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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踏进栖凤宫,但是这一回二人确实倍感压力。步履维艰地跟在桓儇身后,与其说是自己在走,倒不如说是被栖凤宫的婢女押着进来。
桓儇的衣角拂过门槛。侯在门口的白月和知宁,领了逐月和回衾上前来伺候桓儇脱衣净手。
脱下腕上玉钏和佛珠,桓儇伸手探入铜盆中。净手毕,逐月递了帕子过来。在她手上各处均匀地抹上香膏。
这会徐姑姑又捧了茶过来。
至于那二人站在殿中,一语不发。环顾四周,越发觉得栖凤宫富丽堂皇。别说是各处摆设罕见,就连用来挂帘子的勾子上也雕刻了精美的花纹。垂下的珠帘也是各个大小相等。
“喜欢本宫这地方?”桓儇持着翁盖轻轻滑过盏沿。抬眸,微微扬了点笑。
“谁不知道皇姐素来受宠。”兴平公主扬起首迎上桓儇的目光,语气不忿,“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无一不好。”
闻言桓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起身走到了兴平公主面前,目光冷锐地望向她。忽地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
“兴平是想坐本宫这个位置?”桓儇眉眼中杂糅着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害怕。
“身于皇家,谁不爱权。皇姐你在这个位置上待久了,岂会知道我们的苦处。”兴平公主看着桓儇,沉声道:“朝臣们敬你畏你,而我们只能依靠朝廷的俸禄。”
松开手,桓儇拢袖笑睨她,“桓灵月,本宫知道你心有不甘,这是好事,你若愿意本宫可以把这个位置拱手相让,可是你能保证你应付的了这些朝臣么?”
“你做得了事情,我为何做不得?只有你桓儇一人聪明绝顶么?”桓灵月不忿地吼道。
“世间聪明者当然不止本宫一个。只不过想要游走于朝局中,光有脑子还不够。”桓儇抚上她肩头,在她身旁绕行,“灵月,你能做到像本宫一样断情绝爱么?甚至于愿意以身犯险。”
见桓灵月不说话,桓儇挑唇哂笑。她知道桓灵月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借机揽权,为自己谋求利益。可真要放权给桓灵月,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遭人打压。
这个位置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处处都是陷阱。稍有不慎,则死无葬身之地。
桓灵月闻言,柳眉倒竖,“我当然学不来你。试问谁人不知道你桓儇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不是因为你,长平姐姐也不会病。要我说指不定当年父皇暴毙,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毫无疑问的一巴掌落在了桓灵月脸上。这掌力道不小。桓灵月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桓儇,在她眼中有泪沁出。
“你!”
“桓灵月,谁给你的胆子。”桓儇面上笑意敛尽,负手冷立,“三番两次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
斥责声落下,殿内一众伺候的人。齐齐跪倒在地。连带着安平公主一块跪了下去。
“是你为了一己私欲谋害兄长。当初你为了报仇,命人毒死了母妃。”
桓灵月顾不得太多,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讥诮地扫量眼桓灵月,桓儇勾唇,“是又如何?桓灵月,本宫答应过桓璘不会动你,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从今以后你也不必留在长安了,跟着鲜于淳去一块泉州赴任。”
此言已然是要贬黜她。桓灵月见状扑上前来,想要拉住桓儇。若真的和鲜于淳那家伙去了泉州,还会有谁记得她这位兴平公主。而且到了那地方,俸禄那些也会遭人克扣。
抬手挡开了桓灵月的动作,徐姑姑等人冲上前来将她按在地上。
“皇姐,我错了。您饶了我这回吧。”桓灵月哭喊着,几次伸手想要拉住桓儇的袖子。却被徐姑姑抓了回来。
“送她回去吧。”
挣扎中的桓灵月几乎是被人拖下去的。
望了眼凌乱的地毯,桓儇挑眉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安平公主,“楚夕,起来吧。”
“皇……皇姐。”桓楚夕声音打着颤,小心挪到桓儇附近坐下,试探性地询问,“兴平姐姐她只是……您不要和她计较。”
“放心。本宫不会对她如何。”桓儇嘱咐侍女上前更换茶水,屈指叩击着案几,“本宫记得你小女儿前几日满月吧?那几日本宫没空过去,这礼物你拿回去吧。”
说完何姑姑捧了个锦盒递到桓楚夕面前。
锦盒内摆了一对翡翠玉镯,色泽极佳。隐约透着光泽。显然是价格不菲。
桓楚夕连忙摇头,面露难色,“这礼物太贵重了。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用的了,皇姐您还是换个礼物吧。”
“无妨。等她及笄后,再给她戴也不迟。”
明白自己推脱不了,桓楚夕只能硬着头皮收下礼物。想起入宫之前桓灵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微微抿唇。
“皇姐,您以后要小心。有人想……”话止在唇边,桓楚夕面露难色,“总之您以后要多加小心。时候不早,楚夕先行回去。”
还未等桓儇开口,桓楚夕抱起锦盒快步出了门。
“她这是?”何姑姑满眼疑惑地道。
闻问桓儇凤眸微眯,修长的手指抚过案上花纹,“她也许知道些什么。我想或许跟当年的事情有关系。”
桓儇垂眸,掩去闪过的锋芒。就算他们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年知晓此事的人,都已经开不了口。唯一知晓的只有徐姑姑和裴重熙。
“大殿下,却月那边来了消息。”徐姑姑从殿外而来,躬身将手中纸条递了过去,“她的条件是想看看段凝月。”
“知道了。此事徐姑姑你去安排吧。”桓儇面露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声音倦怠。
“喏。”
让伺候的人都下去后,桓儇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岁渐长,居然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想到这里桓儇抿了口茶。起身去内殿批阅堆积的奏章,好在数量不算多。批阅下来也不过花了一个时辰。
那曾想这批完,人就困乏起来。就着烛火趴在桌上小憩。等到徐姑姑在殿外询问何时传膳,问了几次也不见答应。
见此徐姑姑急匆匆跑进来,见桓儇倒在地上。连忙让白洛去请太医来为诊脉。索性的是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所致。服药多多休息几日,也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