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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伯走进房间以后,忍不住看了雪无涯几眼。真的长得有点像他的儿子,血缘是骗不了人的。他又看了看雨夜,外甥像舅不是没有依据的。
“老伯,你怎么来我这里了?又想到什么事情了?我们之前不是检查过了吗,没有证据表明你的身份。”
雨夜的话让老人有些无奈,虽然多年未见,但是雨伯的心里一直挂念着他。他知道自己很对不起这个孩子,没有关心过他,还让他一个人在这雨花城面对残局,真的很不应该。
“雨夜,我知道自己没有好好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不会再把公务放在第一。我想自私一次,把所有的关心都给我的儿子。”
“够了,如果你表现好了,就出去吧!我和无涯还有事情商讨,不方便留你在这。”
雪无涯一看他们二人又要开始冷战了,插科打诨道:“舅舅,雨伯也是找人心切。您再检查一次他的肩膀吧,我想您也不愿意因为一次误会又与亲人团聚失之交臂吧!”
也许这番说辞起到了作用,雨夜冷静了下来。他走过去,轻轻地掀起雨伯另一边肩膀的衣服,查看了一眼。那里有个肉色的疤痕,看上去年代久远,甚至旁边还有新的刀疤。
雨夜激动地瞬间失声痛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然而自己却没有认出他来。还差点把他当成骗子,要不是外甥的话,就真的擦肩而过了。
“夜儿,现在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了吗?”
“爹爹,这么多年您去了哪里?为何突然就消失了?孩儿等您等的好辛苦,这个雨花城我孤身一人留下,不知道何时能再见您。”
他痛苦地跪在雨伯的面前,心里无比难过。雪无涯想过去扶他起来,雨伯却阻止了他。
“夜儿,爹爹在你小时候就告诫于你,男儿有泪不轻弹,大丈夫能屈能伸。正因为爹爹不在这城里,城中的百姓就是你的责任。现如今你却在这里做生意,那城主府的责任丢给了谁?”
这番话问倒了雨夜,他不好意思地说道:“爹爹,老管家把我送到了这里。他担心假城主会伤害我,所以把我迷晕送了出来,这些年我也尝试打听过府里的事情。可惜一无所获,管家也不能与我联系。”
得到这些基本消息的雨伯大概确定了自己的失踪与假城主有关,他接着问雨夜,“那你在这送客居每日迎来送往,没有听过什么传闻吗?”
“那怎么可能没有,爹爹请随我来。无涯你也来,我带你们去密室。”
说着,雨夜把烛台转了三圈,长案移开了,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隐形的门,他用力地推开了门,拿着火折子,扶着雨伯往里走。三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雨夜收集信息的地方。
他走到一边,点燃了一根蜡烛,旁边的蜡烛自然而然亮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大木板以及它背后的一排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卷轴,里面记载着所有雨花城发生的点点滴滴。
“爹,您请看,这块大木板上写着的就是近日城主府的消息。架子上是儿子命人收集的城中百姓的详细资料,以防有一天查嫌疑人却发现不了。”
“嗯,你总算聪明能干了。爹爹我很满意,之前我还在想你是不是还只记得玩乐,现在看来,你真的成熟了不少。那么,和我讲讲你的见闻吧,让我了解现在最新的情况。”
雪无涯也认真地听雨夜讲述着眼下掌握的情况,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大木板。
“爹爹,假城主名叫千面,老管家告诉我他是受魔神的指令来雨花城坐镇的,但是具体要他如何做,却还未有进一步的指令。所以,我猜测那个魔神应该是让他先控制住整个城池,然后他亲临这里做决定。”
“你的意思是魔神盯上了雨花城,才会把我支走,然后派他来捣乱,霸占城主之位。先控制住以后,再做打算。好狡猾的魔族,我流落在外这些年,从未想到自己离开雨花城是他们在搞鬼。辛苦你替我在这里默默守护,夜儿。”
雪无涯开口询问道:“舅舅,那个假城主千面是如何混进城主府的?按理来说,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我不明白管家又为何要配合他,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雨夜认真地回道:“没错,照理来说,他是不可能进来城主府的。但是,当年我寻找爹爹心切,派了不少人地毯式搜索。最终发现可疑人是府里一个家丁的弟弟,搞笑的是整个雨花城都没发现他,原来这个人是他易容的。”
“那后来呢?”
“后来,他扮作乞丐被巡逻队拿下送进了府里。我以为把他洗干净就能知道谜底了,谁想他逃了,躲在屋顶上看我们瞎忙活。直到后来,他从屋顶下下来,我看他易容术不错,收留他住到紫竹院。没想到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雪无涯接着说道:“舅舅,你原本想他代替外公做什么?怎么被他破坏了计划?”
“这些年,我也会再度思考当年的疑问。很明显千面一开始就是希望我把他留在城主府,他再见机行事。没想到我主动把机会送到了他跟前,不利用不就是傻子了吗,他就顺水推舟,顺利地变成了城主。我只是想请他开个会而已。”
“哦,原来如此。这也不怪你,舅舅。外公突然消失了,城主府里里外外都需要人张罗,光靠你与老管家的确很难。不过,他是个狠角色。眼下,雨花城没出乱子就证明他很沉得住气。不是一个容易被拉下来的人,管家还在他身边。”
雨夜生气地捶了一下大木板,失望地说道:“没错,老管家一直在他身边。我不敢轻举妄动,担心他会被伤害。他为我们雨家操劳了一辈子,临了我希望他是开心的而不是被人威胁。”
雨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地说道:“夜儿,你令我刮目相看。这些年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没有影响你的判断力,爹爹很高兴。管家从年轻就跟着我们一家,绝对不能让人伤害他。我们一定要请回城主府,确保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