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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班级到操场上班级的位置着实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一路跑过去,累得瘫在了凳子上。
--“黎柯,不是我说你,你这体力也不行啊。”
梁典调侃道。
--“着急叫我来什么事啊,在班级里睡觉睡得好好的。”
--“班级不就差你一个人,查人的时候就你不在,还好被二洋给糊弄过去了,谁知道班主任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你总归要露个面,要不算你逃课怎么办。”
梁典苦口婆心地解释到,但在黎柯看来就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值得自己跑着一趟。
越想越气,一脚踢了过去,被梁典躲开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们查人了?”
--“是啊,还好我反应快,给二洋使了个眼色,二洋心领神会,保了你一命。”
梁典得意地等着黎柯感谢自己痛哭流涕地样子。
一时间没有注意,黎柯一脚就踢在了梁典屁股上。
--“你干什么?”
他急了,明明这一part不是过去了嘛。
--“查了多少人?”
黎柯正经地问。
--“36啊,少你一个36,加你一个37。”
梁典没有好气地怕了拍屁股。
--“你们是忘了自己班新来了一个人吗?”
--“这,哎呀,好像真的没有算那个人,那应该是38个人,还少一个人,少了谁啊。”
梁典探头探脑,想找出到底还少了谁。
黎柯倒没看出来他在干嘛。
--“你在找什么?”
--“找人啊,看还少了谁。”
梁典认真地回答道。
--“白痴。”
黎柯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爽朗地笑出了声。
--“哎哎哎,你什么意思。”
梁典有些不服气,在这实验班里,就算自己的成绩不是数一数二那也是前五名的保持者。白痴?
他不同意。
黎柯没打算和他再耗下去。
--“告诉二洋记得些,班级里现在是38个人了,他是班长,他不能搞错。”
黎柯拿起衣服,起身就要走。
--“你干嘛去?”
梁典拦住他。
--“当然是回去补觉了,是你吵醒了我,体力怕是跟不上了,明天的短跑你替我上。”
不等梁典再说话,推开拦着他的胳膊就向教学楼走去,还潇洒地向后挥了挥手。
--“喂、喂、喂……”
留下梁典站在班级遮阳棚子下歇斯底里。
可能是自己体验过孤独的滋味,所以他不想让别人感到孤独,尤其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孤独。
--“你怎么不出去,在这里偷什么懒。”
班级里实在太乱了,大多数椅子都搬了出去,桌子靠着墙排成了U字,黎柯很随意地坐在了吴多予旁边的桌子上,等着她接话。
此刻的吴多予正趴在桌子上用手机玩五子棋,黎柯坐上桌子,桌子与桌子间的碰撞导致吴多予的黑棋子下错了地方,结果关键的一步上出现了非技术性的差错,她败了。
--“你……”,
你是谁啊,我赶紧拦住了自己,没说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还好,相比之下,这句话没有太大敌意,这样一个停顿还有些熟人再次见面惊喜的感觉。
--“原来你看见我了啊,”
黎柯调侃道。
--“是啊,这么大的一个人,看不见才奇怪呢。”
吴多予抬头看了看坐在桌子上的人,自己坐在矮凳上,显着有些渺小,面前的人仿佛是一座大山。
黎柯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坐的地方有些不对,尴尬地站起身,在教室里遛了遛。
教室有两个人却比没有人更安静,连呼息都刻意放慢频率。
--“认识一下吧,”
绅士地伸出手,
“你好,我叫黎柯”。
小小年纪就懂得打破僵局,吴多予很是欣赏,这是自己欠缺的技能。
--“你好,吴多予。”
我伸手和他碰了一下就赶紧收了回来。
--“你、你就是吴多予?”
黎柯那是什么表情?
惊喜吗?
--“你认识我?”
我想了一想,大概是毕业生成绩名单上有我的名字。
粘上我的名字时,也许没有人会想到我能复读。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
--“那,这回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偷懒了吧。”
黎柯放松了很多,拿了把凳子隔着桌子坐在了吴多予对面。
--“嗐”,
--“就是不想出去呗。”
明明是因为自己来的时候教室已经没有人了,走到教学楼门口往操场看去谁也不认识,又找不到班级的位置,不得已就返了回来。
--“我也觉得运动会没什么意思”
--“这样吧,听说这个楼后面有不少桑葚树,一起去摘些回来啊。”
黎柯热情地邀请。
吴多予笑了,不是笑黎柯,是想起了桑葚树。
黎柯看吴多予笑,不明所以,问号都打在了脑门上。
吴多予清了清嗓子。
--“桑葚啊,那个桑葚,没有了已经。”
--“什么?”
黎柯不敢相信,指了指楼下树的方向,
--“我之前看它还在那呢。”
这傻小子不会以为是树不见了吧。
--“我说的是季节,季节过了,桑葚就没有了,树还在,你明年可以早早地去摘。”
--“你还知道桑葚的季节?”
