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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丁将事情原委告诉他后,瞬间驰骛兮便没有了再玩的兴致。
“扫兴!”说着,顺手将手里的竹签给扔了出去,恰巧不巧的那竹签插到了其中一个家丁的鼻孔里。
人群里瞬间响起一阵轻笑声,驰骛兮的身影已是从里面退了出来。
那人将手里的竹签拿出来后,垂头正看到那个小蛐蛐已是将那个大蛐蛐的一条腿给整个咬掉了!
不禁面上一夸!这大公子说的话果然不假!
驰老将军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文氏有些紧张,张望着看着外面,一会目光又给跪在地上的驰骛桦一个眼色使。
驰骛桦得了授意,连忙又开口哀嚎道:“哎呦,可是疼死我了!大哥的手怎么竟会这么重!”
驰老将军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地上哎叫的驰骛桦,紧紧抿着唇。
驰骛桦心里有些着急,这驰骛兮到底还来不来,他都跪在地上好一会了,再跪下去,就算腿不肿,这回也该跪肿了。
他转过身子,向后张望了一下,一眼便瞧见驰骛兮一脸阴沉顺着小路朝这边直冲而来。
驰骛桦身子一僵,慌乱的转过身,低垂着脑袋,心里直打鼓。
文氏也看到驰骛兮朝这边怒气冲冲的过来,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身旁的驰老将军。
用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老爷,一会兮儿若是过来了,还请老爷不要过多责怪兮儿。”
驰老将军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
文氏面上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老爷,若是你太过苛责兮儿,那么他一定会以为是妾身在老爷你面前嚼舌根子。”
她这话才刚说完,驰骛兮已是大跨步迈进大厅,面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驰骛桦。
原本只是那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知怎的就让驰骛桦打了一个寒颤。他低下头,更加不敢去看驰骛兮的眼睛。
文氏见自己儿子这副反应,当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心中暗自咬牙,脸上却是堆起一副和蔼的笑容。
“兮儿,你可过来了!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府上见到你。”文氏刻意和他套起近乎来。
文氏的话若还是温和的,等独孤老将军将话茬接过来时,这语调就明显变了。
驰老将军对着他冷哼一声,“你看看你,在外面鬼混了多长时间,这刚一回来,就把你弟弟给打了!他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驰老将军这一席话虽是针对的驰骛兮,可驰骛桦却是有些心虚,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默默用手捂着左脸颊。
驰骛兮唇角勾起一道冷笑,在驰老将军的打量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驰老将军见着驰骛兮这样一幅做派,当即怒瞪了双眼,伸手指着他,冷呵道:“谁让你做的!”
驰骛兮无辜的看了驰老将军一眼,“你先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驰骛桦身子一顿。
驰老将军皱紧眉头,看了一眼驰骛兮,最后将目光移到驰骛桦身上,他威严的表情让驰骛桦心里更多了一抹慌乱。
抬头正瞧见文氏朝他直眨眼。
驰骛桦挺直了胸膛,鼓足勇气道:“大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对我出这么重的手?”
呵呵!有意思!
驰骛兮长腿搭在地上,眯眼盯着他瞧,配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驰骛桦当真就不敢直接面对他的眼睛了。
驰老将军见此看出一丝端倪,“桦儿,还不老实说来!”声音已是带了急促。
文氏见状,心头一颤。
“你若是不说,就叫人把那丫头给叫上来!”驰骛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驰骛桦面上一慌,更是在驰老将军的注视下,心里更发慌了。
沉默半晌,驰骛桦方才鼓起勇气道:“那丫头不是卖身葬父吗,我给她钱了,买个通房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哥何意就把我给打成这样!”
驰骛桦也知道瞒不住了,索性便将事情说出来,他还就不信了,他只是看上一个独女而已,并且还给了她银子,怎么就不行了!
