魂也会在熟练摸索的过程中,将这种意相变得更加清晰。比如你二师兄的剑,姬师叔的水,真雩师伯的杀伐意念等等,而我却是机缘巧合下领悟了一丝星辰之意。犹记得前几年你将七星净化术和盘托出的时候,我竟然忍不住心中激动,想给你一番补偿来着,哈哈,哈哈……”

    道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解着他对上清境的理解,甚至讲着讲着竟然将自己摸索出来的一些规律和经验也没有藏掖。

    “如此说来,这意相并不唯一,可以感悟很多,他们都有自己的表象,我们在上清境就是总结、归纳、提炼,还原或者说是形成自己的应用使用方式对吗,师兄?”林子楠适时的做着自己的理解和思考,甚至会时不时地说出来寻求道玄的指点。

    “喔噢~师弟果非常人,这些你都能想到,厉害,厉害!要知道,为兄也是摸索良久才有所悟的!”道玄听着林子楠举一反三,心中震惊,不足以用言语表达。

    “呃,求道难,开道更难!我只不过是在师兄讲解的时候有些臆想罢了,当不得师兄如此夸赞!”林子楠被道玄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在感受到道玄是真情实意,毫无虚伪做作之感,他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师兄,我想去门外转转!”林子楠蓦然觉得有些口渴,在喝了一杯水后,就想着出门晒晒太阳。

    “也好,你能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山中有些纷乱,你二师兄也带人去追缴魔教余孽,你自己多加小心!”道玄语重心长的关照着林子楠,在走到门口时,似乎想到了什么,郑重叮嘱道:“师傅那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但是一到感觉到了异常及时通知我,那玄阴鬼气太难缠了……”说罢,他便摇了摇头,消失在林子楠的感知之中。

    手中提着却邪剑,林子楠心中感到一阵温暖,道玄师兄临走时的叮嘱让他有心去看看师傅天成子。

    可是他还未进门,就感觉手中却邪激动的想要破门而入,那种传递过来的感觉,就像是昨晚面对仇忘语一般。

    如此变故,林子楠打消了现在去探望的初衷,想着身体好些后,在同道玄一块儿进去。

    体内五气滋生,太极玄清道的本源之气逐渐壮大,林子楠慢慢的如同当年初醒一般打着老年养生太极拳,只不过此时版本已经没了当年模样,耍得更加随意,更加缓慢,体内那些没有续接的经脉附近,好似被挑逗了一般,气血变得活跃,新陈代谢也变得更加畅快。

    炼神反虚,上清之道!以神魂为本源去触摸所谓的道,从而在万事万物的规律中有所选择,再将自己的选择条理化。

    “我的道又是什么表象?风,正气?还是剑,又或者雷霆?”林子楠能够猜测出上清境的某些变化,比如以灵魂为纽带,那么自然而然的神魂就会被强化,可是进入的门槛,他还是没有明确的头绪,仍是有一种隔岸观火的感觉。

    索性他也不是那种不知足的人,再加上道玄的肯定,他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纠结,依旧打着慢吞吞的太极拳。

    万物以身为本,以魂为源。无本魂难生,无源本难继,打拳中林子楠不再专心致志,而是慢慢体会着体内状态的同时感悟修行以来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