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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连绵,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又一天,不知何时才能停歇。
第二天下午第四节课铃声响起时,钟义打着一把伞,依约来到野猪林外。
在钟义的想法里,他觉得许校长不会等在这里了。虽然有约在先,毕竟天气不可抗,雨纵然不大,却也裹挟着潮寒袭人,不宜室外活动了。
然而事实却出乎钟义的意料,野猪林里非但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人,一个低沉宏亮、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了雨中的松林:“许老,你把我喊来就是为了欣赏这雨中松柏么?”
“秦大师,稍安勿躁,马上你就会明白了。”
钟义听见许老的话语时已经进入林中,却见一棵苍松之下,站了许校长和一个身形魁梧的老和尚。
“老校长,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钟义走上前说道。
“没关系,我们刚到,你也没有来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友,秦啸风,秦大师。这个孩子叫钟义,象棋下得很不错。”许校长给两人做介绍。
“秦大师,您好!”钟义躬身行礼,这老和尚看年龄也在5旬之上,就是在87年,也应该比自己大不少。
秦大师看向钟义,目中精光一闪,却没跟钟义说话,而是对许逸夫说道:“许老,你这又是想给我送徒弟啊?”
许校长抚掌大笑,道:“秦大师果然是明察秋毫啊,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慧眼。”
秦啸风却脸带为难之色道:“许老你这是强人所难了,老衲早在90年就立誓不再收徒,而后教导胜男也是代人履诺,却并无师徒名分,今日又岂能破誓?许老,纵然你我相交多年,友情弥笃,但是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
许老摆手道:“秦大师且容我一言,你曾经立下的誓言我岂能不知?可是你那誓言之中,不是也有例外的可能么?”
“不错,先师曾经嘱我,如遇同时精擅两种棋艺且兼具武学根骨者,须传先师衣钵于其人。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伙子的根骨是有的,可是许老你觉得这个孩子可能在两种棋艺上都能胜我么?”秦啸风指着钟义说道。
许校长笑道:“两种或许不能,但是我觉得他在华夏象棋上,或许能超越你我的水平。”
秦啸风严肃道:“先师遗嘱不容少改,仅仅一种,还是不行。钟义,我且问你一句,华夏象棋,围棋,万国象棋也就是国际象棋,你会几种?”
钟义听着两个老者的对话,还没完全听明白是怎么个意思,这时见秦大师询问,就回答道:“都会一点,但是国际象棋很少下过。”
秦啸风闻言,叹息摇头,道:“那好吧,我们这就去许老的家中对弈两局,三种棋类你任选两种,许老,你觉得有必要走这个过场吗?”
秦啸风的意思是说,钟义肯定赢不了他,对弈两局结果出来,这徒弟终究还是不能收的,走这个过场其实没什么意义。
没等许逸夫说话,钟义却不服气了,钟义虽然尊敬这老和尚,却只是因为他年龄较高,兼之他是许校长的至交好友,虽然这老和尚说话中气十足,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但是手底下有什么真本领却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钟义昂首说道:“棋先不用下,我想先跟秦大师请教几招,否则我还不知道该不该拜这个师父呢。秦大师,只要你能打倒我,我就跟你去下棋。”
许校长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却被秦大师摆手阻止了,秦大师脸露笑容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很好,我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但是让你见识见识华夏的真正武学还是有必要的,这样,也不枉费许老的一番心意。”
钟义闻言,立即把雨伞收束起来,夹在树上的松枝之间,然后转身站在了林中空地上,也不顾雨滴淋身,抱拳说道:“秦大师,还请赐教。”
秦啸风也把雨伞交给了许逸夫,呵呵笑道:“小家伙这一套江湖礼节,倒也像模像样。”说话间秦啸风走到了钟义对面,笑呵呵的看着钟义。
钟义的视力何等敏锐,他立即惊讶的发现,老和尚的身上竟然不落雨滴,他顿时肃然起敬,觉得这老和尚的确是世间难见的高人。只是事已至此,不讨教两招岂不是入宝山而空回?能感悟一下大师的招式也是好的,就说道:“大师,请进招吧。”
秦大师却微微摇头,笑道:“我老和尚主动进招对付你,这要是让武林一脉的熟人知道了,我也就没脸见人了,你尽管上前出手,不过我还要奉劝你一句,你最好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了,这地上颇有泥泞,脏了衣服,再去许老家里下棋就有些不雅了。”
钟义此时已经认定了老和尚是高人,对老和尚极为重视,所以也不敢托大,就听从老和尚的话语,把西装外套和衬衫以及西裤都脱了,全身只剩下一件李宁牌运动短裤,他拿着衣服想找个干燥的地方放一放,可是这附近除了当初误入的那个公厕之外再无干燥的地方。
许校长笑呵呵地走来,接过了钟义的衣裤道:“等会儿去我家还要先洗个澡。”
钟义心说多半会是这样了,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不战自退,他大声说道:“秦大师,您小心了,我可要动手了!”