驰老将军面上一寒。
驰骛兮勾唇浅笑,“你想要个通房丫头谁也管不了你,可是,你想要人家姑娘做你的通房,可是征得人家姑娘同意了?”
驰骛桦眼神一阵躲闪,却还是强撑着说:“说到底,大哥,你是不是也看上人家了,想收那个丫头做通房,所以才打了我这一顿!”
别以为他不知道,驰骛兮分明也是看上那个丫头了,把她买来收在房内。
驰老将军皱眉看向驰骛兮,“桦儿说的可是实话!?”
文氏也看向驰骛兮,就算他的桦儿不对,当街强抢民女,可是,错就错在他驰骛兮竟然将那个丫头给收了回来!
驰骛兮看着驰老将军的表情,明显是听信了驰骛桦的话。
好,很好......
原本,在老爷子眼里,他驰骛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爷看上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从爷手里抢走!”驰骛兮恨恨的道。
一句话终究是彻底激怒了驰老将军,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直直朝驰骛兮走去。
“在老子面前,你竟然自称爷!真是老子平时把你惯坏了!”驰老将军双目赤红,高高的抬起手,一脸怒容的瞪视着他。
文氏看着这一幕,心里当真是兴奋极了。
驰骛桦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起来,退到旁边。看来自己并没有白白挨了驰骛兮那一顿打。
驰骛兮面色微沉,驰老将军气的浑身发抖。
“你究竟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长年看不见你的影子!这次你回来,居然为了和你弟弟抢女人,竟然还打了他!”驰老将军高举的手微微颤抖,一激动,就要朝驰骛兮打去。
“家?这里是我驰骛兮的家吗?”驰骛兮面上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一双黑眸直视着驰老将军的眼睛。
被那一双眼睛盯着,驰老将军的手一时僵住,迟迟没有落下,眼里更是带着一丝诧异之色。
“这里怎么不是你的家了?”驰老将军反问。
驰骛兮冷笑:“这里又没有我驰骛兮的亲人,算什么家?!”
一句话,让驰老将军的身子彻底石化。
文氏更是一愣,她站起身来到驰老将军跟前,夹带着怒意看向驰骛兮:“兮儿,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驰骛桦更是添油加醋的道:“大哥,你这话说的,该多么伤父亲的心啊!就算你不把我和娘亲当做你的亲人,但是,父亲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闭嘴!”驰骛兮不耐烦的吼了他一句,吓得驰骛桦的身子一阵哆嗦,慌忙躲到文氏身后。
“兮儿,你这话真的是太伤人了!自从大姐过世后,我一直都对你视如己出,可是,你却总是躲得远远的,好像我会害你似的。”
驰骛兮冷笑,若是他自小就让这个女人照顾,那么就不会有驰骛兮的今天了。
上元佳节那年,文氏带着他和驰骛桦去放荷灯,他刚刚弯下腰将河灯给放到河面上,背后却是被人给猛地一推,他一下子落入了冰冷的河中。
他并不识水性,恐怖瞬间包围了他。任凭他如何的呼救,却是得不到一个回应。他的身体泡在冰冷的水中,眼前的景象更是越来越模糊。
河水顺着他的口鼻被大口大口灌进身体里,就在他失去意识之际,忽然有一双修长的手将他从冰冷的河中拽了上去。
一阵模糊中,他看到一个比他看起来稍稍大一点的少年。
后来,他知道他是洛王府的世子爷——洛御尘,未来的洛王!
驰骛兮从刚刚的回忆中恍过神来,冰冷的目光瞥向一旁的文氏。
“做我的家人,你配吗?”