--“那是当然,听我的没有错。”
吴多予偷偷笑了笑,桑葚的季节过了是真的,桑葚没了却是因为……被自己和贺安然摘走了,当然还有其它毕业生。
桑葚树好像是专门给每年高三生的福利,低头看了很久的课本,趁着下课去树下抻抻脖子,摘摘果子。
--“真是可惜,”,
黎柯眼睛一转,
--“你经历过高考,那是什么感觉。”
--“感觉?没有感觉。”
失败的经历,她不想回忆。
--“怎么会,难道没有紧张?要不怎么会填错学校,听起来你报的学校分数不低,学习不差,按理说脑子应该挺好使的,怎么会……”
黎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听?从哪听的?你偷听我讲话。”
吴多予尖叫着,双手指着黎柯。
--“天地明鉴,”
黎柯举手做投降状。
--“我就是在那里睡觉,还没怪你打扰我,你倒恶人先告状。”
--“你、都听见了?”
--“嗯…应该不是,迷迷糊糊,也没有听的很全啦。”
无语,你是想听的多全,迷迷糊糊?
那就是没有看到我流眼泪喽,还好还好,如果看到了可就丢人丢大了。
--“别在班级里傻坐了,屋里闷得很,去看比赛吧。”
正好可以看看班级位置在哪,我答应了。
--“好啊。”
铃铃铃,是放学铃声。
--“哈,放学了。”
--“那就下午见吧,我带你去找班级,”
黎柯晃了晃手机
--“记得等我消息。”
和黎柯加了微信,黎柯拉我进了班级群。
班长发过群消息通知大家运动会要摆放物品需提前半小时到达学校,之前吴多予并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在班级坐了一个上午。
--“来的蛮早的啊。”
--“你来得也不晚。”
和一个不熟悉的男生在一起走路吴多予刻意站得远了一点。
--“梁典,这是吴多予,咱班新同学,我的新同桌。”
黎柯和吴多予直接去了班级遮阳棚,里面只有梁典一个人在坚守。
黎柯和梁典介绍着吴多予。
同桌?坐我旁边的就是你啊。
吴多予放心了。
--“你好,我叫吴多予。”
吴多予向梁典挥了挥手。
--“你好,我是梁典,黎柯的好朋友。”
说完抱了抱黎柯的肩膀,像是在宣示主权。
--“哎呀,”
黎柯拍掉梁典的手,趴在梁典耳边小声说,
--“自然一点,现在装的像个人一样”,
又恢复原状,
--“时间长了,人家不要太失望呦。”
吴多予看着面前两“兄弟”的小动作,转过头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被甜到了。
--“你终于出现了。”
班长从旁边走了过来,看到了黎柯。
--“二洋,这是吴多予,我的同桌,同桌,这是咱班的班长大人”
黎柯再次介绍。
--“你好班长。”
--“嗐,都是同学,叫什么班长,我叫柳洋洋,有两个洋,他们就都叫我二洋。”
--“二洋?好听,挺有创意的。”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挺喜欢他们这么叫我的。”
柳洋洋点了点头附和道。
请女子100*4运动员到达校验场地。
中午来得早,坐了好久才开始下午的第一项比赛。
……
--“广播在喊了,谁报名了,出来准备一下,号码牌在我这里,要记得戴上。”
柳洋洋在班级最前面晃着号码布。
--“四个人,怎么还少了一个,少了谁啊。”
--“不记得了啊。”
--“没有人上的话我找人替代了奥。”
--“有没有人要跑100米啊,”
--“帮帮忙吧,谁上一下呀”
二洋叫了半天,都没有人上。
--“班长,我来吧。”
吴多予把自己的背包扔给黎柯帮忙照看。
立刻没想到她会主动报名,整理好背包。
--“加油啊。”
黎柯站起身送了送她。
--“必然。”
吴多予领了号码布,跟着去了比赛场地。
她跑最后一棒,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状,看着接力棒从第一个人手里传到第二个人手里、再到第三个人手里……
接到接力棒时,她排第四,与第三名差了三步、两步、一步……超过了。
距离终点线两米的地方,吴多予超过了刚刚的第一。
现在,她是第一名。
Yes.
冲过终点线,吴多予兴奋地大跳,要是在往常,贺安然会在重点等着她,两人一起蹦蹦跳跳地回去。
--“不错啊,没想到你跑的还挺快。”
黎柯迎面走来。
--“还行吧,好久没跑了,要不比这快。”
吴多予一点也没有谦虚的意思,回头看看赛场,意犹未尽。
--“明天还有机会。”
--“什么?”
--“大家都忙着学习,报名不过是顶个人数,真上场时总会少人,你若愿意……”
黎柯边走边解释,手臂上还挂着吴多予的帆布包。
--“算了,累得很。”
吴多予伸手想从黎柯手里接过自己的包,黎柯把手臂伸得更远。
--“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的好同桌。”
吴多予看不到黎柯的表情,
好同桌?
这称呼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