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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李妈妈一字一顿地说道,身后的楮苑宇妈妈刚来到走廊就见自己的儿子被人为难,这才知晓为什么当年的阿宇会狼狈地回来,原来是求亲时被李妈妈刻薄相对,顿时气得快走两步,一把将阿宇推到身后,
双手插在腰上对李妈妈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们阿宇喜欢你的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儿是个什么货色,人家妓女还知道收钱,她免费得谁都知道,生意大好。我们家世清白,没必要重金娶个妓女回去,以后指不定帮谁养了孩子。”
“你个死女人说什么,你家儿子才是鸭呢。”当着医院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揭伤疤,李妈妈气得脸部肌肉都直发颤,差点没冲上去直接揍楮妈妈几拳。
身周早已睡着的病人被两位妈妈不自觉提高的音量吵醒,纷纷出来看情况,惹得楮妈妈脸部臊红,连忙回呛:“鸭?你倒是想,到时候就跟你女儿配一对了。”
“你个贱货……”见楮妈妈老抓着李心琪混乱的私生活不放,李妈妈直接就上了手,一旁的阿宇终于忍不住的一把将李妈妈用力地往后推了一把,李妈妈趁势哀嚎一声往后倒去,李爸爸看出自家老婆的拙劣演技,却不得不配合地上前扶住李妈妈,一脸的着急“你怎么了?”
“他推我,我要报警。”李妈妈见身周的人越聚越多,倒是有了几分底气地大声嚷嚷,阿宇却是蹙眉朝她爆喝一声“你给我闭嘴,再问一次,小琪到底在哪?”
第一次被人怒吼,对方还是她一直看不起的阿宇,李妈妈被吼得一惊之余便只有满心愤怒,推开李爸爸就直接弹了起来,指着阿宇大喝:“我凭什么告诉你。”
“阿宇,你问那个女人做什么?我先声明啊,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不准进我们家门。”见她疼爱的儿子被如此羞辱却依旧信念着那个女人,楮妈妈气得直哆嗦,却没想到一向孝顺的他竟然认真地拔高了音量“妈,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这么说她。”
“你……”楮妈妈嗫喏了下嘴唇却骂不出半句话,只因为她看出了阿宇眼里的执着,她相信只要她再说心琪半句坏话,这个孝顺的孩子会一辈子跟她断绝关系。
本来喧闹的现场因为阿宇的厉声冷喝而安静了下来,但李妈妈明显不愿松口,倒是一旁刚要下班的警察看不下去了,直接来了一句:“我看她手里抓着把车钥匙出去了。”说着还斜斜瞥了眼心虚的李家人,却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开。
阿宇微微一愣就道了声谢,却在转身的时候身前居然了多了只手,对上手主人的视线,顿时烦躁道:“老弟,你别拦我。”
“我不是想拦你。”楮弟弟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阿宇,阿宇直接抽走车钥匙就往外跑,嘴角还带着一丝封闭了八年的真实笑容,看得在场人纷纷晃了眼,即便楮妈妈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开口阻拦。
楮弟弟也不计较,亲兄弟间不需要太客气。而且他如今已经结婚生子,清楚到能跟所爱的人在一起有多幸福,可哥哥却只能以工作狂又沉稳的形象示人,也十分心疼。虽然他并不认同心琪做嫂子,但至少能让哥哥活得像个人。
“你小子。”楮妈妈下不来面子地嚷嚷了楮弟弟两句,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李妈妈就走了。
刚才还闹成一团,突然就歇火还丢下她不管,李妈妈听着身边人一直在议论她女儿是不是当妓女的问题,完全没有人站在她这一方帮她报警,她老脸都被丢光了,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就赶紧离开,免得被人拍了照。
而李心琪自上了高速公路后也不知道她该往哪去,一回家只有被催婚的份,回到孤独的公寓又瘆得慌,想想还是往一个地方开去。她还记得在第一次约会时,傻愣愣的阿宇不是约她去看恐怖电影占便宜,而是兴高采烈地带着她去爬山,把她累到半死还在一旁哈哈大笑,嘲笑她平时只知道逛街买衣服,缺乏锻炼。
车子越开越偏僻,每隔五十米就会有一个指示牌,已经灌了十**啤酒的李心琪打了几个嗝,眼前越加模糊,踩油门的脚却越加用力。其实她内心很清楚她这么做的下场,所以才会选择这条恍惚的道路。即使她出事了,也不会有人第一时间赶来救她。
李心琪的脑海里不断地想象着有另一个女人扑进阿宇的怀里,软软地叫一声“阿宇”后穿着婚纱跟他举行婚礼,心脏宛如被冰刃破开般疼得窒息,令她本能地想要逃避。以往的伪装全在今晚之后被撕裂,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呵,她果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坚强。
以令人疯狂的速度开过一个又一个弯道,如果李心琪还清醒着,指不定会为她高超的车技而自豪,但也许会更伤心,只因她跟阿宇第一次借朋友的车时,她自己也试开了一次,过后就一直被阿宇笑说是女司机,一辈子只能坐他的车。
可如今,她已经将近是个女车神了,只因为她当初想证明即使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好好的。可她发现无论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踪影,只因他们有过太多的记忆,相爱着,不舍着,却只能永别。
李心琪又拿起一罐啤酒灌入口中,却在下一个拐角,一条平坦的道路上居然躺着一只死猫。由于是死角,她一开始也没有留意到,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快要从死猫身上碾过去了。下意识地急转方向盘,可以她此时的车速结果可想而知,车子犹如不受控制的陀螺,往前行驶着还打了好几个转。
那急速差点将李心琪整个人都甩了出去,她连忙抓住方向盘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脚死死地踩上了刹车。这一刻她突然后悔了,她不想死,即使别人骂她贱也好,她不信今晚还关心她的阿宇不再爱她。
幸好在转了四个圈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可原本就宽敞的马路却略过一丝阴风,让李心琪即使待在车里也依旧能感觉到那股阴寒。出自本能地将车门紧闭,掏出手机开始报警,可她发现……没有信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