文氏面色在一瞬间惨白,身子不住的后退了一步,“老爷!”她伸手拍了拍驰老将军,眼眶微红。
“逆子!”驰老将军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再次高举手便要朝着驰骛兮打过去,谁知这个时候,外面有小厮匆匆来报。
“老爷,宮里来了圣旨!”小厮的话刚一传达,宮里的杜公公手里拿着圣旨风尘仆仆的赶来。
驰老将军身子一怔,连忙放下手,朝杜公公迎了上去。
文氏也赶紧收起脸上的泪珠,一脸端庄的跟在驰老将军身后准备接旨。
驰骛桦更是老实的默默站在驰老将军和文氏身后。
驰老将军目光严肃的扫了一眼驰骛兮,叫他还不赶紧过来,这个时候即便他们父子之间有再大的隔阂,也不能表现出来。
驰骛兮这次倒是没有逆着驰老将军的意思,也过来准备接旨。
杜公公看了一眼他们几人,满意的点点头,打开皇上交给他的圣旨,准备念道。
驰老将军心下微沉,他这个已被皇上几乎削了一半兵权的闲散将军,怎么又被皇上想起来了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驰将军乃大周国之栋梁,为大周立下无数战功,如今国泰民安,朕深感欣慰。奈何,今日南部有草寇为患,滋扰百姓,陷民于水火之中。朕深忧百姓安危,特命驰将军为先锋主帅,带兵平寇,钦此!”
杜公公念完圣旨合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驰老将军。
“接旨吧,驰老将军!”杜公公双手举着圣旨递到驰老将军面前。
“臣接旨。”驰老将军黑眸一暗,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皇上找他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一个几乎已经机甲归田的老将军,皇帝这次居然又让他去当什么主帅?!
驰老将军原本就对皇上一早就收了他的兵符,心有不满。不过,已然过去这么多年,他反倒是乐的这种不用再上战场的日子。
现在,除了他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以外,每日闲散在府中,这日子倒也过得不要太惬意。
可是如今,皇帝这圣旨来的实在太过蹊跷!
现如今,朝中已是有诸多年轻将领,实在是不需要他一个老骨头挡在前面。况且,圣旨里提到的南部有叛乱,他怎么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他消息太过鼻塞?
只是,无论怎样,驰老将军都觉得,皇帝这道圣旨下的肯定是有什么内幕。
不过,任凭他如何猜想,这皇室圣旨一下,也由不得他不接。将圣旨拿在手上,杜公公上前对着他道:“恭喜,驰老将军!”
驰老将军故作惶恐的道:“杜公公这是何意?老臣何来恭喜一说?”
杜公公却是眼角带笑的道:“现在南方那边一有战事,皇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驰老将军你!这还不说明,在皇上心目中,驰老将军你依然是那个英姿飒爽的战神将军。”
驰老将军面上虽是带着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他笑着摆手道:“老夫算什么战神将军,若真论起战神来......”提到这里,驰老将军脸上一僵,“罢了,罢了!”
杜公公仔细观察着驰老将军的表情,依然笑面虎般的道:“驰老将军该不会还在怨当年皇上将您的兵符给收了回去吧?”
驰老将军黑眸微眯,看来,杜公公这一番话定然是皇上授意的,让他来故意试探一下他。
站在驰老将军身后的文氏原本很是高兴,皇帝这圣旨下的,分明还惦记着他的夫君,说明在皇帝心中,驰将军依然还是那个骁勇善战的驰将军。
可是,刚刚杜公公那一番话却是让文氏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莫非皇上还担心他父亲一直对皇上当年收了他兵符一事耿耿于怀吗?
文氏心里开始不由担心起来,目光落在驰老将军身上,看看他准备如何接话。
“杜公公此话怎讲?”驰老将军面上故作严肃。
杜公公见他脸色一变,唇边的笑意加深,“驰老将军不要见怪,刚刚那不过是杂家的想法,并不是皇上!既然皇上能向驰老将军委以重任,那么自是知道驰老将军一定不会介怀当年之事。”
驰老将军冷冷笑道:“老臣自是明白皇上当年苦心......老臣,一切皆听命于皇上。”
看着驰老将军那副恭顺的样子,驰骛兮不禁冷笑了一下。