老和尚没有搭茬,只是云淡风轻地招了招手,意思是尽管来吧。
钟义一个跨步来到老和尚身前,右拳用了5成力量,向老和尚的左臂打去。虽然他极为重视老和尚,但是他也怕老和尚在挨打不还手的情况下,被他打伤,毕竟是上了年纪啊。
哪知拳头堪堪沾上老和尚的左臂衣袖,拳面上却感觉遇到了一股柔和的力量,那力量就仿佛是一只手,柔和地包住了他的拳头,再往旁边轻轻一引,这一拳就擦着秦大师的左臂打空了。
钟义脚下稍微一个踉跄,差点就撞在秦大师的身上,他急忙拿桩站稳,心说,果然有门道啊,随即他再出左拳,这一拳却不再打老和尚的右臂了,而是直取老和尚的右胸,只是力道依然用了5成,心说这次看你能把我得拳头滑到哪里去。
电光石火之间,拳面已经沾上了秦大师的僧袍,却突然感觉那僧袍向内一陷,仿佛老和尚的右胸部位原本就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洞一般,连着僧袍和钟义的拳头都陷入进去,这次依然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包在钟义的拳头上,那力道先是一吸,而后又是一吐,将钟义的拳头推了出来!钟义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手臂传送到自己的身体,脚下再也站立不稳,蹬蹬蹬连续向后退了三步,然后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急忙用右手撑在了地面上,然后重新站起。
秦大师笑容不减,道:“你今天中午没吃饭么?怎么总是有气无力的?再这样,我也不陪你玩了。”
“好!秦大师,这次我可要用全力了,看拳!”钟义一个虎扑又到了秦大师的面前,用了全力打出一拳,目标取的是秦大师的胸口,这一拳,跟25年前打于勇的那一拳,完全相同,只不过当初被于勇拨了一下,导致最终击中于勇的腹部。
“这才像样嘛!”秦大师说话的同时,双脚站在原地不动,身体却在瞬间做出了一个令人不易察觉的扭转,在扭转的同时,钟义只觉得一股巨力牵引着他的拳头和手臂向前冲去,在这股巨力和他本人的冲击力的合力作用之下,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就在秦大师扭身的一瞬间,像是一条跃过龙门的鲤鱼,擦着秦大师的胸前衣襟飞了过去。
钟义心头大惊,这样的一拳居然同样落空了,而且还被强大的合力摔飞了出来,眼看就是一个大趴虎外带嘴啃泥,震惊当中他只好用了一个鱼跃前滚翻的动作,作为缓冲的办法,结果一个前滚翻都无法消除那股巨力,他在泥水中连续滚了三滚,这才消除了那股力道,重新站起。
果然厉害!这时钟义那里还会留手?人家根本就不惧他全力出手,那就继续打吧,钟义重又进攻,这次他换成了用腿攻击,一个侧踹攻向老和尚的左肩,嘴里还念叨着上小学时连环画《醉拳》中看来的“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
老和尚哈哈一笑,身形稍稍一矮而后瞬间暴涨,恰恰在钟义的脚掌踹空后,用肩头弹了钟义的小腿一下,这一次钟义直接腾云驾雾了,倒飞3米之后,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个后仰摔,只听得“呱唧”一声,钟义的身体平平地砸在了泥水之中,溅起了片片水花。
钟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站在原地向老和尚深深一躬,道:“大师,我服了!”
秦啸风手脚未动,就折服了钟义。
这时的钟义,全身上下,有如一只泥猴儿一般,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还不忘请教了一句:“大师,能不能告诉我,您这是什么功夫?”
秦啸风呵呵笑道:“小伙子,此乃我所学当中的小技,叫做沾衣十八跌。好吧,既然这样,咱们就再去下两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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